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昊在轧钢厂食堂的地位,自那日厨艺斗败傻柱后,已然天翻地覆。
杨厂长言出必行,不仅当众宣布王昊接替傻柱,成为新的掌勺师傅,工资待遇也提了上去,与之前傻柱的级别持平,甚至在实际权力与受重视程度上,隐隐还有超出。
后厨那些原先跟着傻柱混日子的学徒、帮工,如今见了王昊,无不毕恭毕敬,大气不敢多喘一口。
谁都看得出,这位年轻的王师傅,不仅手艺深不可测,行事更是果断狠辣,连傻柱那样的老油子都栽了跟头,他们这些小鱼小虾,哪里还敢有半分不敬。
食堂的菜品质量,在王昊的打理下,更是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。
工人们的伙食改善明显,怨言少了,赞誉多了,连带着林主任在厂领导面前也脸上有光,对王昊愈发倚重。
这消息,如同春风一般,最先吹到的,自然是四合院里那位消息最为灵通、也最唯恐天下不乱的许大茂耳中。
许大茂作为厂放映员,时常在各个车间、办公室走动,耳朵尖得很。
他听闻王昊升了掌勺师傅,工资大涨,眼睛里立刻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。
“嘿,王昊这小子,行啊!”
许大茂心里的小九九打得飞快。
王昊起来了,院里那帮老家伙,尤其是盯着养老的一大爷易中海,还有那个算盘精三大爷阎埠贵,怕是又要动心思了。
这下可有好戏看了。
他巴不得院里天天闹腾,越热闹越好,最好能把傻柱的失意和王昊的得意搅和在一起,那才叫精彩。
他许大茂,就喜欢看别人倒霉,或者看别人鸡飞狗跳。
傍晚时分,夕阳的余晖给青砖灰瓦的四合院镀上了一层昏黄。
王昊提着空饭盒,不紧不慢地走进院门。
他还未走到自家屋檐下,一道身影便带着一家老小,急匆匆地迎了上来。
来人正是院里的三大爷,阎埠贵。
阎埠贵,人送外号“阎老抠”,在附近小学当个语文老师,一辈子信奉“吃不穷,穿不穷,算计不到就受穷”的人生格言。
此刻,他那张平日里总带着几分算计的脸上,堆满了菊花般的笑容,热情得有些过分。
“哎呀,王昊啊,可把你盼回来了!恭喜,恭喜啊!”
阎埠贵的声音洪亮,确保院里能听见的人都能听见。
他身后跟着三大妈,还有他的两个儿子,阎解成、阎解旷,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,眼神热切地盯着王昊,仿佛王昊身上能掉下金元宝似的。
阎埠贵心里的小算盘,此刻正噼里啪啦打得震天响。
王昊这小子,不声不响就当上了食堂掌勺大厨,那工资肯定涨了不少。
按照院里的老规矩,这升了职,发了财,怎么也得请全院的老少爷们热闹热闹,吃顿好的。
他们老阎家人口多,这一顿下来,能省下多少粮食和菜钱。
若是王昊识相,多做几个硬菜,那更是占了大便宜。
王昊脚步一顿,目光平静地扫过阎埠贵一家。
这老家伙心里打的什么主意,他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。
“三大爷客气了。”
王昊淡淡开口,声音听不出喜怒。
“就是混口饭吃。”
阎埠贵一听这话,笑容微微一滞,但立刻又恢复如常,搓着手,往前凑了凑,声音压低了些,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熟稔。
“王昊啊,话不能这么说。你这可是高升,是咱们院里的大喜事,是荣耀!”
他顿了顿,话锋一转,图穷匕见。
“按照咱们院里多少年的老规矩,这升了职,涨了工资,是不是得请大家伙热闹热闹,也让你三大爷我,还有院里的街坊四邻,都跟着你沾沾光,尝尝你这新任大厨的手艺?”
他大儿子阎解成也在一旁急不可耐地帮腔。
“就是啊,王昊哥!我们可都听许大茂说了,你现在做的菜,比傻柱强多了!我们都等着吃你做的席呢!”
阎解成说这话时,眼睛里闪烁着对美食的渴望,嘴角似乎还有一丝晶莹。
王昊闻言,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。
他的声音不大,却像一把锋利的锥子,清晰地扎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,尤其是那些伸长脖子看热闹的邻居。
“三大爷,这请客吃饭,是情分,不是本分。”
他目光直视阎埠贵,带着一丝冷冽。
“我升职,是我凭我自己的本事,辛辛苦苦挣来的。这跟我自个儿努力有关,跟院里其他人,尤其跟您三大爷,好像没什么直接关系吧?”
王昊顿了顿,看着阎埠贵那张笑容逐渐僵硬的脸,继续说道。
“再说了,这四合院里谁不知道,您三大爷阎老师,算盘打得比谁都精。吃饭想着不花钱,买菜想着占便宜,一分钱恨不得掰成八瓣花。今天这阵仗,是算计到我王昊头上来了?”
他轻轻哼了一声。
“想占我的便宜,让我出血请全院吃饭,您老这算盘,怕是打错了地方。”
王昊语气平静,却字字诛心。
“门儿都没有!”
阎埠贵哪里料到,王昊竟敢如此不留情面,当着全院这么多人的面,把他平日里那些藏着掖着的小算盘,抖落得一干二净。
他原以为王昊还是以前那个爹妈早逝、性格有些木讷、可以任由他们这些“长辈”拿捏的年轻人。
谁曾想,这小子病了一场,又在食堂跟傻柱斗了一场,竟像是脱胎换骨,变得如此牙尖嘴利,如此不讲情面。
阎埠贵一张老脸,瞬间由白转红,再由红转紫,如同开了染坊一般,精彩纷呈。
他张了张嘴,想说些场面话挽回一下,却发现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,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
周围看热闹的邻居,有的低下头窃笑,有的则面露惊讶,显然也没想到王昊会这么刚。
三大妈见当家的吃了瘪,脸上挂不住,习惯性地就想叉腰撒泼,嘴里刚要嚷嚷“王昊你个小白眼狼”,却对上王昊那双冰冷锐利的眸子。
那眼神,像数九寒冬里的冰碴子,让她浑身一哆嗦,后面的话硬生生噎了回去,只剩下半张着嘴,杵在那里,尴尬无比。
阎埠贵看着王昊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,知道今天这便宜是占不到了,反而丢了大人。
他狠狠瞪了一眼多嘴的许大茂家的方向,又看了一眼自家那几个不争气的、只知道流口水的儿子,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哼!不识抬举!”
阎埠贵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,拉着老婆孩子,灰溜溜地转身回了自己家,连院里众人的指指点点都顾不上了。
王昊看着阎埠贵一家狼狈的背影,心中没有半分波澜。
他就是要杀鸡儆猴。
这四合院里,想占他便宜的人,可不止阎老抠一个。
今天把阎埠贵顶了回去,以后其他人再想打他的主意,就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分量,脸皮够不够厚。
院子里一时安静下来,众人看向王昊的眼神,多了几分敬畏,也多了几分疏离。
那个老实巴交、任人拿捏的王昊,似乎真的不见了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个让他们感到陌生,甚至有些害怕的年轻人。
阎埠贵一家碰了一鼻子灰,悻悻而归。
这消息,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四合院的角角落落。
一直想在院里当官,处处想压易中海和阎埠贵一头的二大爷刘海中,此刻正躲在自家窗帘后面,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。
他那双小眼睛里,闪烁着莫名的光芒。
一大爷易中海想拿捏王昊养老,失败了。
三大爷阎埠贵想占王昊便宜蹭饭,也失败了。
这王昊,倒像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。
刘海中摸了摸下巴,心思活泛起来。
这会不会是他的一个机会?
一个在院里树立威信,压倒其他两位大爷,甚至将王昊这匹“黑马”掌控在手中的机会?
他得好好琢磨琢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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