棒梗的脸挤在破玻璃窗外，紧贴着冰花。他眼睛通红地盯着王援朝手里的窝窝头，嘴巴也贴得严实，冻紫的嘴唇呼出白气。
王援朝心里一惊。这么冷的天，这孩子不回去，盯上这半块冷窝头了？
他捏紧手里的窝头。自己饿得厉害，这点东西可能救命。棒梗有家，不该来抢他这点粮食。
王援朝眼神冷下来。他没说话，坐在冰冷的炕沿上，迎着棒梗的目光，慢慢地把冻白的半块窝头举到嘴边。
棒梗在外面，脸挤着冰花，眼睛瞪得更大，眼神满是急切和贪婪。
王援朝张嘴咬下窝头。冻硬的窝头渣子刮着嗓子眼往下咽，吞咽困难。
他当着棒梗的面，一口一口把窝头啃完。肚子依旧很饿，粗糙的窝头渣让喉咙生疼。
玻璃窗外，棒梗的小脸变了形。他看着王援朝吃完最后一点，嘴一瘪哭起来，退开两步踹了雪堆，骂了句脏话，扭头冲回中院贾家。贾家的门帘子被他掀得乱动。
屋里传出贾张氏的骂声、棒梗的哭声和秦淮茹的呵斥。
王援朝靠在冰冷的墙上，吃完窝头仍不觉得饱，强烈的饥饿感反而更重，甚至干呕起来，嗓子眼发疼。
他知道不能这样等下去。看着冻得通红、几乎没知觉的手指，决定去什刹海试试运气。
屋里没有砸冰的工具。他在地上走动取暖，看到墙角的废品，翻出一根木头凳子腿和半块水泥块，虽然不太合用，但总比没有强。
王援朝把工具揣进外套口袋，又用破布条塞住门框缝隙挡风。出门前，他把粮本和零钱藏在塌了半边的炕洞底下砖头后面，空布袋留在炕上显眼处。
【判定：粮本与应急钱被藏匿安全（短期）概率：75%】
【判定：空布袋被偷走（可能被顺手牵羊报复）概率：40%】
王援朝将藏匿安全概率加到80%，空布袋被偷概率加到50%。
他裹紧衣服推开破木门，寒风夹着雪粒子扑面而来，他被吹得晃了一下。眯着眼、缩着脖子，一步步走出四合院大门。
他走在积雪里，脚印很快被风雪覆盖。街道上没什么行人，只有远处几个人在扫雪。
凭着模糊的方向感，王援朝往北走。寒风吹在脸上、手上生疼，脚几乎冻得没知觉，只能机械地挪动。
走了近半小时，他到了什刹海。湖面结着冰，岸边积着雪和冰凌，冰面上有几个人在凿冰。
王援朝找了个离人远、靠近芦苇荡的地方，选了处冰层厚的位置。他喘着气，浑身发抖，从口袋里掏出水泥块和凳子腿。
他用凳子腿当凿柄，水泥块当锤头，费力地砸冰。每砸一下，沉闷的声音响起，冰碴飞溅到脸上。冰层比想象中厚，十几下后，他胳膊就没了力气，呼吸急促，嘴里呼出的白雾混着寒风。
汗水和冰水顺着眉毛流进眼睛，生疼。他擦了把脸，继续砸。
砸了近半小时，手发麻发疼，才砸出一个碗口大的冰窟窿。冰下的水冒出寒气，窟窿边缘很快又结上薄冰。
王援朝盯着黑黢黢的水，喉咙发紧。他用芦苇秆在水里搅了几下，什么都没捞到。
他绝望地坐在雪地上，看着逐渐冻结的冰洞。这时出现几条提示：
【判定：冰层下方有小型冬眠鱼类（如泥鳅、小鲫鱼）活动至该区域概率：1%】
【判定：鱼钩可成功刺中目标概率：1%】
【判定：成功将鱼拉出冰洞概率：0.5%】
王援朝盯着“鱼钩成功刺中目标”的1%，在心里将概率加到16%。
提示消失的瞬间，冰窟窿里的水剧烈搅动。王援朝看到两条泥鳅在水里翻搅。
他扑到冰洞边，抓起芦苇秆就往水里插。棍尖入水时，他感觉到杆子一震，泥鳅咬住了木棍。
【判定：成功将鱼拉出冰洞概率：0.5%】
王援朝把这个概率加到15.5%，然后用力拉。
一条手指粗、浑身粘液的灰黄色泥鳅被挑出冰面，离开水面后疯狂扭动，摔在冰面上蹦跶，溅起的冰水弄湿了王援朝的裤腿。
王援朝浑身发抖，说不清是冷还是激动。他伸手按住还在蹦跶的泥鳅，用雪搓掉泥鳅表面的粘液，把泥鳅攥在手里。
他顾不上周围人的目光，攥着泥鳅往回走，想找个地方把它吃掉。
读书三件事：阅读，收藏，加打赏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