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风刮得厉害,撞着窗户上的破纸。王援朝缩在土炕上,裹紧薄被子,被子又硬又不保暖,冷气直往身上钻。他半闭着眼,想着刚才的提示。
【概率修改器】
【可用范围:视线所及,意念指定事件。修改上限±15%。】
“金手指……”王援朝低声说了句,冷得牙齿打颤,吃的东西早消化完,胃里难受。
外面很安静,只有风声。隔壁中院偶尔传来贾张氏的叫骂和秦淮茹的呵斥。前院阎埠贵家的灯早灭了,他抠门舍不得点灯。
太冷了,真能冻死人。王援朝想找个暖和点的地方,脚一沾地就被冻得难受。这炕没有火,冷得像石板。
【判定:于屋内找到临时保暖点(墙角堆杂物处)概率:20%】
王援朝撑着起身,借着月光,在墙角看到一堆破旧杂物,有烂板凳腿、破竹筐和烂木板,上面积满灰尘。扒开杂物,里面靠着墙根有干草碎末和旧报纸。
【判定:此处避风效果提升概率:60%】
【判定:避风点稳定性(东西不塌)概率:70%】
“试试这个。”王援朝冻得意识模糊,只想暖和些,把“稳定性”概率加了15%。
【指令确认。目标概率修正:70% 15%=85%】
几滴雪水从屋顶破洞滴到他头上,他顾不上脏,爬进杂物堆,用旧报纸裹住身体。钻进去后,虽然还能听到风声,但没那么冷了,旧报纸多少能留点热气。
【避风点生效】
【当前体感温度:略微提升(-15C→约-13C)】
看到提示,王援朝有些无奈。他抱紧自己,意识渐渐模糊。冷还是冷,但勉强能撑住,满脑子都是吃的、暖和、活下去。
天刚亮,外面就有人砸门。
邦邦邦!邦邦邦!
“王援朝!王援朝同志!起了没?”是阎埠贵的声音。
王援朝被吵醒,浑身疼得厉害,呼出的气都成了白霜。他费了好大劲从杂物堆里爬出来,腿脚僵硬。打开门,寒风夹着雪粒吹进来。外面又下雪了,阎埠贵缩着脖子,脸冻得通红,手里拎着一把破旧椅子。
“哎哟,起了起了!援朝同志睡得咋样?”阎埠贵看到王援朝脸色不好,脸上堆出笑,“看看,我给你带了把椅子,虽然旧还能坐!我早上捡了点煤核,给你把炉子点上,烧点水暖和暖和!”
他说着把破椅子塞给王援朝,就要往屋里进。王援朝抱着椅子,闻到阎埠贵身上的寒气。他刚想拒绝,看到阎埠贵袖口沾着黄白色痕迹,像是昨天那袋棒子面的颜色,还有泥雪印。
【判定:阎埠贵借送凳子/点炉子为名,查探屋内情况并谋求好处概率:95%】
王援朝侧身让阎埠贵进屋,装作不懂:“三大爷费心了。那点煤核您攒着也不容易……”
“咳!都是邻居,客气啥!”阎埠贵进了屋,眼睛四处看。屋角的杂物和地上的旧蜂窝煤炉子吸引了他的注意。炉子很旧,炉膛空着,旁边有几块不成型的小煤球,王援朝的行李放在烂炕沿上。
“援朝同志啊,”阎埠贵走到炉子边,蹲下摸了摸炉膛,“你这炉子不行,该通了!这煤也不成型,烧着费劲还费粮食!”
他抬头说:“三大爷我好人做到底!帮你通炉膛,再给你点好煤核!就是现在煤难弄,你手里粮票要是富裕,给几两就行,那煤核我可是早起捡的……”
王援朝明白了,阎埠贵就是想要他的粮票,可能还想看看他还有什么东西。他赶紧摇头,露出为难的样子:“三大爷,真不用麻烦了!街道大姐给我的粮,都给贾婆婆了…我真没什么了……”
他拿起装粮本和钱的小布袋晃了晃,里面有声响,但很轻。
阎埠贵笑容僵住。他昨晚听到动静,知道棒子面给了贾家,但还不死心。他看了几遍屋子,确实没发现其他粮食和值钱东西。
【判定:阎埠贵相信王援朝手中无粮/粮票概率:80%】
【判定:阎埠贵放弃索要概率:75%】
王援朝又把布袋放回炕沿,装作虚弱:“三大爷…我就这点东西…要不…等我下个月发定量,再请您帮忙?”
阎埠贵看王援朝样子,觉得他真没钱,贪念没了。让他白费力气通炉子?用自己的煤核?不可能!
“咳!咳!援朝同志你这说的哪里话!三大爷是那种人吗?”阎埠贵板起脸,“我就是关心你!行了,你没事就好!凳子收着用,我还有事!”说完快步离开。
王援朝把破凳子扔到角落。还是很冷。这时,月洞门处出现个身影。是棒梗!他穿着脏棉袄,跑到昨天贾张氏摔的雪堆旁,一边扒拉雪一边念叨:“奶掉这儿了…奶掉这儿了…”他在找玉米粒。
阎埠贵刚要进屋,看到棒梗的动作,立刻冲过去,喊道:“嘿!你小子干嘛呢!扒雪堆干啥?”
棒梗吓了一跳,手里的玉米粒掉回雪里,支支吾吾:“我…我没干啥…”说完想跑。
阎埠贵揪住他后领子:“说!是不是偷东西?院里的雪堆也敢动?让你奶奶知道有你好受的!”
棒梗最怕奶奶,急得结巴:“没…没偷!是我奶掉的…她让我找回来的……”
阎埠贵心里高兴,表面还凶:“哼!骗谁呢!掉几颗?”
棒梗快哭了:“三…三四颗…我奶说掉四颗…”
阎埠贵松开他:“行!你站这儿看着!三大爷帮你找!找到还你!”他蹲下在雪泥里扒拉,边找边说,“看看!是不是这些?雪大不好找啊……”
棒梗站在旁边,又冷又怕,小脸发紫,眼泪在眼眶打转。
王援朝靠在门框上,把这一幕看得清楚。
【判定:棒梗因寒冷流清鼻涕概率:60%】
王援朝念头一动,加了15%概率。
【指令确认。目标概率修正:60% 15%=75%】
过了一会儿,棒梗冻得受不了,吸了吸鼻子。一滴清鼻涕挂在鼻尖,他一抹,脸上更脏了,哇地哭出来:“奶——!”边哭边跑回中院。
阎埠贵只顾着找玉米粒,没发现棒梗走了。他从石头缝里抠出一颗玉米粒,攥在手里,心满意足站起来,才发现棒梗不见了。
阎埠贵收好玉米粒,手指冻得生疼,赶紧跑回家。
王援朝看着雪地恢复平静。风很大,他饿得厉害,从布袋里拿出半个冻硬的窝头,捂在手里想暖一暖。
这时,他发现窗户冰花后贴着一张脸,鼻子和嘴压在玻璃上。是棒梗!他没回屋,眼睛盯着王援朝手里的窝头,眼神充满渴望和怨气。
读书三件事:阅读,收藏,加打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