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药王谷忆·血字惊魂】
十年后的药王谷寒潭边,韩鹏盯着水中倒影——右眼的金色瞳孔正与潭底石像的鬼火共鸣,天罚枪枪尖滴落的血珠在冰面聚成「叁佰陆拾柒」的数字,每个笔画都像活蛭般蠕动,吸食着冰下的寒气。记忆突然被拽回长安红袖招的血色之夜,鸨母临死前攥着的纸条在脑海中显形,那用指血写成的「药王谷」三字,笔画里爬满细小的血蛭,此刻正顺着他的瞳孔钻进大脑,在识海里留下蜿蜒的血痕,带来钻心的刺痛。寒潭水面突然裂开,映出十年前自己踏入红袖招时的倒影,青衫下摆还滴着未干的人血,血珠落入潭中,惊起的涟漪里浮现出三百六十六号铜铃的虚影。
【红袖招夜·焦尾断魂】
彼时的韩鹏裹着染血的青衫踏过红袖招的朱漆门槛,怀中《春秋左传》的批注本渗出温热的人骨油,将书页间夹着的《璇玑图》残页染成暗红,残页边缘镶嵌的三枚婴儿乳齿在油光中泛着磷火,每颗牙齿都刻着模糊的「叁佰陆拾」编号。鸨母的金步摇在暮色中划出细碎金光,步摇坠着的珍珠里竟封着童魂的泪眼,珍珠表面凝结的不是露水,而是极乐散特有的白沫。二楼琴房飘来的浓郁尸臭混合着龙涎精魄的腥甜,让他胃中翻涌——那气味与秘境寒潭底的血祭阵图如出一辙,都是用圣童脑髓混合脐带血炼成的毒香。
他掠上楼梯时,寒枪在袖中震出嗡鸣,枪头「杀」字在廊柱上投下的血影,竟与十年后药王谷血祭阵图的阵眼完全重合,血影边缘渗出的黑血,正缓缓勾勒出苏悦的轮廓,她的指尖僵硬地指向廊柱缝隙——那里藏着半片青铜钥匙,钥匙孔形状与天罚枪断裂处严丝合缝。琴房里的女尸仰躺在焦尾琴上,七窍渗着黑血,凝固的血珠在琴弦上聚成莲台形状,每朵莲瓣都刻着七圣的图腾,花瓣缝隙里卡着婴儿的指甲。她怀中焦尾琴的断弦深深勒进掌心,断口处凝着冰晶——那是苏悦血戟特有的寒毒,冰棱里冻着半片公孙婉的指甲,指甲缝里卡着「叁佰陆拾陆」的铜铃碎片,碎片上还留着咬痕。
韩鹏指尖抚过琴弦,琴腹内侧的《广陵散》残谱突然亮起,墨迹未干的音符竟组成七圣命魂灯的阵型,每个音符都滴着极乐散的白沫,白沫中浮着无数细小的童魂手掌,掌心都刻着「血祭长生」的咒文,咒文正在他的皮肤上复刻出相同的纹路。「极乐散。」朱雀王萧宁的声音从窗外传来,他抠下的琴身松脂里滚出半片青铜钥匙,纹路与天罚枪断裂处严丝合缝,钥匙孔里卡着三缕婴儿胎发,胎发上缠着的脐带血痂里嵌着韩斌夫妇的生辰八字,血痂表面还凝着未腐的胎盘组织。
【盗圣惊鸿·玉玺残片】
「寒枪照雪!」窗外黑影掠过的刹那,韩鹏本能甩出寒枪,枪风劈开的气浪中,盗圣颜清的匕首在飞檐划出「寒枪照雪」四字,每笔都嵌着九幽冥火,火舌舔过的木梁上留下焦黑的血祭咒文,咒文内容与楼兰地宫壁画里「叁佰陆拾柒次轮回」的记载如出一辙。那柄匕首的纹路,与十年后他在楼兰祭坛见到的血祭刀如出一辙,刀柄处刻着「叁佰陆拾陆」的数字,数字凹槽里凝着未干的指血,血珠里映着韩斌夫妇被缚的身影。
颜清消失前留下的香囊里,半块长生玉玺碎片滚落在地,碎片上的血纹与他左眼的六芒星图腾共鸣,血珠渗出处,显形出韩斌夫妇的生辰八字,每个字都像用他们的指血写成,笔画间还缠着公孙婉的发丝,发丝上挂着未断的脐带。楼下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尖叫,鸨母倒在血泊中,手中纸条的血字正在风化:「欲知真相,子时药王谷见。」萧宁捡起玉玺碎片时,韩鹏眼角余光瞥见他袖口露出的淡金色印记——那是七圣命魂灯的形状,印记边缘凝着未干的童血,血珠里映着无数童魂戴着三百六十六号铜铃的哭脸,铜铃的纹路与寒枪枪身如出一辙。
【寒枪日记·水浸残页】
(以下为韩鹏日记残页,纸张被药王谷的寒潭水浸透,墨迹晕成淡红,字里行间漂着细小的冰晶,每颗冰晶都冻着半枚圣童的牙齿,齿根还挂着血肉模糊的牙龈)
十月十一,夜。
青楼焦尾琴的断弦方式与苏悦血戟相同,断口的冰晶里嵌着母亲的指甲,指甲上有明显的啃咬痕迹,那是她被缚时留下的挣扎印记。极乐散的气息和秘境龙涎精魄一样腥甜,原来都是用三百六十六对圣童的脑髓混合脐带血炼成,每克毒粉都浸着童魂的怨念。盗圣留下的玉玺碎片刻着父母生辰八字,他们的血早被炼进寒枪的枪髓,成为维系血祭轮回的「引魂线」,而我脐带血里的阴阳双脉,竟是启动最终血祭的最后一道引信...(此处被水浸透,隐约可见「我是第叁佰陆拾柒号祭品,是锁死轮回的最后一把钥匙,也是七圣觊觎三千年的阴阳炉鼎」)
当寒枪照雪时,我将成为新的...(最后一行被冰棱划破,仅余「炉鼎」二字残划,字旁有苏悦发丝编成的绳结,绳结里冻着韩鹏的婴儿脐带,脐带断口处还凝着公孙婉的血,血珠里浮着他婴儿时期的倒影,倒影的眉心已刻着六芒星图腾)
【药王谷约·血祭前兆】
十年后的韩鹏握紧天罚枪,枪尖冰棱映出当年药王谷的场景——萧宁递来的青铜钥匙插入寒枪断裂处,刹那间万道血光爆发,《璇玑图》残页化作流光没入枪身,枪身浮现完整的血祭阵图,阵眼正是他心脏的位置,阵图边缘的十二道光束,恰好对应着他腕上的十二道圣童血咒,每道光束都在吸食他的精血,在皮肤上刻下楼兰文的献祭咒文。而此刻的药王谷寒潭边,同样的场景正在重演,只是萧宁袖口的命魂灯印记已与他右眼的金色瞳孔连成一线,组成完整的六芒星,星芒中闪烁着七圣分魂的狞笑,那笑声与十年前红袖招琴房的尸臭重叠。
「你终于来了,第叁佰陆拾柒个炉鼎。」萧宁转身时,眉心浮现七圣的琴纹印记,手中青铜钥匙的血纹与天罚枪共鸣,潭水突然沸腾,涌出的不是水,而是韩斌夫妇的血,血水中浮着他们脖颈上的三百六十六号铜铃,铃舌摇晃时发出韩鹏婴儿时期的啼哭,啼哭里混着苏悦的诅咒:「七圣的灯油是用圣童炼成...」天罚枪发出悲鸣,枪尖指向寒潭中央,那里缓缓升起一座石像——石像左眼是苏悦的金色图腾,图腾里锁着她的残魂,正流着血泪;右眼是谋帝的鬼火,火焰中烧着九幽冥火阵图;而石像的面容,赫然是韩鹏自己的模样,嘴角挂着悲悯与暴戾交织的笑意,露出与潭底石像相同的蛇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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