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 寺庙救援危机四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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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山风卷着松涛灌进领口,陈战锋的作战靴碾过碎石,每一步都带着风。

他腰间战术刀的皮套撞在大腿上,发出规律的闷响——那是老班长牺牲前塞给他的,刀鞘上还留着暗红的血渍,此刻正随着他的奔跑微微发烫。

还有两公里!周强抹了把脸上的汗,手指死死抠着地图。

这个炊事班最机灵的小子此刻眼睛通红,云顶寺后坡有片野竹林,绕过去能摸到山门侧墙。

孙厨师扛着行军锅跟在后边,锅沿磕在树干上发出当啷声。

这个平时切菜都要数刀数的老实人,此刻额角青筋直跳:战锋,王队长上个月还往咱炊事班送过野猪肉。

那黑甲卫...到底啥来路?

陈战锋没答话。

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山涧流水——老排长王建军带他新兵时,总爱用搪瓷缸子敲他脑袋,说后勤兵也得有杀心。

此刻卫星电话里那句撑不过十分钟像根钢针扎在他太阳穴上,连战神血脉带来的战斗直觉都在发烫,皮肤下的血管里仿佛有岩浆在滚。

三个人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,终于在五分钟后撞进云顶寺的阴影里。

陈战锋猛地拽住两人的战术背心,整个人贴在青石板墙上。

古刹的飞檐在夜色里像只蛰伏的鹰,朱红山门半开着,门内两盏气死风灯摇晃,照出六个端着突击步枪的身影。

更远处的偏殿传来闷响,夹杂着李翻译带着口音的喊骂:狗娘养的!

老子裤裆里塞的炸药够你们上西天——

七个明哨,三个游动哨。陈战锋的瞳孔缩成针尖,战神血脉带来的战斗直觉正把敌人的位置刻进他脑子里,后墙有电网,前院埋了绊雷。他扫过孙厨师腰间的行军锅,突然扯了扯嘴角,铁牛叔教的锅铲震山,还记得不?

孙厨师眼睛一亮。

这个跟着矿区老拳师学过两年开山拳的炊事兵,抄起锅铲在掌心拍得山响:记得!

当年在炊事班劈柴,一铲子下去能震断三根柞木!

周强,你带老孙绕后坡竹林。陈战锋解下战术刀攥在手里,刀身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,敲锅、踹树、学狼嚎,动静越大越好。他指了指山门右侧的百年银杏,我摸那棵树后,等你们引开敌人就冲进去。

周强刚要应,陈战锋突然按住他肩膀:记住,只引不打。

黑甲卫要是开枪——他没说完,喉结动了动。

周强立刻点头,拽着孙厨师猫腰钻进了竹林。

山风突然转了方向。

陈战锋贴着墙根挪动,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被放大成鼓点。

二十米外,两个游动哨叼着烟溜达过来,皮靴声咔嗒咔嗒。

他后背蹭着粗糙的墙皮,在阴影里缩成一团,直到那两人的说话声清晰可闻——

那华国翻译嘴硬得很,王队长的腿都中了两枪。

黑甲卫大人说了,等拿到密信再杀。

那老东西当年在边境断过咱们三条线,留着多疼一会儿才好。

陈战锋的指甲掐进掌心。

老排长的腿?

他想起新兵连拉练时,王建军背着崴脚的自己跑了十里山路,裤腿上沾的泥到现在还刻在记忆里。

砰——

竹林方向突然炸开一声闷响。

孙厨师的行军锅砸在石头上,震得整片林子嗡嗡响。

周强扯着嗓子学狼嚎,混着哎哟我操有蛇的喊骂,比真狼叫还凄厉。

门内的哨兵瞬间炸了窝。

六个明哨端着枪往竹林跑,两个游动哨犹豫两秒,也跟着冲了过去。

陈战锋借着这个空当,像条影子般窜上银杏树干。

他脚尖在树皮上一蹬,整个人腾空而起,军靴擦着门檐的铜铃掠过——那串铜铃刚要响,他手掌已经按在铃舌上,指力透入,竟将铜铃震得哑了。

偏殿的门虚掩着,血腥味混着檀香涌出来。

陈战锋踹门的力道用了三分,松木门板轰地撞在墙上。

他看见李翻译被绑在柱子上,胸前的衬衫浸透了血,王队长半跪在地上,左腿裤管被血浸透,手里还攥着半块砖,正砸向扑过来的黑甲卫。

那黑甲卫的甲胄泛着冷光,肩头绣着个扭曲的虎头,刀疤从左眼贯穿到下颌。

他手里的军刺刚要捅进王队长心口,抬头看见陈战锋的瞬间,瞳孔猛地一缩:你是——

八极崩!

陈战锋的右拳裹着风声砸出。

这是他跟着炊事班老班长学的八极拳,平时切菜时总对着砧板练崩拳,此刻用上战神血脉催发的力道,竟带起破风之声。

黑甲卫举臂去挡,只听见咔嚓一声,整条胳膊像被重锤砸断的木柴,甲胄碎片飞溅着扎进墙里。

战锋!王队长喊了一声,声音发颤。

他看见陈战锋反手抽出战术刀,刀光掠过另一个黑甲卫的咽喉,血溅在褪色的佛像上,把普度众生的匾额染得通红。

李翻译突然剧烈挣扎,嘴里含糊不清地喊:密信...在我鞋底!

他们要找...话没说完,他脑袋一歪昏了过去。

陈战锋这才看见他后颈插着半支毒针,皮肤已经泛起青紫色。

老孙!

周强!陈战锋吼了一嗓子。

几乎是同时,偏殿后门被撞开,孙厨师举着锅铲冲进来,锅沿上还挂着半片敌人的衣袖;周强端着从哨兵手里抢来的突击步枪,枪管还冒着烟。

先撤!陈战锋弯腰背起李翻译,另一只手拽起王队长。

王队长咬着牙往他肩上靠,左腿在地上拖出一道血痕:战锋,地下室...他们从地下室搬东西。

听见...机械声。

陈战锋的脚步顿住。

偏殿的供桌下有块活动砖,被掀开的缝隙里正漏出冷白的光,隐约能听见齿轮转动的咔嗒声,还有人用外语低声交谈。

周强,看住门口!陈战锋把李翻译交给孙厨师,自己蹲到供桌前。

他用战术刀挑开活动砖,下边是道向下的石阶,霉味混着机油味涌上来。

最底层的墙上挂着盏应急灯,照亮了半面金属墙——和溶洞里那扇门的材质一模一样。

战锋!周强突然喊,敌人增援到了!至少二十个!

陈战锋扯下腰间的手雷拉环,塞进活动砖的缝隙里:走!他抄起王队长扛在肩上,跟着孙厨师往殿外跑。

身后传来轰的一声闷响,地下室的入口被碎石封了大半,但齿轮声却更清晰了,像是某种大家伙被启动的轰鸣。

山风卷着硝烟掠过飞檐,陈战锋抱着李翻译冲进夜色时,回头看了眼那座古刹。

月光照在偏殿的金属墙上,映出几个扭曲的影子——黑甲卫们正用工具清理碎石,为首那人的甲胄在月光下泛着幽蓝,他抬头望向陈战锋的方向,露出满嘴染血的钢牙。

老排长,李翻译。陈战锋抹了把脸上的血,战神血脉带来的恢复力让他伤口正在愈合,等你们醒了,咱们得好好查查那地下室。他摸了摸战术刀上的血渍,目光扫过被炸毁的地下室入口,那门后的东西...和老班长的死,一定有关系。

山脚下传来汽车鸣笛,是周情报员派来的接应车。

陈战锋最后看了眼云顶寺的方向,那里的地下室里,齿轮转动声突然拔高,像是某种沉睡的巨兽睁开了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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