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傻柱的手艺还真不赖...”棒梗咽着口水,眼睛滴溜溜地转,“要是能把他的炒花生配方偷来,老子也支个摊儿...”
他缩回身子,摸着下巴盘算起来:“等后半夜翻墙进去...不对,这老小子现在当官了,屋里肯定锁得严实...”
突然一拍大腿,“有了!让槐花去要!小孩子讨把花生总行吧?”
正想着,院里传来何雨柱洪亮的嗓门:“马华!记住啊,炒到七分熟就得离火,用余温焖!”
接着是年轻小伙子的应答声:“知道了师傅!您这秘方我打死不外传!”
棒梗气得直跺脚,不小心踢翻了墙根的破瓦罐。
咣当一声响,惊得何雨柱抬头张望。
他赶紧猫着腰溜走,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:“呸!什么破秘方,当个宝似的...”
转过胡同,棒梗突然撞见挎着菜篮子的秦淮如。
见他鬼鬼祟祟的样子,秦淮如皱眉道:“又打什么歪主意呢?”
“要你管!”棒梗梗着脖子顶嘴,突然眼珠一转,“妈,你去跟傻柱要些炒花生呗?就说...就说我想吃!”
秦淮如气得直戳他脑门:“你还有脸提要求?上个月偷许大茂家...”
话没说完,棒梗已经不耐烦地推开她:“不给拉倒!我自己想办法!”
夜深人静时,一个黑影摸到何家厨房窗外。
棒梗舔了舔嘴唇,从兜里掏出铁丝:“等老子学会这手艺,天天炒花生馋死你们...”
正要去撬窗,突然听见屋里传来咔嗒一声——是何雨柱在拉枪栓!
“小兔崽子,”何雨柱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,“再敢打歪主意,老子打断你一条腿!”
棒梗吓得魂飞魄散,连滚带爬地逃走了。
他哪知道,那咔嗒声其实是何雨柱在修闹钟。
不过,后来还是给棒梗逮住机会了。
某天月光下,炒花生的铁锅静静立在墙角,映出一片冷光。
棒梗蹲在胡同口的煤堆后面,眼睛死死盯着何雨柱炒花生的每一个动作。
他嘴里叼着根草茎,心里默记着:“先倒黑沙...等冒烟了下花生...用铁铲不停翻...”
等何雨柱进屋喝水的空档,棒梗猫着腰窜到炉子旁,抓起一把还温热的黑沙揣进兜里。
正巧马华来取工具,吓得他一个翻滚躲到柴垛后,心跳如鼓。
第二天天没亮,棒梗就在自家后院支起破铁锅。
他学着何雨柱的样子,把从别处偷来的黑沙倒进锅里,又抓了把从粮店顺来的花生扔进去。
“火候好像不对...”棒梗手忙脚乱地翻动着铲子,锅里冒出阵阵青烟。
贾张氏被呛得直咳嗽,抄起扫帚就打:“小兔崽子!要把房子点着啊?”
出锅的花生一半焦黑一半夹生,棒梗尝了一颗,呸地吐出来:“怎么又苦又涩?傻柱肯定还加了别的...”
接连试验了五六次后,棒梗终于炒出了一锅勉强能吃的花生。
虽然比不上何雨柱的酥脆香甜,但撒上粗盐后倒也咸香适口。
周末的厂区门口,棒梗摆起了小摊。他扯着嗓子吆喝:“五香炒花生!一毛钱一大把!”
工人们下夜班路过,闻着香味纷纷掏钱。
“小伙子,你这花生炒得不错啊!”一个老师傅边嚼边夸,“就是火候还差点...”
棒梗数着兜里的毛票,得意地扬起下巴:“您下回再来,保管更好吃!”
心里却暗骂:“傻柱这老狐狸,肯定还藏着诀窍...”
收摊时,棒梗碰见何雨柱带着儿子买酱油。
何晓阳指着他的摊子喊:“爸!那不是棒梗哥在卖花生吗?”
何雨柱扫了一眼,似笑非笑:“哦?出息了啊。”
那眼神看得棒梗后背发凉,赶紧低头收摊。
回家的路上,棒梗摸着鼓起来的裤兜,突然觉得腰杆都直了几分:“等老子攒够本钱,开个铺子...”
可转念想起何雨柱那洞悉一切的眼神,又莫名打了个寒颤。
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活像条垂头丧气的瘦狗。
棒梗蹲在煤炉前翻动着花生,油汗混着煤灰在脸上淌出几道黑印。
锅里噼啪的爆裂声让他想起少管所里管教抽皮带的声音,手中的铁铲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。
“都怪傻柱那个王八蛋!”他在心里咬牙切齿,“要不是当年他报警,老子能进去蹲四年?”
一颗花生崩到他手背上,烫出个红点,“等着瞧...等老子攒够钱...”
实际上,棒梗变成如今这般模样,根源却在贾张氏身上。
当年他第一次偷厂里废铁时,贾张氏摸着孙子的头夸真有本事;他往家里顺邻居的鸡蛋,老太太笑得满脸褶子:“我大孙子知道疼奶奶了”;直到他偷到何雨柱头上被送进少管所,贾张氏还在探监时塞给他半只烧鸡:“都是傻柱害的,出去记着报仇...”
锅里的花生渐渐飘出焦糊味,棒梗却沉浸在回忆里。
少管所里老管教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:“贾梗,你奶奶那不是疼你,是害你!”
当时他朝管教脸上啐了口唾沫,现在却莫名打了个寒颤。
“棒梗!”秦淮如的声音从屋里传来,“你是不是又把买面粉的钱拿去做生意了?”
“烦不烦!”棒梗一脚踢翻小板凳,“等我赚大钱了,你们都得跪着求我!”
他抓起把炒糊的花生塞进嘴里,苦涩的味道弥漫开来,像极了他这二十年的人生——被贾张氏用溺爱腌渍,又被仇恨发酵,最终变成一颗发霉的果实,连自己都厌恶这股腐烂的味道。
何雨柱至今记得当初棒梗出狱后看他的眼神,心有不安,更担心棒梗报复到家人身上。
所以,他有些想把棒梗再送回去。
现如今棒梗给了他一个好机会,首先对方偷学炒花生他早有察觉,再者对方投机倒把卖花生。
何雨柱如果不做点什么,就太对不起自己了。
何雨柱约了钟局长在国营茶馆碰面。
他给局长斟了杯茉莉香片,故作随意地问道:“老钟啊,最近市面上有人倒卖炒花生,这算不算投机倒把啊?”
钟局长吹开茶沫,眼睛一亮:“怎么?何处长有线索?”
他压低声音,“现在正抓典型呢!个人倒卖农副产品超过二十元就能立案,要是累犯...”做了个拷手铐的手势。
何雨柱摩挲着茶杯:“要是这人还蹲过少管所,现在又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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