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当气喘吁吁地冲进屋子,脸上还挂着泪痕:“妈!不好了!哥...哥他被公安抓走了!说是投机倒把...”
秦淮如手里的搪瓷碗咣当一声掉在地上,摔得粉碎。
她双腿一软,扶着门框才没瘫坐下去:“什...什么时候的事?”
“就在刚才!”小当抹着眼泪,“哥在胡同口卖花生,来了两个公安,说他...说他用粮本套购物资,是犯罪...”
秦淮如的眼前一阵阵发黑,耳边嗡嗡作响。
她机械地捡着地上的碎片,手指被划出血痕也浑然不觉:“完了...全完了...”
“妈!你手流血了!”小当惊慌地抓住母亲的手。
秦淮如却突然甩开女儿,踉跄着冲到窗前,望着何雨柱家的方向。
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心里炸开:“是他...肯定是他举报的!”
她死死攥着窗框,指甲都掐进了木头里,“就因为我儿子偷学了他炒花生的手艺...”
是的,对于棒梗偷学手艺的事情,秦淮如是知道的,不过她不说,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仿佛什么都不知道。
当然,那只是之前。
小当怯生生地拽了拽母亲的衣角:“妈...奶奶去派出所了,让我们在家等消息...”
秦淮如缓缓滑坐在地上,泪水模糊了视线。
她想起棒梗第一次偷东西时,自己只是轻轻责备了几句;想起他被少管所放回来那天,贾张氏搂着他说“都是别人害的”;想起这一个月来,儿子每天天不亮就爬起来炒花生时那副认真的模样
“我早该管住他的...”秦淮如捂着脸痛哭出声,“要是当初狠狠心,把他送去当学徒...要是没听婆婆的溺爱...”
她的哭声渐渐变成嘶哑的呜咽,像是要把这半辈子的悔恨都哭出来。
窗外,何雨柱家飘来阵阵饭菜香,隐约还能听见何晓阳背课文的声音。
秦淮如望着那扇亮着灯的窗户,突然发了疯似的抓起扫帚,把地上的碎瓷片扫得哗啦作响:“扫干净...都得扫干净...”
仿佛这样就能扫清这个家积累多年的孽债。
隔天,何雨柱正坐在自家小院里喝茶,哼着小曲儿,手里还翻着刚送来的《人民日报》。
忽然,院门被“砰”地一声推开,秦淮如红着眼睛冲了进来。
“何雨柱!”秦淮如声音发颤,手指紧紧攥着衣角,“是不是你举报的棒梗?是不是你?!”
何雨柱慢悠悠地放下报纸,抬眼看了她一眼,嘴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:“秦淮如,你有证据吗?”
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,“没有证据就别在这儿血口喷人。”
秦淮如气得浑身发抖:“除了你还有谁?!棒梗就学了你的炒花生手艺,你就——”
“哎,这话可不对。”何雨柱打断她,眼神陡然冷了下来,“投机倒把是政府明令禁止的,他要是老老实实做人,谁能举报得了他?”
他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秦淮如,“再说了,你儿子什么德行,你自己心里没数?”
秦淮如被噎得说不出话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何雨柱瞥了她一眼,转身往屋里走,轻飘飘丢下一句:
“有空在这儿闹,不如去派出所看看你儿子。
听说这次情节严重,搞不好得判个十年八年的。”
秦淮如腿一软,差点跪倒在地。
她盯着何雨柱的背影,似乎再次明白——眼前这个男人,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被她耍得团团转的“傻柱”了。
秦淮如失魂落魄地离开何雨柱家,转而来到易中海家门前。
她抹了抹眼泪,轻轻敲门:“一大爷...您能不能帮帮忙,棒梗他...”
易中海叹了口气,摇了摇头:“淮如啊,这次的事情不简单。投机倒把是重罪,况且棒梗还是二进宫...我这把老骨头,说话不管用喽。”
秦淮如的心沉到谷底,她咬了咬牙,径直往派出所走去。
派出所里,钟局长正在翻阅案卷,见秦淮如进来,皱了皱眉:“贾梗的家属?”
“钟局长!求求您高抬贵手!”秦淮如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“棒梗他还小,不懂事...”
钟局长合上案卷,冷声道:“二十多岁还小?”他敲了敲桌上的证据,”用粮本套购国家统销物资超百斤,非法获利百元以上,证据确凿!“
秦淮如脸色煞白,颤抖着去拉钟局长的裤脚:“他...他只是一时糊涂...”
“一时糊涂?”钟局长甩开她的手,“之前从少管所放出来,现在又犯!这是屡教不改!”
他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秦淮如,“最少判十年,你做好心理准备吧。”
秦淮如瘫坐在地上,眼泪鼻涕糊了一脸:“钟局长...我给您磕头了...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...”
钟局长转身要走,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:“对了,举报人不止一个,其中一人还提供了他威胁报复他人的录音。“
看着秦淮如瞬间惨白的脸色,他摇摇头,“现在知道哭了?早干嘛去了?”
派出所的铁门在身后重重关上,秦淮如站在寒风中,终于明白——这些年对儿子的纵容,终究酿成了大祸。
远处传来卖报童的声音:“最新消息!严打经济犯罪...”
每一个字都像刀子扎在她心上。
秦淮如走投无路,只能硬着头皮挨家挨户求人。
她先来到易中海家,一大爷正在教小石头写字。
见她又来,易中海眉头紧锁:“淮如啊,不是我不帮,这事真没法插手。”
心想:“这秦淮如怎么还不死心?我家石头以后可得严加管教,绝不能学棒梗那混账样...”
接着她去找了二大爷刘海中。
二大爷正在擦拭他那枚先进工作者的奖章,听完秦淮如的哭诉,眼珠一转:“这个嘛...”
他本想借机在院里树立威信,可转念想到何雨柱如今是实权处长,顿时改口:“哎呀,现在政策严啊,我一个小组长说话管什么用...”
最后秦淮如来到三大爷家。
三大爷正在写春联,闻言笔尖一顿:“海棠他男人对我家有恩啊...”
想起何雨柱帮儿子儿媳安排工作的事,他摇摇头:
“棒梗这是自作孽,怨不得旁人。
帮了棒梗,说不定会得罪柱子。
嗯...不划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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