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神秘身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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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夜风拂过临安城的街巷,李世民等人回到落脚的小院时,屋内尚未点灯。房玄龄轻轻掩上门,尉迟恭则站在窗边,警惕地打量着外面的动静。巴图靠在墙角,神情疲惫,顾炎则一言不发地坐在角落里。

“柳如烟……”李世民缓缓开口,声音低沉,“她不是个普通花魁。”

房玄龄点头:“能在醉花楼周旋自如,又能一眼看出我们的身份有异,这份眼力与胆识,绝非寻常女子所能拥有。”

尉迟恭哼了一声:“可她也救了我们一命,总不能把人当敌人看吧。”

“我并非怀疑她。”房玄龄语气平静,“只是想弄清楚她的真正意图。”

话音刚落,门外传来轻叩声。

几人立刻警觉起来。顾炎起身准备取刀,却被李世民抬手制止。他走到门前,低声问:“是谁?”

“是我。”门外传来一个温柔却冷静的声音,“柳如烟。”

众人对视一眼,房玄龄示意开门。门开处,柳如烟身披素色披帛,独自一人立于月光下,脸上不见方才在醉花楼时的笑意,反倒多了几分凝重。

“你怎会来这儿?”李世民问道。

“有些话,不适合在醉花楼说。”她走进屋内,目光扫过众人,“而且,你们也需要知道一些真相。”

她缓缓坐下,将披帛轻轻搭在肩上,望着李世民:“我知道你们的身份,也知道你们为何而来。”

屋内一片寂静。

“你是谁?”李世民直视她的眼睛。

柳如烟深吸一口气,像是下了某种决心:“我本姓沈,父亲曾是江南转运使,主管税赋。刘威勾结地方官吏贪墨军饷、侵吞田产,我父亲不肯同流合污,被他们设计陷害,最终家破人亡。我侥幸逃出,隐姓埋名,辗转到了临安,进了醉花楼。”

她说到此处,眼中泛起一丝水光,但很快又压了下去。

“那年我才十五岁,亲眼看着母亲被逼投井,兄长被乱棍打死,父亲被贬岭南,病死途中。”

房玄龄眉头紧锁,低声问道:“这些事,朝廷查过吗?”

“查过。”柳如烟冷笑一声,“可那些证据都被销毁了,连大理寺的人都说查无实据。刘威背后有人,朝中大员为他撑腰,连御史台都不敢深究。”

李世民沉默良久,才缓缓开口:“你想做什么?”

“我要还我家族清白。”柳如烟抬起头,目光坚定,“也要让刘威付出代价。”

尉迟恭皱眉:“你说得容易,我们如何能帮你?”

“你们既然已经拿到了账本,就说明你们有这个决心。”柳如烟望向李世民,“而我,可以帮你们更多。”

房玄龄若有所思:“你有什么证据?”

“我当年逃出来的时候,偷偷藏了一份我父亲留下的密信。”柳如烟从袖中取出一个油纸包,轻轻放在桌上,“那是我父亲临死前写给一位旧友的,里面详细记载了刘威与几位官员的往来账目和罪行。”

她停顿片刻,继续说道:“我一直不敢用它,因为一旦暴露,我就会像家人一样消失。”

李世民打开油纸,里面是一封泛黄的信笺,字迹略显斑驳,但内容清晰可见。他仔细读完后,神色愈发凝重。

“你愿意把它交给我们?”他抬头看向柳如烟。

“我愿意。”她坚定地说,“但我也有一个请求——等事情过去之后,请陛下还我沈家一个清白。”

李世民沉吟片刻,郑重地点了点头:“我答应你。”

屋内气氛一时凝重。房玄龄接过信笺,反复翻阅,眼神逐渐亮了起来。

“这上面提到的几个人,都是朝中重臣。”他低声说道,“其中还有户部尚书裴元庆。”

尉迟恭一听,猛地站起:“那可是三品大员!”

“看来刘威的靠山,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得多。”房玄龄神色凝重。

柳如烟点头:“这些年,我在醉花楼听了不少消息。刘威不仅贿赂官员,还在暗中豢养私兵,甚至有传言说他在筹划一场更大的阴谋。”

“什么阴谋?”李世民追问。

“具体我不清楚,但他最近频繁与京城来的几个神秘人物接触,似乎在策划什么大事。”柳如烟皱眉,“我原本以为只是生意上的安排,但现在看来,恐怕没那么简单。”

房玄龄沉思道:“如果真是这样,那么这场风波,恐怕不会止于江南。”

李世民缓缓起身,走到窗边,望着夜色中的临安城,心中思绪万千。

“我们必须尽快行动。”他说,“不能再让他有时间布置。”

“可我们现在手上只有两份证据。”房玄龄提醒道,“想要扳倒刘威和他的后台,还不够。”

“那就去找更多的证据。”李世民回头,目光坚定,“柳姑娘,你愿意带我们去见那位你父亲的旧友吗?”

柳如烟微微一怔,随即点头:“我可以带你们去,但他是否愿意帮忙,就不得而知了。”

“只要有一线希望,我们就不能放弃。”李世民语气坚定。

尉迟恭拍了拍腰间的刀柄:“那就干吧,反正也不是头一回闯龙潭虎穴。”

房玄龄笑了笑:“不过这一次,我们要更小心些。”

夜风吹进屋内,烛火微微晃动。柳如烟望着众人,忽然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。

“我终于不是一个人了。”

就在这时,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
众人立刻警觉,尉迟恭拔出刀,顾炎也握住了剑柄。房玄龄快步走到门口,透过门缝往外望去。

只见一个身影踉跄地跑来,在门前停下,气喘吁吁地喊道:“李公子……李公子可在?”

李世民上前一步,打开了门。

来人是醉花楼的一名小厮,满脸惊慌。

“出事了!”小厮压低声音,“刘威的人已经开始搜查醉花楼,还抓走了几个老鸨和舞姬,说是有人泄露机密。”

柳如烟脸色一变。

“他们这是要灭口。”房玄龄迅速分析道,“必须马上离开这里。”

李世民点点头:“今晚就出发,连夜赶往那位旧友的住处。”

柳如烟没有犹豫,转身回房收拾东西。不多时,她便换上男装,提着一个小包袱走了出来。

“走吧。”她低声说。

李世民一行人趁着夜色悄然离开小院,沿着偏僻小巷穿行而出。身后,临安城的灯火依旧明亮,但他们已无暇回首。

风声渐起,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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