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报声已经从尖锐的蜂鸣转为低沉的呜咽,陈战锋能清晰听见头顶岩层断裂的脆响,像无数把钢刀在割他的神经。
他背着装满证据的战术背包,左手攥着灵雨的手腕,掌心能摸到姑娘剧烈的脉搏——和他自己的心跳同频共振。
前面地道口塌了!灵雨突然拽他胳膊。
陈战锋抬头,刚还能看见天光的出口此刻被大块的火山岩堵得严严实实,碎石还在簌簌往下掉,砸在脚边迸出火星。
他反手把灵雨护在身后,后背抵着发烫的岩壁,目光扫过两侧墙壁——通风管道的金属格栅正在浓烟里若隐若现。
跟我来!他扯下腰间的军刺,三两下挑开格栅上的锈蚀锁扣。
灵雨的碎花裙被岩壁刮出几道口子,却顾不上疼,踮脚往管道里看:这是老巢的排风口,能通到山体背面!
但...管道直径只有四十公分
四十公分够塞两个我。陈战锋抹了把脸上的灰,露出白牙笑,你先爬,我断后。话音未落,头顶又是一声闷响,半块磨盘大的岩石砸在两人刚才站的位置,溅起的碎石擦过陈战锋耳尖,划开一道血口——刚渗出血珠,三秒不到就凝住结痂。
战神血脉在发烫,他甚至能听见骨骼发出的轻响,这是身体在自动调整状态,把所有力量往四肢聚集。
灵雨咬着唇钻进管道,陈战锋正要跟上,斜刺里窜出三道黑影。
三个穿着迷彩作战服的男人端着微型冲锋枪,枪口还冒着硝烟——竟是幕后黑手留在老巢的死士。
交出证据!为首的刀疤男吼道,枪管扫向灵雨的背影。
陈战锋瞳孔骤缩,侧身撞开扑过来的第二个死士,右拳裹着风声砸在刀疤男喉结上。
这是八极拳的崩拳,他在炊事班切了三年冻肉练出的臂力,此刻全化作摧毁性的力量。
刀疤男整个人被打飞撞在岩壁上,喉骨碎成渣,血沫从指缝里往外涌。
第三个死士的子弹擦着陈战锋肩胛骨飞过,在他迷彩服上烧出个洞。
陈战锋反手抓住对方枪管,往下一压——咔的脆响,死士的手腕被折成诡异的角度。
男人疼得尖叫,陈战锋顺势用枪托砸在他太阳穴上,直接砸得翻白眼。
走!他踢开尸体,钻进通风管道。
管道里满是陈年积灰,呛得灵雨直咳嗽,陈战锋用后背顶住她的脚,像推独轮车似的往前拱。
岩壁震动越来越剧烈,管道每隔几秒就晃得厉害,好几次金属管壁都擦破了他的手肘,但血刚流出来就被体温蒸干。
前面有石头!灵雨突然停住。
陈战锋眯眼往前看,一块半人高的落石卡在管道拐弯处,把通道堵得只剩巴掌宽的缝隙。
他把灵雨往后推了推,深吸一口气——胸腔里仿佛有团火在烧,这是战神血脉在激发潜能。
他屈起膝盖,整个人像张拉开的弓,然后猛地撞向巨石。
轰!
国术劲气顺着手臂炸开,巨石表面裂开蛛网似的纹路。
陈战锋又补了两拳,第二拳下去时,岩石哗啦碎成齑粉。
灵雨被气浪推得往前滑了半米,回头时正看见陈战锋抹了把脸上的石屑,指节上的血已经止住,眼里的光比外面的天光还亮:继续爬,出口就在前面!
终于,管道尽头透进明亮的日光。
陈战锋先钻出去,转身把灵雨抱下来。
两人刚站稳,身后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——老巢所在的山体像被巨斧劈开,腾起的烟尘足有百米高。
陈战锋摸了摸背上的战术包,里面的U盘和账本还在,这才松了半口气。
战锋!
远处传来陈检察官的喊叫声。
张将军的军用吉普停在山脚下,王线人举着望远镜瞭望,李律师正从车里搬出急救箱。
陈战锋牵着灵雨跑过去,刚要说话,突然浑身一紧——那种被野兽盯上的直觉,从后颈窜到脊椎。
他猛地转身,就看见二十米外的灌木丛无风自动。
七个身影从阴影里走出来,三男四女,年纪从二十到五十不等,却都穿着同样的玄色劲装。
为首的白发老者手里转着一对青铜虎符,虎目扫过来时,陈战锋听见灵雨倒吸冷气的声音:这是...古武门的人!
空气里浮动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,白发老者的目光在战术包上顿了顿,开口时声音像砂纸擦过钢板:交出证据,留你们全尸。
陈战锋把灵雨往身后带了半步,张将军已经握紧了腰间的配枪,陈检察官的手按在通讯器上——但所有人都感觉到了,这些人的气场和普通士兵完全不同。
那是经年累月浸在血与杀里才有的压迫感,连山风都被压得滞住,吹不起半片落叶。
战锋...灵雨的手攥住他衣角,声音发颤。
陈战锋摸了摸她的手背,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去。
他盯着白发老者腰间的虎符,突然笑了——不是之前那种憨厚的笑,是刀尖挑开剑鞘时的冷冽:想拿证据?
先踩着我的尸体过去。
老者的瞳孔缩成针尖,身后的六人已经散开成包围阵。
山脚下的风突然大了,卷起陈战锋迷彩服的衣角,露出他腰间别着的那把切菜的军刺——此刻刀身微微震颤,像是在呼应即将到来的血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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