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炊事班安保权之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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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晨光穿透炊事班的油毡顶棚,在青石板地上投下斑驳光斑。

胡上校的皮靴碾过昨夜泼洒的辣椒汤,红褐色的汤汁在他锃亮的鞋面上洇出难看的痕迹,他却像没察觉似的,手指几乎戳到陈战锋鼻尖:陈副班长,营区后勤安保归我管,这是上个月刚下发的37号文件。

钱秘书立刻从公文包里抽出一沓纸,抖得哗哗响:您看,总后勤部关于加强基层单位安全防护的通知,第三条明确规定——

停。陈战锋擦刀的手顿住,菜刀在案板上敲出清脆的响,胡上校,炊事班昨晚抓到的三个偷粮贼,您说要接管安保,那是不是该先解释解释他们为啥能摸到咱们伙房?他弯腰扯起墙角捆成粽子的黑衣人,对方左眉骨的旧疤在晨光里泛着青,这位兄弟上个月还来问过路,说自己是附近种玉米的老乡。

胡上校的太阳穴跳了跳。

他身后的卫兵下意识摸向腰间,却被陈战锋扫过来的眼神钉在原地——那眼神太利,像刚磨过的刀刃,竟让几个二等兵后背发寒。

陈战锋,你这是质疑上级?钱秘书拔高声音,炊事班历来是安保薄弱环节,出了事谁负责?

我负责。李连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

他军装洗得发白,肩章却熨得笔挺,炊事班归我三连管,安保权自然由我连主导。

胡上校要是觉得我们守不住,不妨打个赌——他拍了拍陈战锋肩膀,就赌这个月炊事班零失窃,赌金嘛...您上个月从玄甲卫那拿的那箱特供茅台,如何?

空气瞬间凝固。

胡上校的脸涨得通红,玄甲卫是地方上的安保公司,和军方有合作但向来敏感。

陈战锋注意到他后颈的青筋突突直跳,这才想起李连长当年在侦察连时,最擅长挖人老底。

李连长,你这是泼脏水!钱秘书急得直搓手。

是不是脏水,查查就知道。陈战锋把菜刀往案板上一竖,刀身映出胡上校扭曲的脸,昨晚这三个贼身上搜出的万能钥匙,和玄甲卫上个月丢的那批型号一模一样。

胡上校要是真想接管安保,不如先说说,您和玄甲卫的王总,上个月在帝豪酒店吃的那顿夜宵,聊的是安保合作,还是...偷粮分赃?

胡上校的喉结动了动。

他突然扯了扯军衣领子,皮笑肉不笑: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。

行,我给你们三天时间证明自己。

三天后要是再出状况,安保权我必收!说罢转身就走,皮靴在地上碾出刺耳的声响。

这老狐狸。李连长望着胡上校的背影啐了口,三天?

他肯定要搞小动作。

陈战锋摸了摸后颈,那里的灼烧感比昨夜更烈,像有团火在皮肤下窜动——这是战神血脉觉醒后的直觉,每次危机临近都会发作。

他眯起眼:连长,您去调营区监控,重点查胡上校这半个月的行踪。

我带炊事班加固防卫。

接下来三天,炊事班像上紧了发条的钟。

陈战锋带着周强把伙房后墙的透气窗焊上钢筋,孙师傅熬了两大桶辣椒水泼在墙根,连储粮库的门锁都换成了三重暗扣。

半夜他蹲在柴火堆后打盹,后颈的灼热突然炸开,刚翻身就见两道黑影贴着墙根摸过来!

周强!他低喝一声,抄起手边的锅铲砸过去。

金属碰撞声惊得黑影踉跄,周强拎着擀面杖从另一侧包抄,两人配合着把人按在地上。

等扯下黑布,竟是胡上校的卫兵!

是...是钱秘书让我们来的!卫兵疼得直抽抽,他说只要能在炊事班偷袋米,就给我们记三等功!

陈战锋捏着卫兵的手腕轻轻一拧,对方立刻杀猪似的叫起来:别别别!

我们真没偷成,就摸了摸粮袋!

摸粮袋?孙师傅举着汤勺凑过来,那正好,尝尝我新熬的花椒油。他舀起一勺滚油就要往卫兵嘴里灌,吓得对方眼泪鼻涕全出来:我说我说!

胡上校和玄甲卫合作,要把营区的特供粮倒腾出去卖!

炊事班的战术烹饪秘籍能提升士兵体能,他想献给玄甲卫当投名状!

天刚亮,陈战锋就带着卫兵和监控录像冲进政委办公室。

王政委推了推眼镜,镜片后的目光像探照灯似的扫过材料,最后落在陈战锋脸上:小同志,你这胆子倒是比辣椒汤还辣。

报告政委,炊事班的粮是给战友们的命。陈战锋挺直腰杆,我们守不住,就是对不起穿的这身军装。

三小时后,营区广播响起:全体集合!胡上校站在队列最前头,脸色比锅底还黑。

王政委举着一沓文件,声音洪亮:经调查,胡远山同志涉嫌勾结地方势力倒卖军粮,暂停其安保分管职务。

炊事班安保权由原所属连队继续负责!

队列里响起零星的掌声,李连长拍了拍陈战锋后背,力道重得像敲战鼓。

胡上校的军帽檐压得低低的,陈战锋却瞥见他攥着文件的手指节发白,指缝里漏出半截玄甲卫的黑色名片。

当晚,陈战锋在伙房擦刀。

后颈的灼烧感又起,他抬头正看见胡上校的办公室亮着灯,钱秘书鬼鬼祟祟抱出个纸箱,箱角露出半截红布——那是玄甲卫特有的标识。

连长,他把菜刀往刀架上一插,今晚加个班,咱们去后山看看。

李连长摸出根烟点上,火星在夜色里明灭:你小子,又察觉啥了?

直觉。陈战锋望着胡上校办公室的方向,月光照在他脸上,眼底的光比刀还利,这老狐狸,怕是要掀更大的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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