傻柱痛定思痛,接连几日都在苏城面前,也在何雨水面前,郑重其事地保证,往后绝不会再跟贾家有半分瓜葛,更不会再被秦淮茹三言两语就哄了去。他要一心一意,踏踏实实过自己的日子,把心思都放在工作和妹妹身上。
苏城看他眼神清明,态度坚决,不似作伪,这才算真正放下心来。傻柱这人,本质不坏,就是耳根子软,容易被秦淮茹那种女人拿捏。如今能彻底醒悟,也算是好事一桩。
这日是周末,天朗气清。
阎解放和刘光天哥俩儿,手里提着割来的一刀肉,还有两瓶市面上少见的二锅头,乐呵呵地进了苏家小院。
自打上次苏城帮衬他们分家,又在市领导面前给他们说了话,两人如今在苏城手下的研究所干活,虽说是临时工,可活计不重,苏所长也从不亏待他们,时不时还能指点他们几句,日子比在家里受气强了百倍。
两人心里都明白,这份好日子是苏城给的,打心眼儿里感激。
“苏哥,在家呐!我跟光天弄了点肉,过来跟您喝两盅!”
阎解放嗓门洪亮,人还没进院,声先到了。
苏城正坐在院中新搭的葡萄架下看书,闻言抬头,见是他们,便笑了。
“来就来,还带什么东西。”
话虽如此,却也没推辞。他知道这俩小子实诚,不让他们表示表示,他们心里反倒不安。
苏母和两个妹妹苏小妹、苏小妮,还有李娟的妹妹李霞,正在屋檐下择菜,准备着午饭。何雨水也在一旁,帮着串洗好的豆角,院子里一片祥和热闹。
苏城索性来了兴致。
“正好,前儿个杨厂长送了我一个小烤炉,说是部队里淘汰下来的,一直没得空用。今儿赶巧了,咱们就在院里烤肉吃!”
刘光天一听,眼睛都亮了。
“烤肉?那敢情好!苏哥,我这就去把炉子生起来!”
傻柱也从厨房里探出头来。
“苏哥,烤肉我拿手啊!腌肉的料我这儿都有现成的,保证给您烤得外焦里嫩,满院飘香!”
他如今在苏家,俨然半个自己人,说话做事也随意了许多。
苏城哈哈一笑。
“那敢情好,柱子,今儿就看你的手艺了!”
很快,烤炉生了起来,炭火烧得通红。傻柱将切好的五花肉用秘制酱料腌制片刻,一片片铺在烤网上。
“滋啦——”
肉片接触到滚烫的烤网,瞬间冒起一股青烟,浓郁的肉香夹杂着酱料的焦香,立刻弥漫开来,霸道地钻进每个人的鼻孔。
苏小妹、苏小妮和何雨水、李霞几个年轻姑娘,围在烤炉边,叽叽喳喳地笑着,帮忙递盘子、拿调料,气氛热烈。
苏城则和阎解放、刘光天在石桌旁摆开酒盅,先小酌起来。
这肉香实在是太过浓烈,顺着风,飘满了整个四合院。
院里各家各户的孩子们,闻到这股馋人的香味,都忍不住跑到中院张望。
尤其是贾家的棒梗。
他本就在屋里因为秦淮茹没弄到好吃的而撒泼打滚,此刻闻到这股浓得化不开的肉香,更是抓心挠肝。
他循着香味跑到苏家院外,扒着墙头往里瞧,正看见苏城他们围着烤炉,大块吃肉,大碗喝酒,那烤得金黄流油的五花肉,看得他口水都快滴到地上了。
他舔了舔嘴唇,眼珠子骨碌碌一转,一个念头冒了出来。
趁着苏城等人喝酒聊天,注意力没在烤炉上的时候,棒梗猫着腰,悄无声息地溜进了苏家院子。
他蹑手蹑脚地靠近烤炉,见烤网上正有一块烤得滋滋冒油、边缘微焦的五花肉,散发着致命的诱惑。
他心一横,猛地伸出手,就想把那块肉给扒拉下来!
就在他的脏手即将触碰到肉片的瞬间,异变陡生!
苏城家院里,除了养着两只肉联厂送的小猪仔,墙角还拴着一条大狼狗。
这条狼狗是杨厂长特意送来给苏城看家护院的,平日里看着温顺,但极有灵性,尤其护食。
大狼狗早就注意到了鬼鬼祟祟的棒梗,见他竟敢偷主人的肉,哪里还忍得住,猛地从角落里窜了出来,如一道黑色的闪电,张开大口,对准棒梗伸出的手腕,狠狠就是一口!
“嗷呜——”
“哇——!”
狼狗的低吼和棒梗的惨叫几乎同时响起。
棒梗只觉得手腕一阵钻心的剧痛,那块近在咫尺的烤肉也应声掉落在地上,沾满了尘土。
他吓得魂飞魄散,看着自己手腕上两个清晰的牙印,鲜血正汩汩地往外冒,疼得他放声大哭。
苏城等人闻声,立刻转头望去。
只见棒梗捂着流血的手腕,坐在地上,哭得撕心裂肺,旁边是那条呲着牙、喉咙里发出威胁低吼的大狼狗。
阎解放眼疾手快,上前一步,喝止了还要扑上去的狼狗。
“棒梗!你跑我家来干什么!”
苏小妹最先反应过来,又惊又怒地质问。
“我的肉……我的肉……”
棒梗疼得话都说不清楚,只知道哭。
贾张氏在屋里听到宝贝孙子的哭声,那还了得?
她像一头被激怒的老母狮,疯了似的从自家屋里冲了出来,连鞋都跑掉了一只。
一进苏家院子,看到棒梗手腕上的伤口和地上的血迹,贾张氏的眼睛当场就红了,也不问青红皂白,立刻就地一滚,开始撒泼。
“哎哟喂!杀千刀的苏城啊!你家狗咬了我们家棒梗了!天理难容啊!你个黑了心的肝啊!我们家棒梗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跟你没完!”
她一边哭嚎,一边捶胸顿足,声音尖利刺耳,传遍了整个四合院。
“你得赔钱!赔我们棒梗医药费!误工费!精神损失费!还得把你们家今天烤的肉,不,你们家所有的肉,都给我们家送去赔罪!”
秦淮茹也跟着跑了出来,看到棒梗手腕上的血,脸上也是一片焦急和心疼,但更多的是一种习惯性的依赖和算计。
她扶起贾张氏,对着苏城,眼圈一红,带着哭腔。
“苏城,你看这事闹的……棒梗他还小,不懂事,就算他有不对,你家狗也不能下这么狠的口啊……”
苏城放下酒杯,眼神冷了下来,静静地看着贾张氏和秦淮茹表演。
他没理会秦淮茹的茶言茶语,只是盯着在地上打滚的贾张氏,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。
“贾张氏,你孙子跑到我家院子里偷东西,被我家狗咬了,那是他活该。”
“要赔钱?可以。”
苏城嘴角勾起一抹讥讽。
“先把棒梗偷肉未遂,意图盗窃我家财物的账算清楚。再赔偿我家大黄受到惊吓,险些误伤好人的精神损失费。两相抵扣,我看看你们贾家还应该倒找我多少。”
这话一出,贾张氏的哭嚎声都顿了一下。
秦淮茹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。
这时,闻讯赶来的三大爷阎埠贵,背着手,踱着四方步,慢悠悠地进了院。
他眼珠子在现场转了一圈,看到棒梗手上的伤,又看看苏城阴沉的脸,心里的小算盘立刻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。
阎埠贵是院里有名的“算盘精”,凡事都讲究个“划算”,轻易不肯吃亏,也善于在邻里纠纷中和稀泥,捞点好处或者卖个人情。
他清了清嗓子,摆出一副公允的姿态。
“哎呀,苏所长,贾大妈,这大水冲了龙王庙,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不是?”
“我看啊,这事儿也是赶巧了。棒梗年纪小,贪嘴也是有的。苏所长您大人有大量,就别跟孩子一般见识了。”
他转向贾张氏。
“贾大妈,您也消消气。我看不如这样,让棒梗去苏所长那儿,苏所长是神医,给瞧瞧伤,上点药,这医药费苏所长就担待了。这事儿啊,就算过去了,和气生财,和气生财嘛,啊?”
阎埠贵这话,看似两边都劝了,实则是想让苏城破财消灾,卖了苏城一个人情,又安抚了贾张氏,显得他这个三大爷能耐。
若是苏城真听了他的,他还可以在贾家那边邀功,说不定还能从贾家那儿得点什么谢礼。
苏城心中冷笑。
这阎老西,算盘打得倒是精。拿我的钱,卖他的人情?
他看都未看阎埠贵一眼,依旧盯着贾张氏。
贾张氏听了阎埠贵的话,觉得有道理,但她贪心不足,见苏城没立刻答应,反而哭得更凶,在地上打滚撒泼,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。
“我不管!今天你们苏家要是不给我个说法,不把棒梗的伤治好,再赔我们一百块钱,我就死在这儿不走了!”
苏城面沉似水。
对付这种滚刀肉,退一步,她就能进十步。
今天若是不把她这嚣张气焰彻底打下去,以后苏家永无宁日。
院子里,棒梗的哭声,贾张氏的叫骂声,秦淮茹的“劝解”声,三大爷阎埠贵的“和稀泥”声,还有周围邻居的窃窃私语声,交织在一起,场面一片混乱。
傻柱、刘光天、阎解放几人站在苏城身后,都握紧了拳头,只等苏城一句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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