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雨柱新官上任，脚步踏进轧钢厂食堂后厨，眉头便不自觉地锁了起来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油?味，地面砖缝里积着黑乎乎的油垢，角落里堆放的菜筐边缘甚至能看到些许霉点。几个大师傅正围着一张油腻的桌子闲聊，手里择菜的动作慢条斯理，全然没有开工前的紧张忙碌。食材仓库的门半掩着，隐约能看到里面的杂乱。
这便是他即将接手的摊子。
原先的食堂主任是个老好人，平日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导致食堂管理松散，问题积压如山。采购上缺斤短两、以次充好是常态；大师傅们出工不出力，菜品十年如一日的单调难吃更是家常便饭。工人们怨声载道，却也无可奈何。
何雨柱深吸一口气，眼神平静无波。他知道，这块硬骨头不好啃，但既然接了手，就得干出个样来。
第二天一早，食堂例会。
何雨柱站在众人面前，声音不大，却字字清晰。
“从今天起，食堂有新的规矩。”
他一条条宣布下来：卫生责任到人，每日检查三次，不合格的扣奖金；食材采购公开透明，建立严格的验收制度，杜绝猫腻；大师傅重新定岗定责，末位淘汰，能者上庸者下。
话音刚落，底下便有些骚动。
一个在食堂干了二十多年的老师傅，人称“油三勺”，仗着资格老，平日里最是油滑，闻言皮笑肉不笑地开口。
“何主任，您这新官上任三把火，我们都理解。可这食堂的情况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，有些事儿啊，急不得。”
他这话里带着刺，显然是想给何雨柱一个下马威。院里的许大茂以前在食堂放电影时，就常跟这“油三勺”勾肩搭背，没少从食堂揩油。
何雨柱目光扫过“油三勺”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。
“急不得？”
他反问一句，随即声音一沉。
“工人们的肚子急不得？厂里的声誉急不得？还是某些人的油水急不得？”
“油三勺”脸色一僵，没想到何雨柱如此直接，竟当众揭他的短。
何雨柱没再看他，继续说道。
“我的话放这儿，愿意跟着我好好干的，我何雨柱亏待不了你们。想继续混日子的，趁早自己打报告走人，别等我请你们走，到时候脸上不好看。”
他这番话，软中带硬，既给了台阶，也亮明了底线。那温暖的笑容下，是雷霆手段的决心。
会后，何雨柱亲自穿上工作服，走进后厨。
他先是指点了几位年轻师傅颠勺的技巧，又露了几手绝活。只见他大勺翻飞，火焰升腾，一道看似普通的家常豆腐，在他手中几经烹制，竟散发出诱人的焦香，引得一众厨师暗暗咂舌。食堂的老师傅们，哪个不是有几分傲气的？可见了何雨柱这手艺，也不得不服气。
随后，何雨柱开始着手调整采购流程。
他先是找到了之前负责采购的老刘，此人是三大爷阎埠贵的远房亲戚，平日里精打细算，却总能从采购中“省”出些油水孝敬三大爷。何雨柱也不点破，只是拿出一套新的采购单和验收标准，明确规定了食材的品质、数量，以及严格的惩罚措施。
老刘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条款，额头见了汗，知道以往的好日子到头了。
何雨柱又动用了自己在肉联厂的关系，绕过了中间环节，直接从厂里订购猪肉，不仅价格更低，肉质也更有保障。这一手，直接堵死了不少人伸向食堂的黑手。
至于那些依旧我行我素，不服管理的刺头，何雨柱也毫不手软。
“油三勺”仗着自己资格老，依旧在操作时偷工减料，被何雨柱当场抓住，直接扣除了当月所有奖金，并通报批评。另一个负责面点的师傅，因为上班时间打瞌睡，被何雨柱调去看管仓库。
杀鸡儆猴之下，食堂的风气迅速扭转。后厨变得干净整洁，大师傅们干活也利索起来，菜品的花样也渐渐多了。工人们惊喜地发现，食堂的饭菜不仅分量足了，味道也好了不止一个档次。一时间，轧钢厂食堂成了工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，对何雨柱的赞扬声不绝于耳。
何雨柱听着这些，心中并无多少波澜。这点成绩，不过是开了个头。
这日中午，杨厂长陪同几位从市里来的领导到食堂“体验生活”，实则是检查工作。
何雨柱亲自坐镇后厨，指挥若定，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流水般呈上。有鲜美滑嫩的清蒸鱼，有软糯入味的红烧肉，还有几样精致爽口的素菜。
那几位市领导原以为工厂食堂不过尔尔，并未抱太大期望。可当第一口菜肴入口，眼睛便不约而同地亮了起来。
“嗯！这鱼做得地道！”
“这红烧肉肥而不腻，入口即化，火候十足啊！”
“老杨，你们厂这食堂，水平可以啊！”
杨厂长听着领导们的夸赞，脸上笑开了花，腰杆都挺直了几分，对何雨柱的喜爱又增添了不少。他觉得当初力排众议提拔何雨柱，是他做过的最明智的决定之一。
其中一位戴着眼镜，气质儒雅的周处长，对那道“开水白菜”尤其赞不绝口。
“这道开水白菜，看似简单，实则最考验功力。汤清味浓，菜鲜不寡，火候拿捏得恰到好处。老杨，你们这食堂大厨是哪儿请来的高人？手艺绝了！”
他连吃了三碗米饭，放下筷子，意犹未尽。
杨厂长自豪地挺了挺胸脯，指着一旁候着的何雨柱。
“周处长，这位就是我们食堂的何雨柱同志。不仅厨艺精湛，前段时间还立了二等功，是个了不起的年轻人啊！对了，他还是我们厂揉面机和面包烤炉的发明者呢！”
周处长听完，惊讶地看向何雨柱，眼中充满了欣赏。
“哦？原来是何师傅！久仰大名，今日一见，果然名不虚传！年轻有为，年轻有为啊！”
他沉吟片刻，忽然开口。
“何师傅，我正好有件要紧事想请你帮忙。我们一位老首长，下个月过七十大寿，想在家里办几桌寿宴，招待一些亲朋故旧。老首长口味比较清淡，又念旧，喜欢家常味道。我寻摸了许久，总觉得外面的厨师匠气太重。今日尝了何师傅的手艺，觉得您就非常合适。不知何师傅可否赏光，屈驾前往，为老首长掌勺？”
老首长？寿宴？
何雨柱心中一动。这年头能被称为“老首长”的，那身份地位绝非一般。这对他而言，无疑是一个结识更高层次人脉的绝佳机会。他面上保持着谦逊的笑容，心中却已是波澜起伏。
“周处长太客气了。能为老首长效劳，是我的荣幸。只是我怕自己手艺粗疏，怠慢了贵客。”
周处长摆摆手。
“何师傅过谦了。就凭您这手艺，绝对没问题！那就这么说定了？具体时间地点，我再通知您。”
何雨柱点头应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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