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十六不可更改
傻柱的得意没有持续太久，一回到轧钢厂就看到了厂门口宣传栏上贴的通报。他知道昨天食堂的事儿厂里不会轻易放过，但没想到对自己的处罚会这么重。
凭什么，菜又不是我炒的，菜盆里发现老鼠跟我有什么关系？还把我定为第一责任人，这是在对我打击报复。不用猜，一定是李副厂长搞得鬼，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，让自己当替罪羊。
傻柱没有去找李副厂长理论，知道他会有一百个理由等着自己。还是直接去找杨厂长，杨厂长是一把手，一定能够主持公道。
“杨厂长，我对厂里对我的处理结果有意见。”
“有意见可以提，说说吧，你有什么意见。”
看到傻柱还好意思来讨公道，杨厂长气就不打一处来，你知不知道你给厂里惹出了多大的麻烦。不过杨德福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，就是想看他怎么为自己洗白。
“我觉得对我处理过重。菜盆里发现老鼠确实是我们食堂的责任，可菜又不是我炒的，凭啥把我定为第一责任人？”
“你是大厨，你为什么不去炒菜？”
“我最近不是手腕受了点伤嘛，所以这些天都是让我徒弟炒菜，我在旁边指点。”
“那你的意思是，应该让你徒弟当这个第一责任人？”
“也不是那个意思，我觉得菜盆进老鼠就是个意外，没必要小题大做。就因为这点事儿扣我三个月工资，厂里也太过分了。”
杨厂长不愿再听下去了，再听也是浪费时间。
“行了，你说的我都知道了。处理意见是厂领导集体讨论通过的，我也无权更改。我这里很忙，你先回去吧。”
“不是，厂长，职工跟你反映问题，你咋能不管呢？”
傻柱急了。
他这一急，把杨德福的火气也勾起来了。
“反映问题，你反映的是什么问题？我问你，你的手腕是怎么受的伤？”
“不小心摔折的。”
“胡说，你是被孙永忠用棒子给打折的，因为你入室抢劫，也是这个原因你赔了孙永忠一百块钱，还被治安所关了几天。”
“这都是谁告诉你的，这都是误会。”
“误会，你故意不给孙永忠打饭也是误会？谁给你的权力要打饭还得让你先检查调令。对来打饭的同志张口就骂是不是你，没有你这件事儿能不能闹得那么大？”
“我知道这件事儿是我不对，可处理也太重了。扣三个月工资那就是一百多块钱，让我这几个月怎么生活。”傻柱还是不大服气。
“处理的重吗？我觉得一点都不重。你眼里只有你三个月工资一百多块钱，可你给厂里造成的损失根本无法衡量，单单是给职工的补偿就上万了。”
“那也不是我一个人造成的。”
“你是大厨，还是后厨主管，我不找你找谁，定你个第一责任人冤枉你了吗？还想把责任推到徒弟身上，你就是这样当师傅的？”
杨厂长本来还想给傻柱保留些颜面，哪知道他一意孤行，执迷不悟。那就不客气了，把话摊开来，如你所愿。
傻柱离开办公楼的时候是灰溜溜的，他怎么也想不通，怎么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。傻柱觉得额头一凉，抬头一看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，下雪了。
雪下得很大，下午下班的时候路面已经积雪盈尺，而且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。易中海和傻柱冒着雪一路往家赶。
“晚上就在我们家吃吧，咱爷俩喝点儿。”
傻柱点点头，他知道易中海是好心。不在食堂了，自然没有饭盒可拿。家里少油少盐的，又赶着这么一个大雪天，张罗一顿也麻烦。
“你的事儿大家都知道了，说啥的都有。你也别太上火，都有走背字儿的时候，想开点儿。”
易中海一路上都在帮傻柱宽心，可惜效果不大，傻柱总显得心不在焉。
傻柱在想什么？他在想棒梗。就在昨天他还觉得等棒梗出来，秦淮如一定会很快把钱还给自己。就在刚刚他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，也许秦淮如还钱自己有些想当然了。心理的变化也不是无因而起，厂里对自己的处理让傻柱产生了世事无常的感叹。秦淮如，我能相信你吗？钱还回来，我可以把给院子里邻居打的欠条撕掉，剩下自己的一百块钱，也足以熬过这三个月没有工资的日子。但是，没有但是，傻柱没有往下想，他真的不敢。
怕什么来什么，从不以人的意志为改变。
“柱子，我都问了棒梗一天了，他就是不承认偷了一大爷家里的钱。不过你放心，你垫的钱我一定会还给你，不过，你得容秦姐一些时间。”
傻柱很想问，这时间是多久啊，一个月两个月，三年还是五年？他没有问，秦姐的话还能相信吗？忽然他想到了孙永忠，这个和自己一起被并称为四合院秦淮如左右护法的年轻人。他怎么就忽然辞职了，秦姐还是那么好看，机会总是留给坚持到最后的人。
傻柱笑了，笑得很诡异，吓了秦淮如一跳。
“柱子，你有没有听我说话。傻笑又是什么意思？”
傻柱的幻想被打断，“你说什么秦姐？我刚才走神了。”
“没什么，我看你这冷锅冷灶的，要不去姐家对付一顿？”
秦淮如脸皮再厚，也觉得对不起傻柱，想邀请他吃顿饭作为补偿。
“不用了秦姐，我一会儿去一大爷家吃。”
“那也行。既然你待会儿过去，就把棒梗的事儿跟一大爷说说，我自己去说也觉着没有脸。当然，你要是不愿帮姐带话也行，姐也不会怨你。”
“还是我去说吧，我想一大爷应该能理解。”
“柱子，你可真是个好人。”
这句话放在后世，跟骂人没啥区别。
易中海家的酒里显然是加了水，傻柱怎么也咂摸不出滋味儿。
“一大爷，现在棒梗不肯把钱还回来，你看咱们该怎么办？”
“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，我们家老易都听你的。”
一大妈把最后一盘醋溜白菜端上来，就便狠狠挖苦了傻柱一句，把傻柱弄了个大红脸。
“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，柱子也没想到会是这样。”
“他不知道你会不知道，当初答应的时候我就知道咱家的二百多块钱打了水漂。”
傻柱更不好意思了，感情就自己一个人没把事情看明白。还上杆子的给人出主意，这回是现了大眼。
“不是不让你再提了嘛。咋还说个没完了。”
眼瞅着一大妈气哼哼地离开，易中海才继续说话。
“别在意你一大妈说得那些话，我怎么着都行。只是柱子，你怎么办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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