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九日,突厥与高开道、苑君璋合兵侵犯并州,以解刘黑闼、徐圆朗部压力,战斗持续了一个多月,最终,唐并州总管刘世让于雁门关大破突厥联军。
同日,李世民对刘黑闼的局势进行了深入分析。他认为,由于粮草耗尽,刘黑闼必然会孤注一掷,渡河突袭唐军大营。为了应对这一可能的攻势,李世民巧妙地布置了战术,他秘密派遣尉迟敬德埋伏在自己与李世绩大营之间的关键位置,以便在刘黑闼部撤军时给予致命一击;同时,他效仿韩信破龙且的潍水之战,命人截断上流河水,准备在合适的时机掘开堤坝,放出河水以阻挡和冲击敌军。
二十六日,刘黑闼果然如李世民所料,率兵前来劫营。李世民见刘黑闼攻击李世绩大营,急忙与李道宗一同率军前往救援。然而,刘黑闼也早有准备,第二拨大军成功将李世民和李世绩的部队分割包围。
在这危急关头,尉迟敬德率领预先埋伏的部队杀出,迅速将刘黑闼部团团围住。刘黑闼见李世民早有防备,且局势已经不利于自己,便立即下令渡河回撤。
见刘黑闼要跑,李世民立即命上游的唐军掘开堤坝,河水如猛兽般喷涌而下,刘黑闼的两万大军顿时陷入混乱。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洪水袭击下,刘黑闼部被斩首者万余人,淹死者数千人,损失惨重。刘黑闼仅带着二百余人成功逃往突厥。
此战过后,刘黑闼暴乱被平。
徐圆朗听说刘黑闼兵败,惶惶不可终日。刘复礼对徐圆朗说:“有一个叫刘世彻的人,是很难得的人才,在东夏有很高的名望,而且相貌非凡,有帝王之姿。将军您如果自立为王,恐怕最终会一事无成,如果迎刘世彻为王,凭借他的影响力,恐怕天下唾手可得!”
徐圆朗同意了他的意见,并命刘复礼迎接刘世彻。刘复礼走后,有人对徐圆朗说:“将军您糊涂啊!如果您迎立刘世彻,若刘世彻得志,您又如何自处?前事不忘后事之师,翟让迎李密的结果您不清楚吗?”
徐圆朗甚觉有理,于是,等到刘世彻到来后,立即夺了他的兵马,任命他为司马,带兵攻打谯、杞二州,世人久闻他的美名,刘世彻所到之处纷纷投降,徐圆朗见刘世彻深得民心,恐自己成为第二个翟让,于是杀害了刘世彻,消除了潜在的威胁。
与此同时,长安城内,李渊听说李世民大败刘黑闼后,喜不自胜。
“陛下,秦王领兵在外已经多时,劳苦功高,不如先让秦王回长安休息休息吧!如今,刘黑闼已经逃往突厥,只有一个徐圆朗,成不了大事,齐王应该便能击败他了吧!”张婕妤说。
“爱妃,徐圆朗也是一员骁将,齐王恐怕不是他的对手!”
“陛下!您心中难道只有秦王,没有齐王吗?”
李渊思索良久,说:“那好,就依爱妃之见,召秦王回京,命齐王统兵讨伐徐圆朗。”
“陛下,这就对了嘛!毕竟您的皇子,哪一个不是能征善战啊?”
四月初九,李世民回京。面见李渊说:“父皇,何故急召儿臣回宫?”
李渊说:“一个徐圆朗齐王就能对付!”
“父皇,刘黑闼、徐圆朗与突厥乃盟友,今刘黑闼兵败,突厥必定全力扶植徐圆朗,齐王面对的可不仅仅是徐圆朗啊!”
李世民一番话立刻使李渊意识到了消灭徐圆朗的紧迫性和重要性,于是,立即命李世民赴黎阳,会同大军火速赶往济阴。
二十一日,太极殿内,李渊正在举行朝会。
“报!代州急报!”
李渊听到代州急报,立刻打开急报,看到急报后,李渊大怒:“独孤晟误我!”
听到李渊的话,群臣不解地看向李渊。李渊说:“朕命代州总管李大恩与殿内少监独孤晟在马邑攻打苑君璋,然独孤晟误了日期,致使李大恩独木难支,兵败被杀,国之栋梁,因独孤晟而死,痛哉!痛哉!”
群臣听闻此消息后,无不落泪。李渊气愤地说:“来人,将独孤晟流放千里,朕不想再见到他了!”
五月初五,突厥的颉利可汗率领数万大军突然到达凉州边境,凉州总管杨恭仁根据地形地势进行防御,布置了大量的疑兵。颉利可汗疑心有埋伏,立即退却。
同日,瓜州刺史贺拔威拥兵作乱。朝廷因为瓜州偏远,暂时没有能力进行征讨,打算先暂时放弃瓜州。
杨恭仁得知消息后,立即点兵昼夜行军,经过四日的奔波,于初九到达瓜州,而后人不下马、士不解甲立即投入战斗,当日便攻下两座城池,贺拔威手下无不惊惧,于是捉住贺拔威并请降。
杨恭仁说:“除贺拔威外,全部赦免,并给予抚慰!”
李渊接到杨恭仁的捷报后,连连称赞:“什么是兵贵神速?这就是兵贵神速啊!什么是天降神兵?杨恭仁的部队就是天降神兵!”
十五日,李渊颁布敕令,荆州地区因为遭受萧铣之乱,所以百姓今年不用缴纳田租。
二十五日,原国公史万宝攻克徐圆朗部的陈州。陈州地处中原腹地,承担着连接东西、沟通南北的重要角色。
六月初一,刘黑闼在突厥的支持下,卷土重来,进攻山东,车骑将军元韶击败刘黑闼。
十七日,刘黑闼又犯定州。曹湛、董康买听闻刘黑闼的到来,立即重新招兵买马,响应刘黑闼。
七月初五,李世民连下徐圆朗十几座城池,举国震惊。李渊大喜,命人为李世民建造弘义宫,以彰其功。
“父皇,如今徐圆朗已经穷途末路,其势力范围已经被压缩至江淮附近,与吴王接壤,儿臣请父皇允许儿臣率兵进入吴王之地,剿灭徐圆朗!”
李渊说:“这需要吴王同意,朕即刻询问吴王意见!”
李渊使者来到李伏威处后,转达李渊之言,李伏威惶恐不安,他明白,徐圆朗被平定之后,自己便是李渊的心腹大患,为了让李渊放心,李伏威率所有家眷请求入长安,并将吴地付与秦王。
李渊见徐圆朗已是强弩之末,召李世民回京,命李神通等接替李世民继续攻伐徐圆朗。初六,李世民班师回朝。
乐伯通、李子通听闻李伏威来到长安后,大喜,二人商议返回江淮,收拾残部,准备东山再起。事泄,二人被杀于蓝田。
李世民回朝之后,刘黑闼卷土重来,在突厥的帮助下,一路连战连捷,攻克定州、恒州、廉州等地,原刘黑闼部下曹湛、董康买积极响应刘黑闼。
十五日,李渊任命淮阳王李道玄为河北道行军总管进军定州,讨伐刘黑闼。
八月,为了帮助刘黑闼减轻压力,吐谷浑和突厥犯边。吐谷浑侵犯岷州,击败唐总管李长卿。唐益州行台右仆射窦轨、渭州刺史久且洛生前往救援;左武卫将军段德操、云州总管李子和抵抗突厥,使突厥未曾前进一步,颉利可汗大怒,亲自率十五万骑兵攻打雁门关,而后兵分两路,一路进攻并州,一路进攻原州。
突厥来势汹汹,李渊急召太子李建成出豳州,秦王李世民出泰州,各率本部人马抵抗突厥,同时,李子和出云中,段德操出夏州,从四面围歼突厥。
十一日,李子和从云中突袭颉利可汗,段德操带兵于夏州阻断突厥退路。突厥大败,颉利可汗派人向唐议和。
太极殿内,李渊说:“突厥求和,众爱卿意下如何?”
太常卿郑德芳说:“交战只会加深仇怨,不如同意议和!”
中书令封德彝却说:“突厥依仗兵强马壮,屡犯我大唐边境,这次如果放过突厥,他日,突厥必定更会认为我大唐软弱可欺,因此,臣建议我们要打疼他们,使他们不敢不敢轻视我大唐,而后议和,如此一来,恩威并重,望陛下三思!”李渊深以为然。
二十日,唐并州大总管、襄邑王李神符在汾东又击败突厥,斩首五百级,俘获突厥马匹二千匹。
颉利可汗见东边占不到便宜,于是于二十七日,侵犯廉州;二十九日,突厥攻陷大震关。
李渊见突厥准备与大唐鱼死网破,立即着太常卿郑德芳前往突厥议和。郑德芳来到突厥后,怒斥颉利可汗背信弃义,言大唐每年向突厥岁贡,突厥不但不感激,反而屡犯边境,实乃小人之举!郑德芳又说:“突厥乃牧民,而大唐子民以耕种为生,即使突厥得到了大唐边境诸州,又如何牧使大唐子民?突厥制度与大唐不同,即使占领了大唐土地,也要分给下面诸多小可汗,若怒斥颉利答应退兵,我大唐不仅派公主前来和亲,而且愿意奉上更多的金银财宝,而那些则是您看得见、用得上的实惠啊!”
颉利可汗认为郑德芳言之有理,于是罢兵,带着金银财宝返回突厥。
颉利可汗部回军后,其他突厥可汗立刻陷入被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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