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斯科的清晨，带着一股子刮骨的寒意。
许大茂裹紧了外套，嘴里哈出的白气瞬间凝成冰霜。
他没坐克格勃安排的伏尔加，而是钻进了一条小巷，三拐两拐就上了一辆叮当作响的有轨电车。
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，看似在欣赏街景，眼角的余光却透过车窗的倒影，死死锁定了后面那辆不起眼的黑色拉达。
“孙子，还跟得挺紧。”许大茂心里冷笑。
从他离开招待所那刻起，这辆车就跟牛皮糖似的黏了上来，开车那家伙技术不错，不远不近，始终保持在视线死角，要不是他现在感官敏锐，还真不一定能发现。
他娘的，真把爷爷当土包子了？
电车又到一站，上来一群穿着厚实的学生，车厢里顿时拥挤起来。
许大茂趁着人流涌动，悄无声息地挤到了后门。
就在车门即将关闭的瞬间，他身子一矮，如同泥鳅般滑了出去。
那辆拉达车里的克格勃显然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手，等反应过来，电车已经再次启动，挡住了他们的视线。等他们绕过电车，许大茂早已不见了踪影。
“小样儿，跟爷爷玩儿？”许大茂躲在街角一个卖面包的亭子后面，看着那辆拉达没头苍蝇似的在前面路口打转，不屑地撇了撇嘴。
【初级潜行】这技能，简直就是为他这种人量身定做的！
甩掉了尾巴，他这才不紧不慢地朝着自己的目的地——莫斯科国立大学走去。
他得赶紧找到外语系，特别是德语专业。
可这莫斯科大学也太他娘的大了，建筑跟迷宫似的，他那点三脚猫的俄语，连问个路都费劲，比划了半天，人家不是摇头就是耸肩，一脸“你丫说的是啥鸟语”的表情。
就在他跟个没头苍蝇似的乱转，准备随便找栋楼闯进去碰碰运气时，一个熟悉又带着点惊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“许先生？真的是您？”
许大茂一回头，得，还真是个“惊喜”。
卓娅俏生生地站在不远处，一脸的意外。
她今天没穿那身克格勃的制服，也没穿昨晚那身勾人的睡袍，而是换上了一件米色的羊绒大衣，脖子上围着一条浅蓝色的围巾，金色的长发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，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，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知性美，活脱脱一个漂亮的女大学生。
要不是知道她的底细，许大茂差点就信了。
“真是巧了啊。”许大茂皮笑肉不笑地走了过去，“卓娅同志，您这业务范围够广的啊，都拓展到大学校园里来了？怎么着，克格勃在这儿也设了办事处？”
卓娅被他这带刺儿的话说得俏脸一红，连忙摆手解释：“您误会了，许先生。我是莫斯科大学毕业的，今天是回来看望我的导师，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您。”
她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睛，透过镜片看着许大茂，带着几分真诚，几分好奇：“倒是您，怎么会来这里？是来参观吗？”
“参观？”许大茂心里冷笑，这娘们儿，装得还真像。昨天晚上刚探完口风，今天就在这儿“偶遇”了？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巧事。
他眼珠子一转，决定顺着她的话往下演，顺便探探她的虚实。
“也算是参观吧。”许大茂叹了口气，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，“主要是遇到点小麻烦。我最近淘到一本旧书，里头有些德语的诗歌，写得挺好，可我看不懂，抓心挠肝的难受，就想着来大学里找个懂行的老师给瞧瞧，结果您也看见了，我这俄语水平，基本上就告别交流了。”
他一边说，一边观察着卓娅的表情。
卓娅的眼睛亮了一下，那是一种猎人看到猎物时才会有的光芒，虽然一闪即逝，但还是被许大茂捕捉到了。
“德语诗歌？”卓娅的语气充满了兴趣，她推了推眼镜，更显斯文，“这可真是太巧了！我刚才说的那个导师，伊万诺夫教授，他就是全苏联最顶尖的德语文学专家！尤其擅长古典诗歌！”
她热情地发出邀请：“走，许先生，我带您去见他！伊万诺夫教授人特别好，肯定愿意帮助您的。”
许大茂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
妈的，这套路衔接得也太顺滑了吧？
自己刚说要找德语专家，她就冒出来一个“全苏联顶尖”的导师？这哪是偶遇，分明就是在这儿挖好了坑等着他跳呢！
去，还是不去？
去，十有八九是个局。
那什么伊万诺夫教授，估计也是克格勃的人，就等着自己把狼牌拿出来，然后人赃并获。
不去，线索就断了。
靠他自己，想在这偌大的莫斯科找到一个安全又靠谱的翻译，简直是大海捞针。
他看着卓娅那张写满了“真诚”和“热情”的俏脸，丰润的嘴唇微微上翘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这娘们儿，就像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，看着诱人，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毒。
许大茂心里飞快地盘算着。
富贵险中求！不入虎穴，焉得虎子！
他决定赌一把！
“那敢情好啊！”许大茂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，仿佛刚才的疑虑从不存在，“那可得麻烦卓娅同志了！不过我可说好了，你那教授要是敢收我翻译费，我可没钱。我兜里这几个卢布，还是准备留着买大列巴的。”
卓娅被他这副市侩的样子逗得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，胸前那傲人的曲线也跟着一阵颤动。
“您放心吧，许先生。”她眨了眨眼，带着几分俏皮，“就凭您是我带来的朋友，伊万诺夫教授也不会收费的。走吧！”
说着，她很自然地走在前面带路，那件米色大衣下，包裹着她摇曳生姿的身体，每一步都充满了韵律感。
许大茂跟在后面，眼神却变得锐利起来。
他不动声色地将手伸进口袋，摸了摸那块冰凉坚硬的金属狼牌。
他倒要看看，这金发尤物和她那个所谓的“导师”，到底想唱哪一出！
【叮！宿主识破敌人圈套，并选择将计就计，深入虎穴！此等胆色，非常人所及！奖励：现金50万元！武力值 1点！当前武力值：24点！】
系统的提示音，让许大茂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。
行啊，送上门的钱，不要白不要！
克格勃是吧？爷爷今天就陪你们好好玩玩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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