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7章 援军危机破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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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夜雾漫过营区铁丝网时,陈战锋的军靴碾过满地碎砖。

他站在临时搭建的战术指挥台前,指节叩了叩挂在树干上的地图——那是用急救包布临时画的,红蓝箭头在月光下像两道凝血。

“卫星干扰器的位置找到了。”布鲁斯将军将望远镜重重搁在木箱上,镜片蒙着层薄灰,“东南方三公里的废弃雷达站,刚才用热成像扫到三个移动热源。”他的手指划过地图上的红圈,“但现在不是分兵的时候。”

营区外的引擎声已清晰可闻,混着金属摩擦的嗡鸣。

孙突击队员抱着一挺班用机枪冲进来,枪托还沾着新鲜的泥:“副班长!侦察兵回讯,来的是‘黑鸦’佣兵团的混编营,至少两个装甲连,十二架武直在五公里外盘旋!”

“黑鸦?”琳达的手指在战术平板上快速敲击,屏幕映得她眼尾发青,“他们上个月在北非屠过整支维和部队,擅长心理战。”她抬眼看向角落里缩成一团的几个士兵——那是之前被维克多洗脑的,此刻还在发抖,“维克多肯定在利用通讯中断煽风点火。”

陈战锋突然转身。

他后颈的伤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,像块烧红的烙铁。

三天前为救被埋的新兵,他被钢筋刺穿左肩,此刻伤口却连道白痕都不剩——战神血脉在发烫。

“去把那些被洗过脑的兵带过来。”他扯下领口的炊事班徽章,金属扣在掌心硌出印子,“灵雨,带爆破组去东边断崖,把去年演习剩的绊雷全埋上。孙队,你带狙击组上瞭望塔,专打装甲车的观瞄镜。”

“那您呢?”灵雨攥着爆破钳的手顿住。

这姑娘入伍前是体校散打冠军,此刻发绳散了半截,碎发粘在汗湿的额角。

陈战锋摸向腰间的军刺。

那是老班长退伍时塞给他的,刀鞘刻着“敢战”二字,此刻正随着心跳微微发烫:“我和琳达去会会那些被洗了脑的兵——也该让他们记起,自己是怎么在新兵连咬着牙跑完五公里的。”

临时搭建的帐篷里,七个士兵缩在角落。

他们的作训服都沾着草屑,其中个高个的列兵小周,右耳还挂着维克多给的“信仰勋章”——一枚刻着骷髅头的银质徽章。

“都抬头。”陈战锋的声音像敲在钢板上。

他扯开自己的衣领,露出心口的照片——老班长穿着炊事班围裙,手里举着半锅红烧肉,“知道我为什么总把这照片揣着?”他蹲下来,指尖点在小周的肩章上,“去年边境泥石流,老班长背着三箱压缩饼干往前线送,被落石砸中时,怀里还护着给你们班留的热馒头。”

小周的喉结动了动。

琳达悄悄递来平板电脑,播放着去年演习的影像:泥水里,这些士兵互相拽着背包带冲过终点;暴雨中,他们用身体护着倒下的战友;急救帐篷里,小周给重伤的班长输过400cc血。

“你们的军魂,是用这些东西铸的。”陈战锋突然抓住小周的手腕,指尖按在他腕间的脉搏上,“跳得这么快?是害怕敌人的装甲车,还是羞于想起自己曾是个敢用身体堵枪眼的兵?”

帐篷外传来装甲车的轰鸣。

小周突然猛地扯下耳朵上的徽章,金属扣在地上弹了两下。

他红着眼眶站起来,胸膛剧烈起伏:“副班长,给我把枪。我要亲手崩了那个说我们是‘没有信仰的废物’的龟孙子!”

其他士兵跟着站了起来。

有人扯下领口的骷髅徽章摔在地上,有人攥紧拳头,指节发白。

琳达冲陈战锋比了个“OK”的手势,眼尾的青黑里浮起笑意:“他们的脑波图已经正常了——军魂,才是最好的解药。”

营区外的探照灯突然刺破夜幕。

第一辆装甲车的履带碾过碎石,车身上的黑鸦标志在灯光下泛着冷光。

灵雨从断崖后冲回来,迷彩服下摆沾着土:“绊雷全埋好了!那些装甲车要冲进来,得先过我设的‘铁蒺藜阵’!”

“全体上工事!”陈战锋抽出军刺,刀锋划破指尖,在战术背心上抹出个血印——这是老班长教他的,“国术杀招,以血引魂”。

后颈的伤疤彻底红透,他能清晰听见三百米外装甲车引擎的转速,能闻到驾驶员嘴里的烟味。

战斗打响的瞬间,孙突击队员的狙击枪率先开火。

第一发子弹精准贯穿装甲车观瞄镜,火星溅在驾驶员脸上,惨叫声混着警报声炸响。

灵雨按下遥控器,断崖下的绊雷连环爆炸,最前面的装甲车被掀翻,连带撞翻了后面的运兵车。

陈战锋冲进人群时像道黑色的闪电。

他的拳头裹着八极拳的刚劲,砸在敌人胸口时发出骨裂声;扫堂腿带起的风卷着碎石,直接掀翻了端着机枪的火力手。

有个敌人举着匕首偷袭,他反手用军刺挑开,顺势抓住对方手腕一拧——那是形意拳的“鹞子翻身”,只听“咔”的一声,敌人的肘关节当场脱臼。

被唤醒的士兵们红着眼睛冲锋。

小周端着机枪扫倒三个敌人,弹壳在地上蹦跳如雨;有个老兵抄起工兵铲,一铲子拍碎了敌人的头盔;连平时最文弱的卫生员都举着止血钳,扎进了试图摸手雷的敌人手背。

当最后一架武直被火箭筒击落后,东方的天空已泛起鱼肚白。

陈战锋站在被掀翻的装甲车顶上,军刺滴着血,胸口的照片被硝烟熏得发皱,却依然清晰。

“打扫战场!”布鲁斯将军的声音里带着哑,他的肩章被划开道口子,露出下面的旧伤疤——那是二十年前边境战役留下的。

士兵们开始清点俘虏。

琳达蹲在个敌人身边,翻出他怀里的通讯器:“干扰器信号弱了,应该是雷达站的人跑了。”

陈战锋突然皱眉。

他蹲下来,翻看着俘虏的脸——没有维克多。

刚才战斗最激烈时,他明明看见那家伙缩在第三辆装甲车后面,此刻却连影子都没了。

“副班长!”灵雨从废墟里钻出来,手里举着枚骷髅徽章,“在装甲车底发现的,还热乎着!”

陈战锋捏着徽章,指腹磨过骷髅的眼窝。

后颈的伤疤突然又烫起来,但这次不是战意——是警觉。

营区外的山风卷着晨雾吹过,隐约传来直升机引擎的轰鸣。

这次,不是敌人的,也不是己方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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