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边,秦淮如匆匆赶来,拽着秦京茹连连道歉:“京茹,对不住啊!我这就赔你们饼干...”
说着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粮票。
秦京茹撇撇嘴:“算了吧姐,你们家什么情况我能不知道?”
她抱起还在抽噎的儿子,“以后让孩子离棒梗远点儿就行!”
贾张氏听见这话又要发作,却被秦淮如死死拉住。
暮色中,何雨柱看见秦淮如低头抹泪的背影,突然想起十多年前那个温婉的小媳妇——如今竟被生活磋磨得这般憔悴。
他转身回屋,从柜子里翻出包水果糖,悄悄塞给了正在生闷气的许大茂儿子。
棒梗远远瞧见何雨柱走过来,立刻缩了缩脖子,灰溜溜地贴着墙根溜走了——四年前少管所的日子,让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,唯独对何雨柱心存畏惧。
就连向来撒泼打滚的贾张氏,这会儿也闭了嘴,拽着孙子快步往家走。
“这老太婆倒是学乖了...”三大爷叼着烟袋笑道,“自打上次造谣被派出所教育,见着您就跟耗子见猫似的。”
何雨柱摆摆手没搭话。
他抬头望着自家被地震震碎的玻璃窗,心里盘算着:“供销社的玻璃肯定紧俏,得找李厂长批条子...要不先用塑料布凑合几天?”
回到屋里,于海棠正踩着凳子往窗框上钉油毡纸。
何雨柱赶紧上前扶住她的腰:“媳妇儿你下来,这活儿我来!”
“得了吧,你这两天搬物资腰都直不起来了。”于海棠轻轻戳了下他的额头,“晓阳去同学家写作业了,你先眯会儿。”
何雨柱瘫在藤椅上,迷迷糊糊想着:“王科长那儿好像存着几箱玻璃...明天得带包大前门去...”
窗外,贾家传来棒梗挨打的哭喊声和贾张氏的咒骂声,但这些嘈杂仿佛隔了很远很远。
他的眼皮越来越沉,恍惚间看见儿子举着三好学生奖状跑进院子,崭新的玻璃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
鼾声渐渐响起,手里攥着的玻璃采购单,轻轻飘落在地上。
第二天中午,何雨柱应邀来到国营饭店的包间。
推门进去,就见李厂长、钟局长和几位厂领导已经落座,桌上摆着几瓶茅台,凉菜也上齐了。
“何处长来了!”李厂长热情地起身相迎,“快坐快坐,今天这顿就是专门给你庆功的!”
钟局长亲自给何雨柱斟满酒:“抗震救灾多亏了何处长运筹帷幄啊!来,我敬你一杯!”
何雨柱连忙起身:“钟局长过奖了,都是组织上领导有方...”说着仰头一饮而尽。
酒过三巡,李厂长夹了块酱牛肉,皱眉道:“这国营饭店的师傅手艺退步了啊,肉老得塞牙。”
钟局长眼睛一亮,拍着桌子道:“要说厨艺,咱们何处长可是轧钢厂第一把勺!当年在第三食堂...”
李厂长立刻接话:“老何啊,要不你露两手?让咱们也尝尝正宗的何氏私房菜!”
何雨柱连连摆手:“这哪行,我这手艺哪敢在国营饭店班门弄斧...”
“谦虚!太谦虚了!”钟局长已经起身推着他往厨房走,“上次工业局王司长还说呢,吃过何处长的红烧肉,别的都入不了口!”
接下来,在众多人的劝说下,何雨柱半推半就下答应下来。
厨房里,何雨柱系上围裙,菜刀在案板上“哒哒哒”地跳起舞来。
不一会儿,一盘色泽红亮的红烧肉、一碟翠绿欲滴的清炒时蔬就端上了桌。
“嚯!这香味!”李厂长迫不及待夹了块肉,入口即化的口感让他瞪大眼睛,“绝了!真是绝了!”
钟局长尝了口青菜,惊叹道:“这火候!国营饭店的大师傅真该来进修进修!”
众人纷纷举杯:“何处长的手艺真是宝刀未老啊!”
“抗震救灾是把好手,灶台上更是威风!”
何雨柱擦着手笑道:“各位领导过奖了,就是些家常做法...”
他瞥见李厂长满足的表情,趁机说道,“对了厂长,我家窗户被地震震碎了,您看能不能...”
李厂长大手一挥:“批你两箱玻璃!明天就去仓库领!”
说完又夹了块红烧肉,满足地眯起眼,“老何啊,以后厂里招待贵宾,可得借你这双手用用...”
酒足饭饱后,何雨柱拎着领导们硬塞的“辛苦费”往家走。
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他摸着兜里的玻璃批条,心想:明天安好窗户,得给媳妇炖锅鲫鱼汤补补...
棒梗出狱后,先去了城东的木材加工厂应聘搬运工。
工头老陈翻着他的档案,眉头越皱越紧:“小伙子,咱们这可是重点单位...”
说着把材料推回来,“实在对不住啊。”
第二次,他偷偷把档案里少管所的经历撕了,好不容易在煤场找了个拉煤的活儿。
结果第三天派出所来查暂住证,事情败露。
工头老刘当场把工钱摔在他脸上:“滚蛋!劳改犯也敢来骗工?”
这天傍晚,棒梗蹲在胡同口啃冷馒头,听见两个穿喇叭裤的混混在吹嘘:“南边现在搞特区,随便倒腾点电子表,一个月能赚这个数!”
那人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。
棒梗眼睛一亮,把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,凑上去问:“大哥,能带小弟一个不?”
半个月后,棒梗背着个鼓囊囊的旅行包,在火车站厕所里哆哆嗦嗦地打开——里面全是劣质电子表,十个有八个不走字。
远处突然传来警笛声,他吓得翻窗就跑,连鞋都掉了一只。
第二天,鼻青脸肿的棒梗揪住那个混混的衣领:“你个生儿子没屁眼的王八蛋!害老子赔光了贾张氏的棺材本!”他抡起拳头就要打,“那些表连狗都不要!”
混混一脚把他踹开:“自己蠢怪谁?真货能三百块批给你?”说着掏出弹簧刀,“再嚷嚷,老子把你另一条腿也打断!”
棒梗瘫坐在臭水沟旁,看着混混扬长而去的背影,突然想起少管所里管教说的话:“走正道,什么时候都不晚...”
他狠狠捶了下地面,泪水混着脸上的血迹,在夕阳下格外刺眼。
棒梗蹲在四合院的墙角,鼻子抽动着,贪婪地嗅着空气中飘来的焦香。
他偷偷探头,看见何雨柱正在院子里支着大铁锅炒花生,金灿灿的花生在黑沙中翻滚,发出噼啪的脆响。
读书三件事:阅读,收藏,加打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