阎埠贵一家在王昊那里碰了一鼻子灰,捂着肚子灰溜溜地缩回家去,这事儿像一阵风,转眼就在四合院里传遍了。
各家各户的窗户后面,都有眼睛在悄悄打量着王昊家紧闭的房门,也有耳朵在捕捉院子里的任何一丝动静。
晚饭时分,家家户户的油灯或昏黄的电灯泡亮起,饭菜香气夹杂着窃窃私语,在院子里弥漫。
二大爷刘海中,那个总以院里“领导”自居,没事就爱背着手,挺着肚子在院里溜达,对各家事务指手画脚的半大老头,此刻正觉得浑身舒坦。
他坐在自家炕头,抿着小酒,听着外面若有若无的议论声,嘴角不自觉地咧开。
一大爷易中海最近在王昊身上连连吃瘪,威信大不如前。
三大爷阎埠贵,那个算盘精阎老抠,更是丢人现眼,想占便宜不成,反倒惹了一身骚。
刘海中寻思着,这不正是他老刘家出头,重整院里“纲纪”,树立他二大爷绝对权威的大好时机?
他刘海中,可是厂里的七级锻工,论级别,比易中海那八级钳工也差不了多少。
论儿子,他刘光天、刘光福虽然不成器,但好歹都在厂里上班,比傻柱那丢了工作的强,比阎埠贵家那几个还在上学的更有“实力”。
越想,刘海中越觉得这事儿可行。
他放下酒杯,清了清嗓子,对着正在吃饭的两个儿子刘光天、刘光福发话。
“光天,光福,去,把院里几个爱说话的爷们儿都叫我屋里来,就说我老刘有话说。”
刘光天、刘光福俩小子对视一眼,知道他爹这官瘾又犯了,放下碗筷,不情不愿地出去了。
不一会儿,院里几个平日里爱凑热闹,或者想巴结刘海中的邻居,陆陆续续进了刘海中家。
刘海中家本就不大的屋子,顿时显得有些拥挤。
他故意咳嗽几声,等所有人都安静下来,才慢条斯理地开口,声音洪亮,带着一股子官腔。
“各位街坊,今天请大家来,是想说说咱们院里最近出的一件大事!”
众人面面相觑,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刘海中见吊足了大家的胃口,继续说道:“就是那个王昊!他现在是食堂厨师长了,翅膀硬了,连咱们院里的老人都不放在眼里了!阎老师,咱们院里的文化人,好心好意去他家道贺,想跟他亲近亲近,结果呢?被他王昊指着鼻子一顿奚落!这叫什么事儿?这眼里还有没有尊卑长幼?还有没有咱们四合院的老规矩了?这种歪风邪气,绝对不能助长!”
他唾沫横飞,越说越激动,仿佛自己真是维护正义的化身。
刘光天在一旁帮腔:“就是!我爸说得对!那王昊太嚣张了!”
刘光福也赶紧点头附和:“没错,不治治他,以后还得了?”
这父子三人一唱一和,倒也唬住了几个没主见的。
刘海中以为王昊不过是个刚走了狗屎运的小年轻,仗着林主任撑腰才敢放肆。
他觉得只要自己在院里牵头,形成舆论压力,王昊必然会服软,到时候他再出面“调停”,既能显示自己的“领导能力”,又能卖王昊一个人情,一举两得。
他却不知道,王昊早已不是那个可以任人拿捏的软柿子。
王昊此刻刚从外面回来,还没进屋,就听见刘海中家传出的高谈阔论。
他脚步一顿,嘴角泛起一丝冷笑。
这刘海中,还真是上赶着找不自在。
他推开自家屋门,放下东西,然后不紧不慢地踱到刘海中家门口,也不进去,就那么倚着门框,朗声说道。
“二大爷,您这背后说人闲话的动静可不小啊。有什么话,当着我的面说,不是更敞亮?”
屋里的人闻声,齐刷刷地朝门口看来。
刘海中见王昊来了,非但不觉得尴尬,反而精神一振,觉得这是王昊自己送上门来让他“教育”。
他从炕上下来,走到王昊面前,挺着肚子,摆出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架势。
“王昊,你来得正好!我问你,你对三大爷那是什么态度?啊?院里都是街坊邻居,低头不见抬头见的,你那么做,以后谁还敢跟你打交道?谁还敢亲近你?”
王昊嗤笑一声,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。
“我什么态度?实话实说的态度。三大爷打着给我道贺的幌子,拖家带口想来我家蹭吃蹭喝,占我的便宜,我难道还得笑脸相迎,把好酒好肉双手奉上,求着他老人家赏脸?二大爷,您要是觉得三大爷做得对,那敢情好,以后您家也这么敞开大门,欢迎全院的人都去您家占便宜,您看成不成?”
这话如同一个响亮的耳光,抽在刘海中脸上。
刘海中老脸一红,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他本想站在道德高地上指责王昊,却被王昊三言两语就给绕了进去,反倒显得他自己不明事理。
他强自镇定,色厉内荏地吼道:“你这是强词夺理!油嘴滑舌!我不管你怎么说,你对长辈不敬,就是不对!”
说着,他竟然伸出手,想去推搡王昊的肩膀,似乎想用肢体动作在众人面前压王昊一头,找回点面子。
王昊眼神骤然变冷。
这老东西,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。
不等刘海中的手碰到自己,王昊手腕一翻,快如闪电,“啪!啪!”两声脆响,结结实实地抽在刘海中左右两边脸上。
力道之大,直接把刘海中抽得原地转了半圈,一屁股墩坐在地上。
王昊甩了甩手,语气冰冷。
“倚老卖老在我这儿不好使。想动手动脚,你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分量!”
整个屋子瞬间安静下来,落针可闻。
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。
谁也没想到,王昊竟然敢直接动手打二大爷,而且下手这么狠!
刘海中那张平日里总是油光锃亮的脸,此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,两个清晰的巴掌印对称地印在上面,显得格外滑稽。
他被打懵了,捂着火辣辣的脸,张着嘴,眼睛里充满了震惊、愤怒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,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他那两个宝贝儿子,刘光天和刘光福,本来还想冲上来替爹出头,可一对上王昊那双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眸子,顿时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,吓得腿肚子发软,硬生生把脚步收了回去,缩在人群后面不敢吱声。
王昊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屋里的人,那些刚才还跟着起哄的邻居,此刻都低下头,不敢与他对视。
他就是要用这种最直接、最粗暴的方式告诉四合院里的所有人,别想在他面前摆什么长辈的谱,更别想用那些虚伪的道德绑架他。
谁敢伸手,他就敢剁谁的爪子!
刘海中在儿子们的搀扶下,狼狈地爬起来,又羞又怒,指着王昊“你你你”了半天,最终也没敢再放一句狠话,灰溜溜地被儿子们扶进了里屋。
那场所谓的“批判大会”,自然也就不了了之。
王昊转身离开,身后是一片死寂。
当天深夜,刘海中家里还亮着灯。
他脸上的红肿还没消,一想到白天当众被王昊打脸,心里的火就蹭蹭往上冒。
阎埠贵也悄悄溜了过来,他白天虽然没在场,但也听说了刘海中被打的事,心里既有点幸灾乐祸,又有点兔死狐悲。
阎埠贵眼珠子一转,压低声音对刘海中说道:“二哥,这王昊小子太横了,仗着年轻力壮,不把咱们这些老家伙放在眼里。明着跟他斗,咱们怕是占不到便宜。”
刘海中咬牙切齿:“难道就这么算了?我这口气咽不下去!”
阎埠贵凑近了些,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:“明着不行,咱们可以来暗的嘛。让他吃个哑巴亏,知道知道得罪咱们的下场!”
刘海中眼睛一亮:“老三,你有什么好主意?”
阎埠贵嘿嘿一笑:“咱们院里,谁家的小崽子最浑,最容易唆使?还不是贾家那个棒梗?给他两块糖,让他半夜去砸王昊家的窗户玻璃。玻璃一碎,动静一大,王昊肯定睡不好觉。就算他知道是棒梗干的,棒梗年纪小,他能把棒梗怎么样?到时候贾张氏再一撒泼,够他王昊喝一壶的!”
刘海中一听,觉得这主意不错,既能恶心王昊,又不用自己出面,风险小。
两人一拍即合,脸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。
他们自以为这计策神不知鬼不觉,却不知道,王昊因为融合了原身的记忆,对棒梗那小偷小摸的德性了如指掌。
更何况,经过【体质强化液】的改造,王昊的听力、视力都远超常人,院子里这点鬼祟的动静,未必能瞒得过他。
刘海中和阎埠贵,这两个自作聪明的老家伙,再次低估了王昊的警惕性和能力。
夜色渐深,四合院里一片寂静,只有几声犬吠偶尔划破夜空。
棒梗那个小小的身影,在两个老家伙的唆使和几块水果糖的诱惑下,正悄悄地摸向王昊家的窗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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