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更得从严！”钟局长拍桌子，“去年五金厂那个二进宫的小子，倒卖螺丝钉判了五年！”
突然反应过来，“等等，你说的是不是你们院那个...”
何雨柱笑着岔开话题：“喝茶喝茶，这龙井是新到的。”
临走时似不经意地提起，“对了，我媳妇说下周请嫂子来家尝新炒的花生。”
似乎说了什么，又似乎什么都没说，其中意味，只有有心人体味才能得知。
三天后的傍晚，棒梗正蹲在胡同口数钱，两个公安突然出现：“贾梗是吧？跟我们走一趟！”
他挣扎着辩解：“我就卖点花生...”
话音未落，公安从箩筐底下翻出三十多斤粮票：“用粮本套购国家统销物资，够上刑事了！”
何雨柱站在四合院门口，看着棒梗被押上警车。
贾张氏的哭嚎声刺破夜空：“哪个缺德鬼举报我孙子啊！”
何晓阳仰头问：“爸，棒梗哥怎么了？”
“他啊...”何雨柱摸摸儿子的头，“又走错路了。”
转身时，他瞥见秦淮如呆立在窗前的身影，轻轻叹了口气。
夜风卷着几片落叶掠过青石板，仿佛在无声地诉说这个轮回的因果。
何雨柱哼着小曲儿推开家门，手里拎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和两斤五花肉。
他麻利地系上围裙，在案板上咚咚咚地剁起肉馅，又切了把翠绿的韭菜拌进去。
“今儿个吃韭菜盒子！”他朝里屋喊了声，把平底锅烧得冒烟。
金黄的油花滋啦作响时，于海棠抱着孩子从里屋出来：“哟，太阳打西边出来了？这么高兴？”
何雨柱把烙得两面金黄的韭菜盒子翻了个面：“今天我遇到了个熟人，很高兴...”
他顿了顿，又往锅里淋了圈油，“就以前食堂的老张，他儿子考上中专了。”
于海棠狐疑地瞅着他：“就为这个？你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。”
怀里的何晓阳伸手去抓锅铲，被何雨柱用沾着面粉的手指轻轻点了下鼻尖：“小心烫着！”
吃饭时，何雨柱特意开了瓶汾酒。
于海棠咬了口酥脆的韭菜盒子，突然说：“听说棒梗又被抓了？”
“嗯。”何雨柱给媳妇夹了个馅最多的，“投机倒把罪，起码判十年。”
他抿了口酒，眯眼看着窗外的晚霞，“这下咱们这片儿能清净不少...”
于海棠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丈夫，终究没再追问。
何晓阳吃得满嘴油光，举着咬了一半的韭菜盒子喊：“爸！明天还做这个！”
“成！”何雨柱揉揉儿子脑袋，“等你长大，爸把这手绝活都教给你！”
他仰头饮尽杯中酒，喉咙里滚过一阵灼热的快意——就像当年在第三食堂，一锅热油浇灭窜进厨房的老鼠时，那种痛快淋漓的感觉。
第二天中午，何雨柱系着白围裙站在第三食堂的大灶前。
虽然已经是后勤处长，但他特级厨师的证书可还挂在墙上——那是在他当食堂主任时，凭借一道宫保鸡丁和一道开水白菜从商业部考来的金字招牌。
刺啦——一大筐青菜倒入铁锅，何雨柱手腕一抖，大铁铲翻飞间，青翠的菜叶裹着油光在锅里跳起了舞。
旁边的马华赶紧递上秘制酱料：“师傅，您这手法，我看二十年也学不会！”
“少拍马屁！”何雨柱笑骂着，往锅里淋了勺高汤。
顿时香气四溢，排队的工人们骚动起来：
“嚯！这味儿！是何师傅亲自掌勺啊！”
“快快快！去叫二车间的老李他们！”
“我打两份！带回去给媳妇尝尝！”
其他食堂的工人闻讯赶来，队伍从窗口一直排到院子里。
二食堂的王师傅扒着窗口直咽口水：“老何，你这大锅菜咋炒得比小灶还香？”
何雨柱抹了把汗，锅铲敲得铁锅当当响：“火候！关键是火候！”
他舀起一勺菜示范，“瞧见没？菜梗断生，菜叶脆嫩，酱汁挂得匀——”
突然压低声音，“其实啊，往大锅菜里加勺猪油渣，比啥秘方都强！”
广播站的于海棠路过，看见这场面直摇头。
马华挤眉弄眼地喊：“师娘！给师傅送点绿豆汤呗！这都炒第八锅了！”
何雨柱回头冲媳妇咧嘴一笑，铁锅里的火光映得他额头亮晶晶的。
这一刻，他仿佛又变回了那个让全厂工人都惦记的傻柱，只是如今的白围裙下，还藏着枚后勤处长的铜纽扣。
何雨柱擦了擦手，对马华说道：“去，把李厂长请来，就说我给他炒两个小菜。”
不一会儿，李厂长满面红光地走进厨房，笑道：“老何啊，你这后勤处长亲自下厨，我可不敢当啊！”
何雨柱正麻利地切着肉丝，头也不抬地回道：“厂长说笑了，我这手艺再不用就生锈了。”
说着，锅铲翻飞间，一盘青椒肉丝、一碟醋溜白菜和一碗番茄蛋汤已经上桌，最后还端上一盘刚出锅的葱油饼。
李厂长夹了一筷子青椒肉丝，眼睛一亮：“妙啊！这肉丝嫩而不柴，青椒脆而不生，不愧是特级厨师！”
他抿了口何雨柱特意准备的二锅头，感叹道，“不过你现在是处长了，以后可不能总往厨房跑，传出去像什么话？”
何雨柱给厂长斟满酒，笑道：“厂长放心，大事小事我分得清。”
他指了指灶台，“这手艺就当是个念想，偶尔给领导们露一手，不耽误工作。”
李厂长满意地点头，压低声音道：“下周工业局来检查，你准备个接待菜单...”说着比了个三的手势。
何雨柱会意，举杯碰了一下：“明白，三桌规格，保证让领导们吃得满意！”
两人相视一笑，酒杯碰撞声淹没在厨房的烟火气中。
窗外，排队打饭的工人们还在议论着何处长的手艺，却不知他们的处长正在为更大的“宴席”做准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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