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洒落在临安城的青石板路上,街边的炊烟刚刚升起。赵差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,李世民一行人已悄然尾随其后。
他们没有再回客栈,昨夜那场突如其来的搜捕让众人明白,自己已被盯上。房玄龄将账本藏在夹层中,尉迟恭换上了粗布短打,柳如烟和顾炎则各自分散,分别去联络可靠之人。而李世民与房玄龄、尉迟恭三人,则紧跟着赵差役,试图顺藤摸瓜,找到县令被藏匿的地点。
“他走得不急,像是有目的地。”房玄龄低声说道,目光始终锁定前方那个瘦削的身影。
“他在等什么?”尉迟恭握紧了腰间的刀柄,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。
“也许不是等,而是确认。”李世民缓缓道,“他在观察是否有人跟踪。”
果然,赵差役走着走着忽然停住,回头望了一眼街口,随即加快脚步钻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。
李世民三人对视一眼,迅速跟上。
小巷尽头是一间不起眼的茶铺,赵差役推门而入,屋内传来低语声。李世民示意二人稍等,自己贴着墙根靠近窗边,透过竹帘缝隙望去,只见赵差役正与一名身着青衫的中年男子低声交谈。
房玄龄凑近,轻声道:“那人我见过,在县衙的往来记录里出现过多次,姓王,是州府的录事参军。”
“果然是官府的人。”李世民眉头微皱,“看来这背后牵涉的不仅仅是刘威那么简单。”
尉迟恭压低嗓音问:“要不要进去?”
“再等等。”李世民抬手制止,“先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。”
屋内谈话仍在继续。
“……信已经送出去了,但州府那边迟迟没有回音。”赵差役语气焦急,“你说,会不会出事了?”
“不会。”王录事神色沉稳,“那位大人做事谨慎,不会轻易暴露。”
“可现在李公子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。”赵差役声音压得更低,“万一他们查到我们头上……”
“他们不会。”王录事冷笑一声,“你以为他们会想到,一个小小的录事参军能左右一县之政?更何况,还有人在上面替我们遮掩。”
“你是说……”赵差役脸色变了。
“别多问。”王录事摆手打断,“你只要记住,按计划行事,不要露出马脚。”
李世民三人听得心头一震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房玄龄低声分析,“这位王录事只是个中间人,真正的大鱼还在后面。”
“看来我们要追踪的,不止是他。”李世民目光深沉,“必须找到那位真正的幕后之人。”
屋内谈话结束,赵差役先行离开,王录事随后也出了门,朝着城东方向走去。
“跟上去。”李世民当机立断。
三人一路尾随,穿过几条街巷,最终来到一座破旧的祠堂前。王录事四下张望一番,才推门而入。
“这里倒是隐蔽。”尉迟恭低声咕哝。
“恐怕不只是隐蔽这么简单。”房玄龄眯起眼睛,“这种地方,通常都是传递消息或者密会之所。”
李世民点头,示意两人绕到后院查看是否有其他出口。他自己则躲在侧墙阴影中,等待进一步动静。
不多时,祠堂内传出低语声,似乎还有纸张翻动的声音。李世民屏息倾听,隐约听到几个字——“户部”、“盐税”、“漕运”。
他心中一凛:果然牵扯到了更高级别的官员!
就在这时,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。李世民猛然转身,却见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逼近。对方动作极快,手中寒光一闪,直取他咽喉!
李世民反应极快,向后疾退一步,同时抽出腰间短剑格挡。两刃相交,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。
“小心!”尉迟恭大喝一声,从后方冲来,挥刀逼退刺客。
房玄龄也迅速赶到,将李世民护在身后。
刺客身形矫健,连续几次进攻都被尉迟恭挡住,见无法得手,突然抽身跃上墙头,几个纵跃便消失在街巷深处。
“追!”李世民厉声道。
尉迟恭立刻追了上去,但那刺客仿佛早已熟悉地形,转瞬之间便不见踪影。
“让他跑了。”尉迟恭回来时满脸懊恼。
“不重要。”李世民摇头,“重要的是,他们已经察觉我们在追踪。”
“而且,这次派来的刺客,比以往更强。”房玄龄补充道,“说明他们开始重视我们了。”
“那就更要加快进度。”李世民眼神坚定,“今晚之前,我们必须找到那位神秘官员。”
三人重新回到祠堂外,准备伺机潜入。然而就在他们靠近时,祠堂大门忽然打开,几名身穿皂衣的衙役走了出来。
“不好。”房玄龄脸色一变,“这是州府的人。”
果然,为首的是一名身穿绯色官服的中年男子,正是州府通判吴仲文。
“你们几个,在这儿做什么?”他目光凌厉地扫向李世民三人。
“路过。”李世民平静回答。
“路过?”吴仲文冷哼一声,“这可是州府要案调查之地,闲杂人等不得逗留。”
“原来是公干。”李世民拱手行礼,“那我们告辞。”
吴仲文盯着他们看了几眼,终究没再多问,带着衙役们进了祠堂。
“情况不对劲。”房玄龄低声说,“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就来了?”
“只有一个可能。”李世民目光沉静,“有人提前通风报信。”
“也就是说,我们内部有问题。”尉迟恭咬牙道。
“不一定。”房玄龄摇头,“也许是王录事察觉到我们跟踪,故意引他们过来。”
“无论如何,祠堂不能去了。”李世民做出判断,“先回去,重新制定计划。”
三人悄然撤离,返回临时落脚的旧庙。
一路上,谁都没有说话。
回到庙中,房玄龄立刻取出账本,重新梳理那些频繁出现的名字和交易记录。
“你看这个。”他指着其中一页,“这名‘李参议’,在账本中出现了不下二十次,每次都有大量金银进出,且数额巨大。”
“李参议?”李世民眼神一凝,“是不是户部的李参议?”
“极有可能。”房玄龄点头,“此人若真是户部官员,那这场贪腐案,恐怕已经蔓延至朝廷中枢。”
“难怪刘威敢如此嚣张。”尉迟恭怒道,“原来是上面有人罩着!”
“不能再拖了。”李世民站起身,语气坚定,“必须尽快找到证据,将此案彻底揭开。”
“问题是,如何找到那位李参议?”房玄龄思索片刻,“如果他是朝廷命官,不可能亲自来这里处理事务。”
“所以,一定有人替他跑腿。”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精芒,“我们得找到这个人。”
“或许可以从王录事身上入手。”房玄龄建议,“他既然能接触到这些账本,必然知道更多内幕。”
“好。”李世民点头,“今晚,我们就去找王录事谈谈。”
天色渐暗,临安城笼罩在一片暮色之中。
赵差役再次出门,朝城南方向而去。
李世民等人再度尾随,却发现这一次,他的脚步明显加快了许多。
“他好像察觉到什么了。”房玄龄低声提醒。
“不管怎样,今晚必须动手。”李世民目光坚定。
赵差役最终走进了一家酒楼,二楼雅间亮着灯。
三人悄悄登上后巷的楼梯,准备从后门进入。
可刚走到门前,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。
李世民猛地推开房门,只见地上躺着一人,胸口插着一把短匕,鲜血尚未凝固。
“是王录事!”房玄龄惊呼。
“来不及了。”尉迟恭检查了一下尸体,“已经死了至少半个时辰。”
李世民蹲下身,仔细查看尸体周围,发现桌上放着一张纸条,墨迹未干:
“事败,速离。”
短短四字,却透露出无数信息。
“有人杀了他灭口。”房玄龄沉声道。
“而且,时间刚好是我们追踪他的这段时间。”李世民眼神阴沉,“说明我们的行动,已经被完全掌握。”
“那我们现在怎么办?”尉迟恭问。
李世民站起身,缓缓道:“只能换个目标。”
他抬头望向窗外,远处的灯火在夜色中摇曳不定。
“既然王录事死了,那我们就去找那位真正的幕后之人。”
“你是说……户部李参议?”房玄龄脱口而出。
“不错。”李世民嘴角扬起一抹冷笑,“既然他们想让我们背锅,那就让他们看看,皇帝的锅,可不是那么好背的。”
话音落下,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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