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老天爷!”
三大爷像是屁股底下安了弹簧,一骨碌就从地上爬了起来,也顾不上满身的泥污和手背上的疼痛了。
他几步凑到陈风跟前,瞪大了那双因为震惊而显得有些凸出的眼睛,上上下下打量着陈风肩上的猎物,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。
“陈风……你……你这是打着了?”
声音都有些哆嗦,充满了难以置信。
早上他还腹诽人家是去空耗力气,这打脸来得也太快了点!
陈风停下脚步,好笑地看着三大爷这副模样。
“嗯,运气还行。”
他淡淡地应了一声。
三大爷的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。
这么多猎物!这陈风,平时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,没想到还有这本事!
再想想自己,钓了半天,鱼毛没有,反倒惹了一身骚。
人比人,真是气死人!
不过……
他眼珠子一转,计上心来。
脸上瞬间堆满了夸张的笑容,活像一朵盛开的老菊花。
“哎哟喂!陈风啊,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,露相不真人啊!”
三大爷一拍大腿,语气那叫一个热情洋溢。
“我就说嘛,咱们院里,就数你小子有出息!年纪轻轻,本事就这么大!”
“瞧瞧这猎物,这西山上的野物,怕不是都排着队等着让你打呢!”
他伸出大拇指,一个劲儿地给陈风戴高帽,那叫一个天花乱坠。
“了不起!太了不起了!这可比傻柱那夯货强太多了!他上山,估计连根鸡毛都捞不着!”
陈风听着这连篇的彩虹屁,心中暗笑。
这三大爷,无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。
果然,阎埠贵话锋一转,搓着手,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意,小心翼翼地开口了。
“那个……陈风啊,你看,你这打了这么多……”
他指了指陈风肩上的猎物,咽了口唾沫。
“三大爷我呢,今天出门不利,钓了半天,啥也没有,还……还受了点小伤。”
他特意把自己被蛇咬肿的手背亮了亮,企图博取同情。
“你看能不能……匀我点儿?不要多,就那只……最小的那个,给三大爷我尝尝鲜就行!”
那眼神,充满了对肉食的渴望和算计。
陈风眉毛轻轻一挑。
这就张口要肉了?脸皮可真够厚的。
他语气平静地开口:“三大爷,这恐怕不行。”
“这年头,一口肉多金贵,您老人家比我清楚吧?”
陈风不紧不慢地说道。
“再说了,我陈家日子紧巴的时候,也没见三大爷您伸手帮衬一把不是?我妈带着我,可没少受院里人的闲话。”
“还有啊,平日里院里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,您老可是算得比谁都精明。我这辛辛苦苦冒着风险打来的猎物,可不是大风刮来的,说送人就送人。”
三大爷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,那股子热情劲儿也迅速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明显的不悦。
他把手一背,拉长了脸。
“哎,我说陈风,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?”
“你打了这么多,油光水滑的,我老头子就要那么一小块,尝尝味儿,你都不肯?”
“年轻人,可不能这么小气!邻里邻居的,互相关照一下怎么了?”
他开始摆起了长辈的架子,语气也带上了几分指责。
陈风闻言,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。
“呵呵。”
他轻笑一声。
“三大爷,您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。”
“我小气?要不您老也上山打几只回来,然后随便送我一只,我保证不说您小气,还谢谢您嘞。”
“你!”
三大爷被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,脸色涨得有些发紫。
他指着陈风,气呼呼地说道:“你这孩子,真是油盐不进!”
随即,他眼珠又是一转,似乎想到了什么“两全其美”的法子。
“行行行,算我老头子说不过你!”
三大爷不耐烦地摆摆手,然后道:“你瞧你扛着这么多东西,多沉啊,走回院里不得累个半死?”
“这样吧,我家有辆自行车,虽然旧了点,但驮东西没问题。我帮你把这些猎物运回去,省你不少力气!”
他挺了挺胸脯,好像自己做了多大贡献似的。
“你呢,就把那只……最小的,对,就那只看着跟野猫崽子差不多大的山鸡,给我当个跑腿费,这总行了吧?我这可是帮你大忙了!”
陈风看着三大爷那副“我为你着想”的虚伪模样,心中只觉得好笑。
这老家伙,真是雁过拔毛,一点亏都不肯吃。
还野猫崽子?那也是正儿八经的野鸡!
“三大爷,您的好意我心领了。”
陈风再次干脆利落地拒绝。
“不过这肉啊,还真不能给您。”
他顿了顿,神色认真了几分。
“我家里我妈还等着开荤呢,这年头,谁家不缺这点油水?”
“再说了,我那未过门的媳妇儿,沈幼楚,您老也知道,身子骨弱。我还指望着这些野味给她好好补补身子。”
陈风语气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。
“她养好了身体,将来……也好给我老陈家开枝散叶不是?”
“所以啊,这猎物,一只都不能少。”
...
阎埠贵吃了瘪,一张老脸青一阵白一阵,提着空空如也的鱼护,越想越气。
他那被蛇咬的手背,此刻更是火辣辣地疼,仿佛在嘲笑他的贪婪与失败。
“哼!陈风这小子,真是翅膀硬了!”
三大爷心里骂骂咧咧,脚下却没停,也不回自己家,反而径直朝着院子里的贾家走去。
这贾家,平日里和他走得近,有些小算盘也常凑在一块儿合计。
“砰砰砰!”
三大爷敲了敲贾家的门。
“谁啊?”屋里传来贾张氏略带尖利的声音。
门一开,贾张氏见是阎埠贵,撇了撇嘴:“哟,三大爷啊,今儿个钓着大鱼了?”
她儿子贾东旭也从里屋探出头来,一脸的傲气。
三大爷一屁股坐在贾家的小板凳上,也顾不上客套,压低了声音,神秘兮兮地开口:
“贾大妈,东旭,我跟你们说个事儿,你们可别吓着!”
贾张氏翻了个白眼:“什么事儿能吓着我老婆子?”
“是陈风!那小子,今儿个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!”
三大爷一拍大腿,语气里满是嫉妒和不甘。
“他……他去西山打猎,好家伙,你们猜他打着了多少?”
贾东旭嗤笑一声:“他?陈风?能打着个鸟雀就不错了。”
读书三件事:阅读,收藏,加打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