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章:裂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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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晨曦如一层薄纱,缓缓揭开了四合院新的一天。

可这看似寻常的清晨,却没了往日的宁静祥和。

因为昨夜保卫科那场大闹,搅得全院鸡飞狗跳、人仰马翻,一多半住户都红着眼眶、顶着黑眼圈,一宿没合眼。

大家心头压着事儿,脾气也像被点着的炮仗,一点就炸。

娄晓娥今儿个起了个大早,昨夜她虽说早早回屋躺下,却翻来覆去烙大饼似的睡不着,满心惦记着大院里这场乱子啥时候能消停。

好不容易迷糊了一会儿,天就亮了,睁眼一瞧,身旁的许大茂睡得四仰八叉,呼噜打得震天响,新仇旧恨一股脑涌上心头。

她“噌”地一下坐起身,伸手揪住许大茂耳朵,手上使足了劲儿,把许大茂疼得“嗷”一嗓子从睡梦中惊醒。

“娄晓娥,你发什么疯!大清早的,还让不让人睡觉了?”

许大茂睡眼惺忪,一边嚷嚷,一边抬手要扒拉开娄晓娥的手,却被她顺势又狠狠拧了一圈,疼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。

娄晓娥柳眉倒竖,杏眼圆睁,眼眶里因熬夜布满的血丝愈发明显,活脱脱像只被激怒的母狮子,张嘴就开骂:

“许大茂,你个没良心的东西!你瞅瞅你干的好事,净做些得罪街坊邻居的事,往后我还怎么在这院里抬头做人?”

“平日里我在姐妹们跟前,还能挺直腰杆说几句自家男人的好,这下可好,全被你败光了!”

说着,手上力道不减,把许大茂耳朵拧得通红。

许大茂疼得龇牙咧嘴,却还梗着脖子强辩:

“我咋得罪人了?我那是配合保卫科执法,逍遥指不定犯了啥事儿呢,我这是为大院安全着想。”

娄晓娥一听这话,更气不打一处来,手上猛地一使劲,许大茂“哎哟”一声惨叫。

“你还狡辩!何雨柱的妹夫逍遥是多好的一个人啊,待人客气有礼,逢年过节哪家有难处,他没伸过援手?”

“你个死鬼许大茂为什么要跟他过不去?你心里那点小算盘,别以为我看不出来,不就是嫉妒人家比你有人缘、比你仗义呗。”

娄晓娥越说越气,双手叉腰,胸脯剧烈起伏,额头上青筋都微微凸起。

许大茂被这话戳中了痛处,脸上青一阵白一阵,恼羞成怒地吼道:

“娄晓娥,你懂个屁!“

“他送你项链就是不安好心!你知道吗?那逍遥无缘无故送你这么贵重东西,指不定憋着啥坏呢,我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媳妇被人算计?”

娄晓娥瞪大了眼睛,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,提高了音量反驳:

“许大茂,你少在这儿血口喷人!人家那是看我平日里过得憋屈,好心送我条项链安慰安慰,哪像你,跟你结婚那么多年,首饰你给我买了没?逢年过节连朵花都舍不得,我跟着你,净过苦日子了。”

说着,娄晓娥眼眶泛红,委屈劲儿上来,声音都带了哭腔。

许大茂“噌”地一下站起身,双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,气急败坏道:

“我辛辛苦苦在工作挣钱养家,下乡放电影有什么好东西,第一时间想到你,带回来给你。“

“你倒好,胳膊肘往外拐,就因为一条破项链,你就向着那逍遥了?娄晓娥,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丈夫?”

娄晓娥冷哼一声,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讥讽的笑:

“丈夫?你也配叫丈夫?哪家丈夫像你这么自私自利、心胸狭隘的。平日里你在院里横挑鼻子竖挑眼,到处惹是生非,我没少跟着你遭人白眼。就说昨天,你大半夜的把保卫科领进院,全院人都恨透你了,往后日子,你让我咋面对大伙?”

许大茂满脸涨得通红,额头上汗珠滚落,他往前凑了凑,手指戳着空气,冲娄晓娥吼道:

“我那是为了抓逍遥,给院里除害!谁知道那小子耍了什么花样,昨晚硬是没搜着。再说了,我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咱这个家,要是逍遥真犯了事,咱跟他走得近,不得被牵连?”

娄晓娥双手抱胸,翻了个白眼,不屑道:“哼,除害?我看你就是想借机出风头,显摆显摆你跟保卫科的关系。你也不想想,逍遥要是真有问题,能这么明目张胆在院里晃悠?人家背后指不定多清白呢,就你瞎起哄,把大院搅得不得安宁。”

两人你一言我一语,互不相让,声音越来越大,吵得隔壁屋都听得一清二楚。窗外,早起的邻居们佯装路过,实则都竖着耳朵偷听,时不时交头接耳、小声议论。

“瞧瞧,许大茂两口子又吵起来了,就为了昨晚那事儿呗。”三大爷摇头晃脑,推了推鼻梁上老花镜,小声跟旁边二大妈说。

二大妈撇撇嘴,双手抱在胸前:“这许大茂啊,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儿,昨儿个折腾全院人不够,今儿个又把自家媳妇惹毛了,活该!”

屋里,争吵还在继续。许大茂气得在地上来回踱步,双手握拳,关节泛白,咬牙切齿道:“娄晓娥,你别不识好歹,我这么做都是为你好。那逍遥指不定惦记着把你从我身边拐走呢,我防着他,有错吗?”

娄晓娥一听这话,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,瞬间爆发:“许大茂,你放屁!你自己没本事留住老婆,还怪别人惦记。我告诉你,要不是看在多年夫妻情分上,就你这德行,我早跟你离婚了。你一天到晚疑神疑鬼,把我当犯人似的盯着,我受够了!”

说着,娄晓娥眼泪夺眶而出,顺着脸颊簌簌滚落。

许大茂愣住了,他没想到娄晓娥会说出“离婚”这俩字,一时间慌了神。虽说平日里他嘴硬得像石头,可心里对娄晓娥还是有几分在乎的。

他张了张嘴,半天没说出话来,脸上神色复杂,有愤怒、有惊愕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。

缓了缓神,许大茂放低了声音,试图安抚娄晓娥:

“晓娥,我……我错了还不行吗?你别老把离婚挂嘴边,怪吓人的。我也是一时急糊涂了,可我真没别的意思,就是不想你被人欺负。”

娄晓娥却根本不吃这一套,抬手抹了一把眼泪,哭得更凶了:

“你这会儿认错,晚了!你昨晚干的好事,全院人都记着呢。你让我以后咋出门?姐妹们指不定在背后怎么笑话我呢。还有那项链,明明是人家一片心意,到你嘴里就成了算计,你这人咋这么阴暗呢?”

许大茂眉头拧成个麻花,心里又气又急,却又不知如何是好。

他偷偷瞄了一眼娄晓娥,见她哭得梨花带雨,心里也有些不忍,可嘴上还是不肯服软:“那……那项链的事儿,咱先不说了。但昨晚我也是为大院着想,逍遥行踪诡异,保卫科都盯上他了,我能袖手旁观?”

娄晓娥抽泣着,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复情绪,瞪着许大茂道:

“为大院着想?你就是想找茬儿整人。逍遥平日里帮了大伙多少忙,你心里没数?就说上次三大爷生病,要不是逍遥垫钱买药,三大爷能好那么快?还有何雨水丢了工作那次,也是逍遥出面周旋,才给找回来的。你呢,除了添乱,还能干啥?”

许大茂被说得哑口无言,脸上一阵发烫,他心里也清楚娄晓娥说的是事实,可面子上挂不住,嘟囔道:

“那……那是他爱出风头,笼络人心罢了。我又没求着他帮忙,再说了,我也有我的难处。”

娄晓娥冷哼一声:“难处?你有啥难处?不就是见不得别人好,嫉妒心作祟。你要是能有逍遥一半热心肠,咱这日子也不至于过得这么憋屈。”

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,房门“哐当”一声被人推开,原来是何雨柱听不下去了,站在门口双手叉腰,怒目圆睁:

“许大茂,你可真行啊!大清早的折腾自家媳妇不够,还非得把全院搅得乌烟瘴气。你跟逍遥过不去,冲我来,别欺负晓娥嫂子。”

许大茂见何雨柱进来,像是找到了发泄口,立马回怼:

“何雨柱,你少在这儿多管闲事,我教训自家老婆,关你屁事。你跟那逍遥穿一条裤子,怪不得这么护着他。”

何雨柱气得抬脚就往屋里冲,要不是秦怀茹眼疾手快,死死拽住他胳膊,估摸这会儿已经跟许大茂扭打起来了。

秦怀茹一边拉着何雨柱,一边劝道:“傻柱,别冲动,咱有理不在声高,先把事儿弄清楚。”

娄晓娥见何雨柱进来,哭得更委屈了,抽抽噎噎地说:

“傻柱啊,你评评理,你妹夫逍遥多好一人,他却老污蔑人家,昨晚还把保卫科领进院,全院人都跟着遭殃。我就说他两句,他还跟我顶嘴,这日子没法过了。”

何雨柱瞪着许大茂,咬牙切齿道:“许大茂,你今儿个必须给大伙一个说法,昨晚你那一出,到底啥意思?要是没个合理交代,咱没完!”

许大茂心里发虚,可嘴上还硬得很:“我有啥说法?我配合保卫科抓人,天经地义。逍遥要是清白的,怕啥?你们这么护着他,才可疑呢。”

这时,一大爷慢悠悠走进来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:

“许大茂,你消停会儿!昨晚那事儿,全院人都看在眼里,你这是故意找茬儿,扰乱大院安宁。今儿个你要是不给晓娥、不给大伙道个歉,以后这院儿里,没人待见你。”

许大茂这下彻底慌了神,环顾四周,见众人都满脸怒容,盯着自己,知道今儿个要是不低头,往后日子可就难过了。

他耷拉着脑袋,憋了半天,才小声嘟囔道:“我……我错了,晓娥,对不起,大伙,对不起,昨晚是我冲动了,我不该把保卫科领进院。”

娄晓娥冷哼一声,扭过头去,不理他。

何雨柱还是满脸气愤:“光道歉可不够,你得保证往后不再犯浑,要是再招惹逍遥,再搅和大院事儿,我饶不了你!”

许大茂忙不迭点头:“我保证,我保证,以后再也不敢了。”

众人见许大茂服软,这才稍稍消停。

可谁都清楚,这不过是暂时平息了风波,昨夜那场大乱,已在大院里埋下不少隐患,邻里间关系变得愈发微妙复杂。

逍遥的事儿还悬在半空,不知后续会如何发展;

许大茂这一闹,跟娄晓娥的夫妻关系也岌岌可危;

何雨柱憋着一肚子火,就等找机会发作;

而大院其他人,也都怀揣心事,各怀鬼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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