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章 对决终极黑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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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山风卷着松针掠过陈战锋的耳际,他能清晰听见灵雨急促的呼吸声——这姑娘的指甲几乎要掐进他作训服的布料里。

白发老者手中的青铜虎符泛着幽光,虎目里跳动的不是杀意,是猎人看猎物时的戏谑。

陈战锋的瞳孔微微收缩,战神血脉在体内窜动,那些被汗水浸透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:炊事班灶台前颠勺时练出的腕力,夜训时偷偷在靶场磨出的准头,还有三天前在废弃祠堂里,那本被血浸透的《八极拳谱》突然在他掌心自燃,烧出的金色纹路爬满全身时,他听见的那句破而后立。

灵雨,他压低声音,拇指轻轻蹭过她发颤的手背,你记得三天前在老槐树底下,我教你认的十二正经穴位吗?

灵雨一愣,随即用力点头。

她跟着陈战锋学了半个月的中医推拿,本是为了给炊事班兄弟治腰伤,此刻却成了救命的底气。

陈战锋的目光扫过七人阵型——白发老者居中,左右各三人呈雁翅状展开,看似无懈可击,可他的战斗直觉在右后方那个使单刀的灰衣人身上跳了根刺。

那家伙的脚尖无意识地向外撇了三寸,这是长期练外家拳留下的破绽,防御重心全压在左腿上。

张将军,您带王线人护着陈检和李律师往东南方向撤,那边有棵老松树能挡子弹。陈战锋的声音像钉进岩石的钢钉,灵雨跟我打前阵,等他们阵型乱了,您就带着警卫连从侧面压过来。

张将军的配枪已经上了膛,他扫了眼山脚下——二十名警卫连战士正猫着腰往这边摸,迷彩服和山石融为一体。小陈,你小子可别让我这把老骨头给你收尸。他拍了拍陈战锋肩膀,掌心的温度透过战术背心传来。

陈战锋笑了,这次是真的憨:将军您可看着,我这切菜的刀,砍起人来比枪快。

话音未落,白发老者的虎符突然发出嗡鸣。

陈战锋感觉后颈汗毛倒竖,拉着灵雨就地翻滚,两尺外的岩石轰地炸开!

青铜虎符上的纹路泛着暗红,竟像是吸了血的活物。古武门血炼手法,灵雨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响,他们用活人血祭兵器!

陈战锋的军刺已经出鞘。

这把陪了他三年的老刀,刀身因常年切排骨卷了刃,此刻却在他手中发出龙吟。

战神血脉在血管里沸腾,他看见灰衣人单刀劈来的轨迹慢了半拍——那是战斗直觉在起作用。

他左脚碾地,借势撞向灰衣人左腿外侧,八极拳崩步的劲全使在胯上,灰衣人闷哼一声踉跄,陈战锋的军刺已经抵住他咽喉:借个道。

找死!左侧使剑的青衫人挥剑刺来,剑锋带起的风割得陈战锋脸颊生疼。

灵雨突然从他身侧窜出,食指中指并拢如剑,直点青衫人曲池穴——这是陈战锋教她的点打麻筋,专门破持械对手。

青衫人手腕一麻,长剑当啷落地,眼中闪过惊色:你...你练过太极?

我奶是同仁堂的坐堂医。灵雨咬着唇,指尖又点向肩井穴,青衫人慌忙后退,却撞进陈战锋的怀里。

陈战锋反手扣住他后颈,军刺往他背心一抵:阵型破了。

白发老者的虎符突然暴起,两道血光划破空气。

陈战锋感觉左肩一热,鲜血浸透了作训服——但下一秒,他的瞳孔泛起金芒,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。

战神血脉的恢复能力让他瞳孔收缩,这是他第一次在实战中触发这个能力!

他舔了舔嘴角的血,笑得像头刚醒的狼:就这?

七人阵型彻底乱了。

灰衣人捂着被撞断的腓骨惨叫,青衫人抱着发麻的胳膊后退,剩下的四个高手呈扇形围过来。

陈战锋把灵雨护在身后,军刺在指间转了个花:灵雨,打他们的足三里,让这些老东西站不稳!

灵雨的指尖如飞,专挑下盘穴位。

陈战锋的军刺则专找关节——刺腕、挑肘、削膝,三年炊事班练出的精准度此刻成了最锋利的武器。

有个使流星锤的壮汉砸来,陈战锋侧身闪过,军刺顺势划开他手腕的筋腱,流星锤哐当落地,壮汉跪地痛吼,声音惊飞了山雀。

将军!陈检察官突然大喊。

张将军的配枪已经开火,三发子弹精准打在两个高手的持枪手上——他年轻时可是全军射击冠军。

山脚下的警卫连也冲了上来,二十支95式步枪成扇形展开,虽然对古武高手威胁不大,却彻底打乱了敌人的节奏。

混战持续了十分钟。

当最后一个高手被陈战锋踢中气海穴昏死过去时,山风里的血腥气更重了。

灵雨扶着树喘气,额前的碎发全被汗水黏在脸上;张将军的军装沾了血,却笑得像个孩子;陈检察官正蹲在白发老者身边,从他怀里搜出个雕着饕餮纹的铁盒——那里面,应该装着他们找了三个月的腐败证据。

收工?王线人擦着额头的汗,声音还有些发颤。

李律师推了推眼镜:等回了驻地,我能让这些人把牢底坐穿。

陈战锋却没放松。

他盯着远处的山坳,那里不知何时聚了团阴云。

战神血脉在他体内微微发烫,像是在预警什么。

嗤——

笑声像碎玻璃划过耳膜。

众人抬头,只见山坳的岩石上站着个黑袍人,兜帽遮住面容,只露出一张泛着青灰的嘴。

他的手搭在腰间的剑柄上,剑鞘上缠着血色绸缎,风过时,绸缎扬起,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刻痕——像是用鲜血刻的人名。

陈战锋,黑袍人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渗出来的,你以为杀了几条狗,就能掀翻天?

陈战锋握紧军刺,刀身再次震颤。

他能感觉到,这个黑袍人身上的气息,比刚才七个高手加起来还可怕十倍。

山风突然转向,卷起黑袍人的衣角,露出他脚边——七具尸体,脖子上都有个细小的血洞,像是被某种利器贯穿。

战锋...灵雨的声音又开始发颤。

陈战锋摸了摸她的头,这次掌心的温度比任何时候都稳:别怕。他盯着黑袍人,嘴角勾起冷冽的笑,要掀的,从来就不是天。

黑袍人没有说话。

他抬起手,指尖轻轻划过剑鞘上的刻痕,像是在数什么。

然后,他转身走进阴云里,只留下一句话,被山风撕成碎片:...三日后,来葬龙山。

陈战锋望着阴云消散的方向,军刺上的血珠滴在岩石上,晕开一朵暗红的花。

他知道,真正的硬仗,才刚刚开始。

山风卷着砂石打在脸上,陈战锋望着黑袍人消失的阴云方向,军刺上的血珠坠地时,在岩石上溅出细碎的红。

灵雨的手指攥住他衣角,指节泛白,他低头看见她眼底的水光,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炊事班帮厨时,这丫头被热油溅到手背,也是这样咬着嘴唇强撑。

铁牛,带陈检和李律师去后山防空洞。他转身时声音沉得像压了块磨盘,林军医跟着,那边有上次咱们埋下的应急药品。

赵铁牛粗声应了句得嘞,捞起陈检察官的胳膊就走。

陈检察官是个戴金丝眼镜的瘦子,此刻镜片上蒙着雾气,被拽得踉跄时还不忘回头喊:战锋,那符文...

先躲好。陈战锋打断他,军刺在掌心转了个花,刀身震颤的嗡鸣盖过了山雀的惊飞声。

他余光瞥见林破军扯了扯灵雨的衣袖,那丫头却像块粘在他脚边的膏药,攥着他衣角的手死不松开。

小雨。他蹲下来,用没握刀的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,你记不记得上个月在边境,你给我包扎刀伤时说的话?

灵雨吸了吸鼻子:我说...说陈班长是铁打的,子弹都打不穿。

那现在呢?

现在...灵雨手指绞着他的衣角,忽然踮起脚在他额头上飞快亲了一下,现在我信。

山风忽然静了。

陈战锋望着她跑向林破军的背影,耳尖微微发烫。

这股温热顺着血脉往上涌,撞开了记忆里那扇蒙尘的门——他想起刚进炊事班那天,老班长把菜刀往他手里一塞,说后勤兵练什么拳;想起第一次在靶场被侦察兵嘲讽切菜的手也配摸枪;想起那个暴雨夜,他背着五十斤的米袋跑五公里,摔进泥坑时摸到怀里泛黄的《国术真解》,书里夹着师傅留的纸条:战锋,国术不是花架子,是血里的骨头。

骨头......他低声呢喃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军刺的柄。

那是师傅用太行山老榆木削的,刻着止戈二字,此刻在掌心烫得惊人。

突然,他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。

眼前的景物开始变得清晰,连二十米外岩石缝隙里的野菊花瓣都纤毫毕现;耳中传来山涧水流的脆响,还有灵雨急促的心跳——咚,咚,咚,和他的脉搏叠成了一个节奏。

皮肤下有金色的纹路在游走,像活过来的金线。

陈战锋想起战神血脉的记载:当战意与血性交融,当守护的执念穿透生死,血脉便会挣脱最后一层枷锁。

他握紧军刺,刀刃嗡鸣陡然拔高,震得周围的草叶簌簌坠落。

出来吧。他对着阴云笼罩的山坳喊,声音里裹着金属般的清越,三日后太久,我等不了。

阴云突然被撕开一道裂缝。

黑袍人站在十米外的巨石上,月光从他背后漏下来,将影子拉得老长,像条盘在地上的毒蛇。

他腰间的剑鞘在月光下泛着幽蓝,那些用血刻的人名此刻正在渗出黑红色的液体,滴在石头上发出滋啦的腐蚀声。

倒是有点长进。黑袍人抬手,指尖弹出三道黑芒。

陈战锋侧头,军刺横削,刀身与黑芒相撞迸出火星——那竟是三根淬毒的钢针,扎进身后的树干时,树皮瞬间焦黑。

阴毒。陈战锋冷笑,脚步一错欺身而上。

八极拳的崩步带起一阵风,军刺划出半圆,直取黑袍人咽喉。

这是他融合了形意拳的龙形与八极的崩劲创出的新招,上次在边境对付毒贩时,这一刀曾劈开三厘米厚的钢板。

黑袍人却不躲。

他掌心翻起,一团黑雾裹着腥风迎上来。

陈战锋只觉眼前一花,军刺竟被那黑雾缠住,像是扎进了沼泽里。

他正要运劲回抽,忽然闻到一股腐肉味——黑雾里竟飘着碎骨和烂肉,都是人身上的!

这是万骨毒罡。林破军的声音从远处传来,战锋,那是用百人活祭炼的邪功!

陈战锋瞳孔骤缩。

他想起王线人之前说过,军中失踪的新兵蛋子足有一个营,原来都喂了这老东西的邪术。

怒火冲上头顶,血脉里的金色纹路突然暴涨,他大喝一声,手臂肌肉虬结如铁,军刺咔地一声撕开黑雾。

好!赵铁牛在防空洞外吼了一嗓子,震得陈检察官的眼镜都滑到了鼻尖。

黑袍人终于变了脸色。

他倒退三步,腰间的剑嗡地出鞘半寸,血腥味瞬间弥漫。

陈战锋却趁势追击,军刺化作游龙,招招不离他胸口——方才打斗时,他瞥见黑袍人衣襟下有个暗红符文,形状像条盘着的蛇,和王线人描述的活祭阵眼一模一样。

找什么呢?黑袍人突然阴恻恻一笑,那符文突然泛起红光,他的速度陡然提升三倍,爪风刮得陈战锋脖颈生疼。

在找你的死穴!陈战锋咬着牙,军刺改刺为扫,刀背重重砸在黑袍人手腕上。

趁他吃痛松手,左手成爪直取符文位置——这是国术中的虎扑,专破内家高手的气门。

啊!黑袍人发出兽类般的嚎叫。

陈战锋的手指刚触到符文,就像碰到了烧红的烙铁,皮肤瞬间焦黑,但他咬着牙不松,指甲深深抠进肉里。

符文裂开蛛网状的细纹,黑袍人身上的黑雾开始消散,露出下面青灰色的皮肤,额头上爬满了蚯蚓似的血管。

你......你怎么可能破得了我的血祭......黑袍人踉跄后退,腰间的剑当啷掉在地上。

陈战锋趁机抢上,军刺抵住他咽喉——只要再进半寸,这老东西就交代了。

可就在这时,山风突然倒卷。

黑袍人眼底闪过狠厉,他竟一口咬碎了嘴里的黑丸。

陈战锋只觉眼前一黑,再睁眼时,巨石上只剩一件空荡荡的黑袍,和地上那柄剑鞘。

剑鞘上的血刻人名还在渗血,滴成一行小字:三日后,葬龙山,血祭成,战神陨。

追!赵铁牛抄起步枪就要冲,被林破军一把拽住:别中了调虎离山计!

那老东西肯定设了埋伏。

陈战锋蹲下身,捡起那柄剑鞘。

血刻的人名里,他看见了几个熟悉的名字——都是这半年来失踪的侦察兵、军医,甚至还有上次帮他们送情报的通信员小孙。

他的指节捏得发白,军刺在地上划出半米长的深沟。

战锋哥。灵雨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,递来个裹着蓝布的瓷瓶,林哥说这是续骨膏,你手......

陈战锋这才发现左手背的皮肤已经翻卷,露出下面暗红的肌肉。

他接过药膏,却没急着涂,只是盯着剑鞘上的血字喃喃:葬龙山......

山风又起,吹得阴云重新聚拢。

月光被遮住的瞬间,剑鞘上的血字突然泛起幽光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。

陈战锋瞳孔微缩——他看见最后一个名字旁边,新渗出血珠,缓缓拼成两个字:小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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