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风!”
傻柱突然喊了一声,声音因为激动和疼痛而有些变形。
他挣扎着想站直,结果牵动了伤处,又是一阵“哎哟”。
“你……你哪来这么多野鸡?”傻柱捂着自己的菊花,满脸通红,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疼的。
陈风好整以暇地看着他,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“我打的啊。”
“不然呢?难道是你何科长送我的?”
傻柱被噎了一下,脸更红了。
“这不公平!”他憋了半天,终于喊了出来。
“凭什么我这么倒霉,你就能打到这么多?!”
他那几个保卫科的同事面面相觑,想劝又不敢劝。
陈风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。
“运气好,没办法。”
“不像某些人,运气不好,被猪看上了。”
“噗嗤。”
旁边一个年轻的保卫科干事没忍住,笑了出来,又赶紧捂住嘴。
傻柱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。
“你……”
他指着陈风,你了半天,话锋突然一转,脸上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。
“陈风,兄弟,商量个事儿呗?”
他捂着菊花,一瘸一拐地往前凑了凑。
那几个保卫科的人赶紧扶住他,生怕他摔了。
“你看,你这猎物也太多了,一个人也吃不完。”
“要不……卖给我点?”
傻柱眼珠子滴溜溜一转。
“我拿回厂里,就说是我们保卫科打的,交给食堂,那可是大功一件!”
“到时候,功劳算我们保卫科的,钱我照价给你,怎么样?”
陈风闻言,差点笑出声。
这傻柱,脸皮是真够厚的。
还想空手套白狼,拿他的猎物去邀功?
“不卖。”陈风干脆利落地拒绝。
“这些东西,我留着自己家吃,或者送人,就不劳何科长费心了。”
傻柱脸上的笑容僵住了。
“陈风,你别不识抬举啊!”
他有些恼羞成怒。
“我爹可是轧钢厂食堂的大厨何大清!我还能亏了你这点东西钱?”
“你把东西卖给我,我让我爹在厂里多照顾照顾你,以后你在厂里也好办事!”
他这是想用他爹的名头来压陈风。
陈风心里冷笑一声。
何大清?
算算日子,这位怕是这两天就要卷铺盖跟着白寡妇跑路了吧?
到时候,我看你傻柱找谁哭去。
还想用你爹来压我?真是可笑。
陈风懒得再理会他,目光转向了旁边一个年纪稍长的保卫科员。
这人姓王,叫王建设,平时在厂里对陈风还算客气。
“王哥,你们这是……”陈风明知故问。
老王叹了口气,苦笑道:“别提了,陈老弟,让野猪给闹的。柱子这伤……唉。”
他看了看陈风,又想起一件事。
“对了,陈老弟,听说你前两天相亲了?”
“和老沈家的那个闺女,叫沈幼楚是吧?”
陈风点了点头:“嗯,是有这么回事。”
“那敢情好啊!什么时候办事?我们也好去喝杯喜酒。”老王笑着问道。
陈风道:“还早呢,八字刚有一撇。”
老王闻言,左右看了看,压低了声音:
“陈老弟,不是王哥多嘴啊。”
“那沈家闺女,我远远见过几回,人是挺老实的,就是……”
他顿了顿,似乎在斟酌词句。
“就是太瘦小了,看着也没几两肉,那小模样……也忒普通了点。”
旁边另一个保卫科的人也插嘴道:“是啊,陈风,不是我说,那沈幼楚,风一吹就倒似的,能干活吗?”
傻柱在一旁,屁股虽然疼,嘴巴却不闲着。
他听到这话,立马来了精神,也顾不上陈风刚才不给他面子了。
“就是!”傻柱大声道,吸引了众人目光。
“陈风,不是我说你,你那眼光可真不怎么样!”
“那沈幼楚,干干巴巴的,麻杆儿似的,哪有女人样?”
“要我说,她还不如前两天跟贾东旭相亲那个秦淮茹呢!”
“秦淮茹你们知道吧?那身段,那脸蛋,啧啧,看着就带劲!”
傻柱说得眉飞色舞,仿佛秦淮茹是他媳妇儿似的。
老王皱了皱眉,显然也不太认同傻柱这粗俗的比较,但对沈幼楚的看法,他倒是和傻柱有几分相似。
他对陈风劝道:“陈老弟,婚姻大事,可得慎重啊。”
“我有个侄女,就在隔壁村,今年十八,长得那叫一个标致,身子骨也好,屁股大,一看就好生养!”
“你要是觉得合适,王哥我给你牵个线?”
陈风听着这些话,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。
他目光扫过众人,最后落在傻柱那张幸灾乐祸的脸上。
然后,他缓缓开口,声音不大,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。
“我陈风选媳妇,是过日子,不是选牲口看膘情。”
“沈幼楚什么样,瘦也好,普通也罢,我喜欢,我觉得好,那就够了。”
他顿了顿,眼神平静地看着老王,也看着傻柱,以及周围那些探头探脑的人。
“至于她好不好,能不能生养,长得标致不标致……”
陈风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弧度。
“那是我家的事。”
“关你们屁事?”
陈风懒得再与这帮人多费口舌。
撂下那句“关你们屁事”,他便扛着猎物,转身继续下山。
背后隐约传来傻柱气急败坏的叫骂和老王等人的劝解声,陈风全当耳旁风。
山路依旧,只是夕阳更斜,天色渐晚。
他加快了脚步。
不多时,山脚下,一片废弃的老水库映入眼帘。
水库边水草丰茂,岸边零星散落着几块大石,平日里鲜有人至。
此刻,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坐在水库边的一块石头上,聚精会神地盯着水面上的鱼漂。
是三大爷,阎埠贵。
他今天特地起了个大早,就是为了来这儿偷得半日闲,顺便钓几条鱼改善伙食,也躲开院里那些是是非非。
三大爷手里捏着自己那根有些年头的宝贝竹制鱼竿,心里正琢磨着事儿。
早上从院子里出来的时候,他可是听说了。
何雨柱那帮保卫科的人,还有采购科新来的那个陈风,都说要上西山打猎去。
“哼,打猎?”
三大爷嘴角不屑地撇了撇。
“那玩意儿是好打的?真要那么容易,大家伙儿不都上山发财去了?”
“一个个的,净会想美事。”
他心里盘算着,这会儿工夫,那两拨人估计正空着手,灰头土脸地往回走呢。
尤其是何雨柱,平时在院里就爱拿捏人。
要是让他吃点瘪,三大爷心里也能痛快几分。
正胡思乱想着,水面上的鱼漂猛地往下一沉!
有动静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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