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达胆可利落,虎着脸窜上楼。
女服务员紧蹑而上,颤声道:“禅姐,聂大哥上去了。”
游雪禅心颤如鼓,利索穿衣,便要开门。
门自己开了。
聂达胆腿上有如神助,砰然一脚把门踹了个门户大开,瞪目冷冷瞅着兆迁,也瞅瞅游雪禅,面上升腾起一丝似笑非笑的微笑:“雪禅,你是吃着馒头还吟诗呢,快过来陪我去。”
游雪禅惊目望一眼兆迁。
聂达胆见了,语气生硬地道:“不必管他!”
兆迁笑着朝聂达胆走几步,瞪起了眼睛,道:“雪禅在陪我,你请回吧!”他当然要驳斥聂达胆。
在女人面前,有哪个男人愿意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失分掉价呢?
聂达胆面色一沉,狞狰道:“你知道得罪我是怎么个下场吗?
兆迁容色不变,反唇相讥:“你又知道得罪我是怎么个下场吗?”
游雪禅细声提醒:“兆哥,不要惹聂大哥生气,退让退让吧!”
聂达胆冷笑不言。
兆迁忽叹气,又耸了耸肩,带着涩笑对游雪禅叹道:“雪禅,你以为兆哥是没种的人吗?你小瞧我了。”
聂达胆大怒,叱喝道:“你这是自找麻烦,休怪我对你不客气。”
他果然出手,随着他手一个探腰抓扯的快疾势子,随手抄起了地下的木板凳,牢牢握住。
游雪禅忙扑过去,按住聂达胆的手,拦在兆迁和聂达胆中间:“有什么话大家好好说,不要动手。”
聂达胆冷笑。
兆迁冷笑。
他随手抄起了床头边的晒衣架,虎虎生威地望着聂达胆。
两人相争,必有一伤。受伤的会是谁?
这节口室内乱成一锅粥,头脑清醒的是女服务员。
她遽见双方欲起冲突,只吓得心砰砰乱跳,遂拨打电话报警。
***
雨萧萧下着,人在埋伏着。
雨水浇注在他们身上,可他们都没去理会。
因为他们是警察,执行设伏任务的警察。
李瑞望着埋伏的旭敏道:“旭教导员,来了,前方有一人往兆迁家方向走过来了。”
旭敏沉着冷静地张目极望,点头奋亢道:“来了,是来了一人。”
她随即摇头,决断地道:“不是兆迁来了,瞧着这人瘦削身板和雨伞下的面貌,来的应该是楚八隶。”
打雨伞走来的当然就是楚八隶。
他小心谨慎地走着,他能否中伏?
楚八隶站在兆迁屋门前,屋是破屋,门是破门,这么一个邋遢家,平时若不是找兆迁或兆迁喊他有事儿相商,他都不愿意进之。
他苦脸盯着屋门,忽然一个直觉直窜脑门:“小心!”随之又一个强烈直觉就是:“小心了!”
他随即及时发现了一件事,墙壁上有脚印,雨水纵使哗然,仍没将脚印完全冲淡冲无。
难道有埋伏?
是谁在埋伏?
他马上移步,暴风疾雨般离开屋门,双目游望,没有发现,只有雨点落下,雨声哗然。
怎么办?
这么办。
他在一个长身跨步前冲的势子里,肩部加劲撞开了屋门,幽灵一样闪入屋内。屋内没有动静,可他不敢妄动,恰时际他手机急切地骤响,兆迁的电话。
只听兆迁阴嘶嘶地道:“兄弟,你那里怎么样?”
楚八隶嘴角牵动,语音凝重:“兆哥,我刚进到你家里,感觉周围氛围不妙。”
兆迁笑了,凄惨的笑声和着凄惨的话声:“你要注意安全,只怕大哥要跟你分开一些时日了,别来‘红枫宾馆’找我了,你自己躲躲去吧!”
楚八隶听得惊魂散魄,抖颤着声音道:“出什么事了,兆哥?”
无应答。
兆迁来不及答他,因为楚八隶清晰听到了那边话筒飘来的一声厉喝:“警察,举起手来。”
楚八隶震静当场,面色颓丧,精神萎顿,手机铿然经手中滑落。警察怎么去了“红枫宾馆”,他实在是云罩雾绕的想不透,愈想不透,这念头就仿佛春草般灭而不绝。
这顷刻间,设伏的警察亦没闲着。
宋雪锐敏的眼光穿过破墙中的一个大洞,端凝着楚八隶的一举一动,轻声问:“旭教导员,你也看到了,嫌犯在接电话,抓不抓?”
李瑞浓眉耸然,蠢蠢欲动道:“别迟疑了,抓他吧!”
旭敏神色肃穆道:“抓。”
屋外急雨飘洒。
滚滚的雷声一次又一次在天空闪耀,阵阵绵密豆大的雨点惊醒了思虑中的楚八隶,接着他就看到三个警察奔他而来,他心里一阵绝望,脚下一个打滑,摔倒在地上。
旭敏冷眼冷面,枪已在手,义正辞严道:“楚八隶,你就是楚八隶。”
楚八隶脸冷得像棺材板一样:“没错,楚八隶正是我。”
旭敏一字一顿问:“黄河防汛仓库的物资是你偷盗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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