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风掠过竹林,吹得屋外枝叶沙沙作响。李世民等人屏息静听,直到确认门外无人,房玄龄才重新点燃油灯。火光映出众人凝重的脸色,尤其是柳如烟,她攥紧了衣袖,眼中闪过一丝不安。
“今晚的事,恐怕已经走漏风声。”尉迟恭低声说道,手中仍握着刀柄。
李世民缓缓点头:“我们不能打草惊蛇。明日便按计划行事,先从农田入手。”
翌日清晨,天还未亮透,李世民、房玄龄、尉迟恭、柳如烟和顾炎已带着几位信得过的百姓出发,前往刘威强占的那片农田。一路上,百姓们神情紧张,低声交谈,有人甚至开始犹豫是否该来。
“万一刘威知道了……”一个中年汉子压低声音,“咱们家可全指着这点地。”
柳如烟闻言,上前一步,语气坚定:“你们知道吗?我父亲当年也是因为不肯低头,被刘威陷害,家破人亡。但今天,我们有了证据,有了支持,不能再让这种事继续下去。”
那人低下头,沉默片刻,终是点了点头。
李世民见状,朗声道:“诸位乡亲,我知道你们害怕。但你们要明白,我们不是来闹事的,是要让大家看清真相。只要我们团结一致,就有办法夺回属于自己的土地!”
顾炎也站出来附和:“不错,如今朝廷已有明君,不会让恶霸横行无忌。我们只需将事实摆在百姓面前,让所有人看到刘威的真面目。”
众人的情绪逐渐被调动起来,纷纷点头应允,脚步也变得坚定。
半个时辰后,一行人抵达那片被圈起的农田。只见原本肥沃的土地上竖起了高高的木栅栏,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守在门口,来回巡视。
“这地方以前是我们村最好的田。”一位老农站在田埂边,眼眶泛红,“现在全被他们圈走了,连口粮都成了问题。”
李世民走上前,示意顾炎拿出账本,翻开一页,指着其中一条记录道:“这是刘威与县衙勾结的证据,详细记载了他如何强占农田、伪造地契,并用低价收购粮食转手高价卖出,从中牟利。”
人群一阵骚动,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,愤怒之色渐渐浮现。
“这不是真的吧?”有人质疑。
“怎么可能是真的?刘老爷对我们一向和气。”
李世民抬头环视众人,沉声道:“你们可以不信我,但请看看这些田地——原本属于你们的,现在却归了别人。你们的孩子饿肚子的时候,有没有人替你们说过一句话?”
人群中响起几声抽泣,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低声议论,情绪愈发激动。
“我们必须讨个说法!”一位年轻妇人大声喊道。
“对,我们要回我们的田!”更多人跟着呼喊起来。
就在这时,远处尘土飞扬,十几名骑马的汉子疾驰而来,正是刘威的手下。
“干什么的?谁让你们擅闯刘老爷的地盘!”为首的壮汉怒喝一声,挥鞭就要抽人。
尉迟恭一步跨出,挡在百姓前面,冷声道:“你们谁敢动手试试?”
那壮汉一愣,认出尉迟恭是个硬茬子,不敢贸然上前,但仍嘴硬道:“这里可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,赶紧散了!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!”
尉迟恭冷笑一声,拔出腰间长刀,寒光一闪,吓得对方往后退了几步。
“你们刘老爷的账本,我已经看过不少次了。”尉迟恭冷声道,“若非今日只是带百姓来看看自家的田,我早就送你们去大牢里吃牢饭了。”
那壮汉脸色一变,显然没想到对方手里真有证据。他回头看了眼同伴,咬牙道:“你别得意得太早,这事没完!”
说完,他一挥手,带着人灰溜溜地离开了。
百姓们爆发出一阵欢呼,士气高涨。顾炎趁机大声呼吁:“大家记住今天的所见所闻,回去之后告诉左邻右舍,让他们都知道刘威干的好事!”
李世民也趁势说道:“我们会把这份账本送去御史台,也会安排人在城里张贴告示,让更多人知道真相。你们要做的,就是守住自己的心,不要怕,也不要退缩。”
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:“我们不怕!我们要回我们的地!”
呼声此起彼伏,仿佛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正在酝酿。
柳如烟望着这一幕,眼中闪着泪光,轻声道:“谢谢你,李公子。”
李世民看着她,微微一笑:“这只是开始。”
傍晚时分,众人回到临安城,开始着手下一步行动。顾炎带着几名士子连夜抄写告示,准备张贴;房玄龄则暗中联系御史台的旧识,试探朝中反应;而尉迟恭则带着几名身手敏捷的护卫,在城中四处巡查,以防刘威反扑。
柳如烟则独自一人来到醉花楼,换上舞裙,准备借着酒宴的机会,探听刘威最近的动向。
夜色渐深,灯火阑珊。醉花楼内歌舞升平,宾客满座。柳如烟在舞曲中翩翩起舞,眼角余光却始终留意着角落里的那桌客人。
那是一群陌生面孔,穿着讲究,举止谨慎,显然不是普通商贾。
“听说刘老爷最近在筹备什么大事?”她借着敬酒的机会,低声问道。
为首之人瞥了她一眼,冷冷道:“不该问的别问。”
柳如烟心头一紧,但仍装作无意般笑道:“我只是好奇,听说刘老爷最近常和京城来的人见面,莫非是有什么喜事?”
那人神色微变,端起酒杯掩饰:“少管闲事。”
柳如烟笑着退下,心中却已警觉。她回到后台,悄悄记下了那些人的特征,准备尽快将消息传给李世民。
与此同时,李世民正坐在客栈的房间里,翻阅着那份账册副本,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。房玄龄在一旁整理着收集到的情报,忽然听到敲门声。
“进来。”
门开,柳如烟匆匆走入,脸色凝重:“李公子,我发现刘威似乎在密谋一件大事,而且可能涉及京城的某些权贵。”
李世民眉头一皱:“具体是什么?”
“我只听到一些只言片语,但他们提到‘秋收’、‘粮价’、‘京师’这几个词。”柳如烟低声说道,“我觉得事情不对劲。”
房玄龄立刻警觉起来:“如果刘威打算在秋收时节操纵粮价,那不仅会影响江南百姓,还可能牵动整个朝廷的经济命脉。”
李世民眼神一凛:“必须阻止他。”
话音刚落,门外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尉迟恭推门而入,神色严峻:“不好了,刘威的人已经开始挨家挨户恐吓百姓,说再敢闹事,就把他们全家赶出村子!”
气氛顿时凝重起来。
李世民缓缓起身,目光坚定:“那就更不能让他们如意了。明天,我们就公开这份账册,让全城百姓都看清楚刘威的真面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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