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章 边境反攻初动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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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山风卷着铁锈味的血腥气灌进临时搭建的帐篷时,陈战锋刚把最后一点续骨膏揉进手背的伤口。

蓝布瓷瓶在篝火下泛着温润的光,灵雨蹲在旁边,指尖还沾着药膏的余温,目光却牢牢锁在他掌心那柄带血的剑鞘上。

战锋哥,那...那名字...灵雨的声音发颤,手指无意识揪住衣角,小孙上个月还帮我给炊事班送过糖块,他说等打完这仗要回家娶村头的秀娥姐

帐篷外突然传来皮靴碾过碎石的声响。

陈战锋手掌一翻,将剑鞘扣进战术背心内层,抬头正看见赵指挥官掀帘而入。

这位边境部队总指挥肩章上的将星在火光里微微发亮,眼尾的刀疤随着绷紧的下颌线跳动——那是十年前和毒贩交火时留下的,陈战锋记得他说过,每道疤都是给敌人刻的墓碑。

陈副班长。赵指挥官没客套,直接将一份封着红印的文件拍在桌上,半小时前军委急电,境外侵略军在7号界碑附近屠杀了三个牧民村,老弱妇孺一个没留。他扯下军帽摔在地图上,指节重重叩在边境防线示意图的葬龙山位置,那帮杂碎把咱们的国土当屠宰场,现在该算总账了。

陈战锋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
他见过牧民村的照片——晒着奶渣的木架、拴在篱笆上的小羊羔、墙根下堆着的孩子们用石头刻的小人儿。

三天前他还帮炊事班的老张头给那边送过两袋盐,老张头说等开春要教牧民种内地的白菜。

总反攻计划提前。赵指挥官抽出激光笔,红色光斑扫过敌人防线,亚历克斯那老狐狸带的第七机械化旅,丽莎的参谋团给他们布了三层火力网。

明面上是混凝土工事配重机枪,地底下埋了诡雷和反坦克地雷,连暗堡都伪装成牧民的石头屋。他忽然转头盯着陈战锋,但我们有你。

帐篷门再次被掀开,林破军叼着根草叶晃进来,手里还拎着半瓶二锅头——陈战锋知道,这是他紧张时的老毛病。老赵头,别卖关子。军医扯过条凳子坐下,军靴往桌上一搭,锋子的小队能当先锋我不意外,问题是你们准备拿什么给我们擦屁股?

周胖子的后勤队已经把弹药库搬到前沿了。赵指挥官指向刚掀帘进来的圆滚滚身影,单兵作战口粮管够,急救包按每人五份配,连你要的云南白药粉都从总部调了三箱。周后勤保障员抹了把额头的汗,从帆布包里掏出个铁皮盒推过来:还有热食,压缩饼干泡热水能成羊肉汤,陈副班长上次说炊事班炖的萝卜汤不够浓,我让厨房多放了羊骨。

苏寒的狙击枪突然发出咔嗒一声。

女狙击手半蹲着调试瞄准镜,月光从她身后的帐篷缝隙漏进来,在她耳后那道淡粉色的枪伤上镀了层银边——那是三个月前为救陈战锋挡下的流弹。敌人增派了两个排的巡逻兵。她头也不抬,半小时前卫星图显示,3号高地的暗堡多了两门迫击炮。

赵铁牛的军刀噌地出鞘。

这位前矿工出身的侦察兵把刀往桌上一立,刀面映出他泛红的眼眶:奶奶的,老子当年下矿遇塌方都没怂过,还怕这帮拿枪的龟孙子?他抄起桌上的压缩饼干咬了一口,突然瞪圆眼睛,哎周胖子,这饼干咋有股膻味?

那是加了羊油的!周后勤急得直搓手,补充热量!

陈战锋没说话。

他伸手按住赵铁牛的肩膀,掌心能感觉到那紧绷的肌肉下跳动的热血。

视线扫过帐篷里的众人:林破军虽然嘴上毒,却悄悄把二锅头推给了赵铁牛;苏寒的狙击枪已经上了膛,瞄准镜的十字线正对着地图上的首道防线;灵雨不知何时拿了块干净的布,正仔细擦拭他刚才用过的军刺,布上沾着的血渍在火光里像朵绽放的红梅。

什么时候出发?他问赵指挥官。

今晚零点。赵指挥官的目光扫过每个人,最后落在陈战锋战术背心鼓起的位置——那里藏着刻满血字的剑鞘,你们的任务是撕开首道防线,给大部队开突破口。

亚历克斯以为我们会等炮火覆盖再上,可他不知道...他的声音沉下来,我们有国术兵。

帐篷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
通信兵气喘吁吁掀帘而入,手里的对讲机还在滋滋响:报告!

敌人前沿阵地突然增兵,暗堡火力点从十二个加到十八个,巡逻队换了德国造的夜视仪——

够了。陈战锋打断他。

他站起身,军靴碾过地上的碎草,金色的血脉纹路从手背蔓延到小臂,在夜色里像流动的熔金。赵指挥,把地图给我。他俯身盯着沙盘,指尖划过敌人防线最薄弱的接合部,这里,两个暗堡之间有三十米盲区。

苏寒,你负责敲掉左边的重机枪;铁牛,爆破组跟你从东侧摸进去;林哥,急救包给我留两袋——灵雨,他转头看向小姑娘,你跟周叔留在后勤点,等我们回来喝羊肉汤。

灵雨攥着军刺的手突然收紧。

她望着陈战锋眼里跳动的火光,忽然从怀里掏出个红绳系着的平安符,塞进他掌心:这是我今早去老乡家求的,说能避子弹...声音越说越小,最后只剩蚊子似的嗡嗡,战锋哥,你答应我,要活着回来。

陈战锋捏紧平安符。

他能感觉到符纸下叠着的,是灵雨用铅笔写的歪歪扭扭的小雨平安。

山风再次灌进帐篷,吹得沙盘上的小旗子猎猎作响,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淬了钢:我们不仅要活着回来,还要把军旗插在葬龙山山顶。

零点整,边境的月光被云层遮住大半。

陈战锋走在最前面,身后跟着二十名挑选出来的突击队员。

苏寒背着狙击枪跟在右侧,赵铁牛扛着炸药包走在左边,林破军的急救箱在腰间晃荡,里面装着足够救十条命的药品。

他们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,像一把即将刺进敌人心脏的军刺。

首道防线的铁丝网在五百米外若隐若现,暗堡的机枪口泛着冷光,像野兽的眼睛。

陈战锋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,和着远处传来的狼嚎,在寂静的夜色里敲出战鼓般的节奏。

他摸了摸战术背心里的剑鞘,血字上的幽光已经淡去,但小雨两个字却像烙在他视网膜上——这一次,他不仅要撕开敌人的防线,更要把所有该讨的血债,连本带利讨回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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