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打段誉和萧峰再度相逢,段誉一消忧郁孤寂的心绪。常外出去找萧峰饮酒交心,不过本持着不想多生事端的心思,段誉一直没有告知二女他外出碰见了萧峰的事。那钟木二女虽白日里见不到他的身影,只有晚间才能见到,知道他跑了出去,也只当他外出探路,又顾及他近来心思不悦,便没有叨扰。成全了段誉的痛快。
段誉这两日和萧峰的相处自然是好不痛快。酒足酣畅之际,将自己种种不快都吐露而出。饶是萧峰顾及遮掩这兄弟的幽秘,但左右伺候的人走来走去得,还是泄露了些许讯息到有心人耳中。
当夜段誉喝的过大了,醉倒在驿馆。萧峰作为辽国的南院大王,又是段誉的大哥,双重身份下,还是顶住了身边人的试探和提醒,不愿这兄弟参与到阴谋之中,传令下去另左右好生照看。待候得天明,自去见西夏梁太后便是了。待段誉醒了让他先自回去便是,不要让他参与其中。
待天光放亮,萧峰洗漱毕,和左右换了衣裳,便要去递奉国书交割国礼。临行前看段誉拥着锦被安眠,嘴上呼喊什么神仙姐姐之类的话。萧峰听了,不由哑然失笑。
萧峰出门时,对留守的亲随再次叮嘱说:“等我兄弟醒了,好生招待他一番。他要是要等我,你们就好生陪伴,他有何需求皆可尽量满足他。若是他觉得无聊,想要离开,你们也不要骚扰阻拦他。”留守的小头目忙连连表示自己记住了。萧峰这才在左右拥护下吹吹打打得往皇宫赶去。
只是待他前脚刚出门。有自称奉了将军府密令的小厮前来找段誉。“敢问,大理段氏世子可在这里?我奉大将军的命令来请大理世子的。”
不待留守的契丹人说什么,早有馆驿的官吏赶来应和信使,帮着说话。可留守的契丹卫士具是萧峰南院大王府下的精卫,不通此间内情,一时间拦着不让进去。
虽然这外面的喧哗传不进段誉安歇处,只是恰好段誉从宿醉中惊醒。段誉懵懵得起来,只觉得自己有些头痛,待从床上坐起静坐片刻后,方才回想起自己的处境。暗道:“哎呀!常言道喝酒误事。见到大哥我真是欢喜得紧了,竟忘了节制。”不待段誉细想,只觉得自己下腹胀痛,急要寻个方便处,可一时间找不到马桶。段誉不是那种随便的人,更何况这是自家大哥的地方,更不能肆意发泄丢下,沾污了这住处。若是用六脉神剑的法子试着逼出去,终归也是不雅,想着用凌波微步去找个地方,却急上生急,连步子也不敢迈开。忙大呼:“有人么?快递个马桶来!有人么?”
这大呼之下,终于进来个懂汉话的契丹人,待听懂了段誉的诉求,忙去取马桶给段公子方便。待段公子快耐不住时,总算跌跌撞撞得递来,让段誉得以舒坦。待胀意褪去,段誉方才能得以继续思考:“我这般出来在外耽搁了一夜,婉妹、灵妹她们一定着急坏了。我还是早早跟大哥告个别,先回去好好解释一番吧。有大哥在此,我好好求上一番,得到他的帮助,我兄妹三人就都能安全脱困了。”
段誉方便完,早有一众人等带着各种洗漱物品和酒食伺候。段誉谢过众人,用着酒食,不见萧峰的身影,忙问:“你家大王怎么不在?”
“大王是出使而来。今日正是要面见西夏国主的日子。大王留下话来,若是公子要在此等待,可稍待片刻。若是公子闷了,可自去便是。”
听了这话,段誉点了点头,道:“多谢。我出来有些功夫,等会儿我先回去就不做打扰了。”
话音未完,一契丹武士进来,操着段誉听不懂的话叽里咕噜说了一通,不时还瞧着段誉。段誉觉得这人尴尬,问道:“可是有什么事么?”
那当初递马桶的随侍操着汉话道:“院外有人操着西夏大将军请柬,来这儿请您。不知您在这儿的消息是谁泄露出去的。大王不在,我们也不敢任他们进来,便请公子定夺。”
段誉暗自称奇:“咦?这倒奇怪。我又不认识什么西夏的大将军,怎生会来请我,还是到这里来请。大哥是辽国南院大王,我是大理世子,我大理不过西南小邦,端的搀不进这三国的纷争。不知他有何目的。也罢,他既然来请,我去便是了。也休教大哥为难。”想到此处,段誉也绝了继续吃喝的心思,道:“既是有人来请,我这便去看看。”诸契丹人不敢拦阻这位贵客,便引路请他到了外面。
驿馆外几位身着华丽的党项人正喧闹,见段誉出来,忙客气得高呼:“可是大理段世子?”
“正是!敢问阁下如何认得在下?”
“哎呀,真是仪表不凡啊!”那为首的先是吹捧了一番,“小的看世子仪表堂堂,才冒险猜测。若有冒犯还请贵人勿怪。”
“阁下言重了!听说你家主人来请。我和他并无结识,不知如何得知我在此?”
那小厮当然回答不了这个问题,忙转移话题道:“大将军遣小的来这里请您,其余小的一概不知。”
段誉也不为难这厮,便示意这些党项人引路,自己跟着去看有何情况。这些党项人担心段誉是嫩皮贵公子,受不了牲畜的气味,没准备车马,而是选了顶小轿,伺候段誉坐稳了,抬着往大将军府赶去。
那大将军本想着把段誉请到府上,待今日辽国使团在朝会上过完官面情况,使得太后放松警惕。在下半天候得太后和使者真正谈话时就动手政变。中间这段时间争取拉拢段誉这厮。
只是情况似乎出了些问题。段誉感觉小轿突然停了下来,也没人撩开帘子请自己出去,便问:“怎么?到了么?”
回答他的不是那和自己客客气气的党项男子,而是一道很熟悉的女声:“还没到地方,不过,段世子倒是可以出来了。”段誉细想一下,不敢确定,用扇子挑开帘子一看,不由大骇:“怎么是你?”
只见自己处在一处小巷,前后被操持兵械的军士堵住。那些请自己的党项人被束缚住,瘫软在地。而领头的正是那太后身边的女官。
“怎么不能是我?太后对你很是关照,你倒是不用担心。”
“那,这是怎么回事?”段誉指着被捉的几人问道。
“这些人不过是没认清局势的可怜虫罢了,不值得关心。不过太后想请您看出好戏。还请世子配合。”
段誉不做答复,只是哼了一声坐回轿子。那女官笑了一下,挥手示意左右抬着轿子往皇宫赶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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