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哥,那些鞑子好像被调走了不少。”
“哎……婉妹?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!”将手中的笔放下,段誉顾不得对木婉清不经允许直接闯入自己房间的行为进行抱怨,对木婉清带来的消息很是关心。
“我一直在阁楼上盯着外面的动静。就在刚刚有很多兵丁列队离开这里。想来是发生了什么事,咱们要不要逃走?”
段誉此时莫名的在脑海中浮现了刀白凤的身影。想到自己当初嫌弃联姻的白族少女姿色不好而逃婚,在宋国认识了一位美人,结果陆续被人抓住囚禁。而作为出来的代价,段誉身边的亲近之人都付出了种种代价。回想起这以往的一切,段誉心乱了。
“不,还是先不要轻举妄动得好。”
木婉清心里是很想要趁这个时机试着逃跑的,听得段誉这般说话,与自己内心中的想法完全相反,心中多少有些不满。
不待木婉清焦躁起来,钟灵素知木婉清脾气,窥得其神色有异,插话遮掩道:“哥哥可是有什么顾虑的?凭仗着哥哥的身手还有什么不行的?哥哥的轻功在我看来是当世无双。”
段誉是个谦逊有礼的君子,若是有德高望重的长辈如此夸赞定是要谦辞推让一番。但听得自家妹子这般说了,多少安心的接受了,内心也有些许自傲。段誉回话道:“依仗我的本事,这地方是困不住我的。只是那慕容公子多少有些难缠,更兼得此地是西夏国都,我不好照看你们二人。万一出了差错,便是追悔莫及。”
虽说的委婉,但这话中的意思不外不乎是这二女是累赘,拖累了段誉罢了。段誉本为君子,本能说出更好的话来,只是这一连串的刚出虎穴又入狼窝的遭遇,多少惹得他心思焦躁,便如此说了出来。
听得答复,钟灵明白此中意思,只是怯生生得来回瞅着二人,不敢做声。果然,脾气较为火爆的木婉清变换了声色,阴阳道:“怎么?嫌弃我二人功夫不行了?我二人虽没有你这一身的好功夫,可也不若于人。想当初我也是能单身独创龙潭虎穴的人。”
段誉对木婉清如此反应多少有些意外。“婉妹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我只是关心你们。”
木婉清更是气愤,腾得站起身来,怒道:“你这憨子。休的小觑了姑奶奶。姑奶奶我这就去取了宝刀,冲杀出去。”说罢就要动身离开。钟灵看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,也是没想到木婉清可以脾气火爆到不顾及兄妹之谊,口无遮拦。生怕这木姐姐做出什么事来,便顾不得对木婉清的惧怕,挺出身来,拦住木婉清的去路,抱住她的柳腰。口中嚷嚷道:“木姐姐休要这般冲动。这样下去生出意外来,该怎么向秦阿姨交待?”又转而去看向段誉,满脸央求凄惨之意,希望段誉能说上几句软话。
段誉被木婉清口无遮拦的话刺激得不轻。心里恼她今日本来情绪稳定,被她这般横生事端坏了兴致,言语上还颇为冒犯,很是羞恼。心中郁结,正要好好以纲常礼法教诲下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子,在听了钟灵提到秦红棉后,稍微冷静了点。这兄妹三个虽非一起长大,却也稍微了解了彼此的脾气,这木婉清若是一时冲动折在此处,那秦红棉定不肯干休,父子二人定会被那厮嫉恨迁怒,反生事端。便忍着性子,淡淡劝了句:“婉妹休要冲动。哥哥在此给你赔个不是。”
木婉清被钟灵搂住腰,先酥了两分,又听提及自己的母亲,更是心思复杂。缓缓转过身来将钟灵的手轻轻拨开,“好妹子,姐姐不走了。”看着钟灵犹疑,“妹妹,咱们先吃东西吧。”转而又看向段誉,扭捏的服了个软低声表示了歉意。
段誉也不跟她多做计较,任二女离开自己的房间回去了。段誉心中郁结之气难消,有事便第一时间逃跑逃避问题的老毛病又犯了,便运起轻功任由二女在此,独自溜了出去。
驿馆内,萧峰早已歇息好,悠悠转醒。刚刚睡醒感觉肚中饥了,唤来军士伺候。契丹的军士们上了一应酒食伺候萧峰吃喝了。萧峰看着身边一位稚气未脱的契丹武士,暗自感慨:“自离了宋国江湖上的打打杀杀,这身体久未厮杀,年岁上虽正直当打之年,却早已不是当初年轻时的精壮小伙。自己对武艺的感悟虽日益精尽,但这身体恐再过十来年久不能再似今日这般了。若自己能向二弟那般小小年纪就武功盖世身份不凡,当真是成就不可估量。”不过萧峰不是好名利权势的主儿,摇摇头。转而又想到了阿紫,内心中呐喃道:“我这般年岁,也该多要几个孩子了。”想到此处,竟兀自笑了。
萧峰笑着自叹一声:“此处可有僻静宽敞的地方?我正想活动一番身骨。”
“大王,这后院倒有处开阔有遮掩的地方,还请大王去看看。”
萧峰到了后院,觉得还合心意。萧峰就在这院中屏退了下属,使出了一套太祖长拳的功夫,来打熬筋骨。
却不妨半空中传来声“好”字。喝得萧峰大骇,长久的安稳日子竟使得萧峰没注意到有人在窥视自己。更过分得是这小贼犯了大忌,在暗中窥人武艺。虽觉得这声音有三分熟悉,萧峰依旧大喝:“谁?”
听得萧峰大喝,在外戒备的契丹武士们涌进院子。半空中屋顶上跳下个人来,笑道:“大哥,多日不见,怎忘了小弟?”待看清了来人,萧峰减去大半怒气,“不想是段誉兄弟。当日姑苏一别,不想竟在今日相见。”说着喝退了左右,问段誉道:“怎么兄弟会在西夏?”
段誉想到自己各种被私人的、官方的捉拿软禁之后,叹了口气:“此事说来话长。不知大哥这里可有酒水?”
他乡遇故知,更何况是和兄弟喝酒,萧峰自然是痛快非凡,调笑道:“我这儿有不少好酒,只是兄弟不能再作弊才是。”段誉也想起二人初次相见之事,也大笑:“这是自然。兄弟怎么能糟蹋了大哥的好酒?只是小弟不及大哥海涵。只愿今晚咱们不醉不归!”
“好,不醉不归。”
二人结伴刚出院门,早听到动静的使臣来问情况。萧峰便简单介绍了段誉给使者人士。听到萧峰吹嘘段誉和萧峰的关系,及段誉的身份和武艺,使臣在连连称“不敢打扰雅兴”送走开心的二兄弟之后,眼露精光。悄然去了西夏大将军的府邸。
不提兄弟二人是如何互诉衷肠,是怎般一醉方休。在大将军府上,大将军听到了个好消息。
“你说什么?那大理段氏的世子是个武林高手?”
“我家南院大王所说,定是货真价实。”
“那厮被太后软禁,想来生的许多怨恨。用的好的话,倒是可以用他来做做文章。”梁大将军沉吟片刻,吐出个寒冷的主意:“我听说他身边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,是他妹妹。看押他们的兵将有不少是我的手下,要不要……”
“大将军,我觉得还是不要节外生枝得好。那厮与我家大王关系非常,您把他适时放出来备用,若是我和我家大王顺利得手一切无妨,若是我家大王被慕容复纠缠住,有他可以搅乱局势,我好伺机得手。总之,待后天到了,我们是必胜的局呀。”
“嗯。有理。只是,段誉那里还得你家大王稳住。”
“这是自然。”
只是宾主尽欢的时候,大将军却想着该如何事后拉拢好段誉,让段誉能为己所用,似乎二女的处境有些微妙了。
而此时慕容复又迎来了宫中女官。梁太后赏赐了慕容复众多金银宝物。女官宣讲了梁太后的懿旨后,又道:“慕容统领,太后还有密旨。请屏退无关人员。”慕容复心中狐疑,还是屏退四大家将。
“请问太后有何密旨?”
那女官左右瞅了一眼,身后跟着的四位艳丽侍女上前,褪下衣裳。慕容复大骇:“这……这是何意?”
女官道:“这些尽是太后贴身之人。太后特别关照要照顾好慕容统领。”慕容复一犹豫,暗道:“自己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。纵有万千不愿,为了取信太后,明知道这帮人是那婆娘的间谍,还是得要。又不是娶之为妻。纳之又如何。”便叩谢了梁太后的恩典。待女官回宫,慕容复不得不忍受这些。
在李秋水的住处,李秋水最后问了张三关键的问题:“张三,你要知道,这些被拉拢的人任你在地方上当土霸王没问题,但你想政变除掉这两波人,难道想要拥立西夏皇帝?你要放弃你嘴上喊的那些了么?我知道清露在你那里,可是她一个公主身份没办法当皇帝的。你要怎么做?”
张三毫不犹豫得笑道:“有时候,有什么不重要,而没有什么很重要。我不在会扯西夏的大旗。我的口号早已喊出去,不可能改弦易辙了。我不能抛弃已有的去拥抱未有的东西,那太危险了。西夏的王室被我们一锅端后,宗室要么听清露的,要么相互内战。但只要混乱,我就好成功。不然等三国战事稍减,我在西夏腹地就难受了。”
“那你不怕宋国趁机打过来,平白得了好处?你虽举的义旗,也和宋国有所勾搭,可是自两晋以来,义军大多被官军害得不轻。这宋国也不是东晋,不是当流民帅的好时候。”
“宋辽争霸,宋国不会轻易占得西夏。我要立清露的大旗就在与拉拢一部分实力弱的部族力量。最好的情况是西夏的党项天子的政令出不了宫门,一切都听我的。一明一暗之间,搞大清洗。就像隋文帝对北周一样。”
“你心真大。你不怕失败么?你要失败了,你带来的那些中原老乡可就……”
张三看了看李秋水,又看了下静静打坐的天山童姥,道:“正因如此,我决计不会退缩。我身边有你们,身前身后有这些被我裹挟进来的人。但,我认为只要能加速统一,早日开辟西域,降低宋国百姓苦于维持军备的徭役赋税,稳定天方和极西之地的动荡,从而对我们的世界有个可能更好的未来,我觉得这一切尝试是值得的。”
李秋水一怔,婉儿笑道:“赵家天子想得也不比你多吧。”
张三回以一笑,“筹码太重了,自然想要不菲的利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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