旭敏微抬目,一副爱答不理的摸样,轻描淡写道:“到这里来无非就是斗鸡赌博,还有别的可干嘛!”
一条大汉颜露喜色,问:“哪个介绍你来的?”
常笑眼睛瞪得铜铃般大:“兆迁。”
他声音一凝:“我和兆迁是能够换脖割头的朋友,好朋友。”
大汉亮目一闪,爽落道:“原来是兆哥的好朋友,兆哥可来了?”
常笑眉梢眨动,眼瞅场里情形,嘴角漾起笑意:“他在车上,我这就去叫他过来。”他暗里给旭敏递一眼色,拧身挺步往回走。
旭敏会意,也随即拧身挺步往回走。
回到便车里的常笑,心情如大石磨盘一样沉重,面色沉郁地看着许帆,声调冷沉道:“许所长,斗鸡场内的情形我和旭教导员从门口已瞧了个十之七八,里面的赌徒不少,仅凭我和王飞及黄河派出所你们四人,这人手肯定是不够,我们只有搬救兵。”
旭敏凝定地点着头:“里面赌的正起劲,赌声和着歌声,歌声应着赌声,整一个热火朝天啊!”
兆迁唇角一翘,目光犀利地道:“常支队长,你可要多搬些人手来,据我所知,斗鸡场里的人鱼龙混杂,三流九教全有,可是不好应对,你们要当心啊!”
他实在想立功赎罪,所以愿意提醒警察。
许帆点点头。
宋雪的眼睛像两片水云落在许帆身上,忽严正问道:“许所长,我只听说过赌钱、赌牌,这赌斗鸡是又怎么回事?”
许帆沉声道:“这问题还是叫兆迁给你答案吧!”
宋雪凝望兆迁:“那你就说说吧!”
兆迁脸上浮起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:“斗鸡是以善打善斗而著称的珍禽,又名打鸡、咬鸡、军鸡。面前这个斗鸡场,说白了就是利用斗鸡的形式进行变相赌博。斗鸡一般是把两只体型魁梧、体质健壮、结构匀称、筋肉发达、强悍善斗的两只鸡放开来,在固定的场地里让它们相互啄咬,参赌人可在任意一只鸡身上下注,注额不设上限,下限为五十元,注额越大,赢钱越多或输钱越多。押注后,人的命运被鸡掌握着,输和赢,全凭鸡的搏斗。”
他脸上有了兴奋之色,说的唾沫星子乱飞:“两鸡相搏场面酷似两武术高手比武,腾闪咬啄、嘴腿并用,那叫个扣人心弦,如两鸡激斗很久胜负不分,还疲惫不堪,有专人用水将它们喷醒,使之兴奋,犹似打了强心剂重新投入战斗,直到必有一鸡败下阵来。我曾多次听斗鸡场里的人说过,唐代诗人孟郊、韩愈曾分别用诗描写过斗鸡的场面,‘裂血失鸣声,啄殷甚饥馁。’‘对起何急惊,随旋诚巧绐。’两人描绘的斗鸡场面真是个入木三分啊!”
他用一种看透世事的眼神凝视宋雪,直言道:“女警官,斗鸡其实就是聚赌,斗鸡场就如同一个充满玄机、陷阱、杀着的龙潭虎穴,来得容易退出难,姑且一退,必也是弄得遍体鳞伤啊!”
宋雪轻叹了口气,点头道:“这么来说,赌斗鸡危害不小,但参赌人可参赌赢钱,那斗鸡场老板的收益又来自哪里,莫非也是参与赌斗鸡?”
兆迁凝注着宋雪,徐徐道:“斗鸡场老板就是宴青,他不但是个狂热的赌徒,且为参赌人提供场所入场参赌,他收取每位参赌人及看客贰拾元门票钱,还有赌斗鸡双方,赢钱的一方要给他抽取一定比例的佣金,这个斗鸡场每天活动人员保守数字也在一百人上下,斗鸡每天高达五六十场,可以想见他每天的收益有多少,真的是收益颇丰啊!”
常笑的脸上透出一股刚毅,毅然道:“一定要取缔这个斗鸡场,铲除这个社会‘毒瘤’,今天必须得取缔铲除它。”
他随即给黎奇通电话,正容道:“黎局长,偷窃黄河防汛物资的两嫌疑人已被抓获了,两人各自交代都说把偷盗的防汛物资,卖给了青天水利工程公司的经理宴青,现在宴青正在郊外一处隐蔽的斗鸡场赌鸡,我率人已到了斗鸡场,粗略看了一下鸡场里情形,赌徒众多,我们人手不够,向你请示增派警力。”
黎奇同意道:“好。你们这仗打得漂亮,真是神速啊!步副市长刚告诉我有人偷盗了黄河防汛物资时,我吩咐你速速破案,却也想不到这么快就抓住了盗窃黄河防汛物资的嫌疑人。我这就增派警力马上赶过去,这次行动一定要抓住宴青,一定要完全透彻地捣毁这个非法斗鸡场。”
常笑庄重应下,只等着援兵来。
援兵还没等到,等到的是他们。
斗鸡场门口站立的两条大汉,飞扬跋扈的撑雨伞来到便车前。
常笑容色冷峻:“兆迁,你应该明白怎么做,一会我们下车去,你不要耍花花肠子,也不要玩那些下三滥的手段。”
兆迁低声道:“我明白。在警察面前玩滑头使阴招,我岂不是自讨没趣。”
常笑从容地再看了看许帆、旭敏等人,用一种低速的语音道:“黎局长已经派警力来增援我们了,我们不能老呆在车上,时间一久难免引起怀疑,待会进入斗鸡场后,大家瞧我眼色行事。”
五警察点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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