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生堂的地下室比想象中热闹。
白夜蹲在装满纸钱的竹筐旁，看着胡桃用护摩之杖当搅拌棒，在一口大锅里熬煮可疑的紫色液体。锅里时不时浮上来几个泡泡，炸开后形成鬼脸形状的烟雾。
“这是孟婆汤试用装~”胡桃兴冲冲地舀了一勺递过来，“加了绝云椒椒提味，喝了能看见三秒后的未来！”
“怎么看都是毒药吧！”白夜尾巴炸毛后退三步。
“哎呀，胆小鬼。”胡桃自己灌了一口，然后开始对着空气傻笑，“嘿嘿……看见七天后我躺在摩拉堆里打滚……”
白夜正想吐槽，地下室的门突然被撞开。钟离端着茶杯站在门口，目光在锅和傻笑的胡桃之间转了个来回。
“堂主。”他叹气，“那是我的陈年普洱。”
“诶嘿~”
趁胡桃装傻的功夫，白夜悄悄往楼梯口挪动，却被钟离用岩脊挡住了去路。往生堂客卿优雅地抿了口茶：“既然来了，不妨帮个忙。”
胡桃立刻复活，变戏法似的抖出一套雪白长袍：“试装！试装！”
白夜被强行套上戏服时，尾巴尖都在发抖。这衣服后背居然缝着“一见生财”四个大字，帽子上垂下的纸舌头随着动作晃来晃去。
“完美！”胡桃拍手雀跃，“现在只差个搭档——”
她不知从哪拽出个瘦高男子，那人戴着黑色高帽，脸上画着夸张的烟熏妆，正机械地挥舞着哭丧棒。
“这位是临时工阿黑！”胡桃介绍道，“专业哭坟二十年，最近在练习微笑服务。”
阿黑闻言扯开嘴角，露出闪着寒光的尖牙。白夜确信听到了他脖子发出的“咔哒”声。
“我觉得不太……”
“action！”胡桃不知何时架好了留影机。
白夜硬着头皮摆出索命姿势，结果阿黑的哭丧棒突然喷出烟花，把她炸成了黑脸。胡桃笑到捶地，钟离的茶杯都抖出了波纹。
“胡！桃！”
“咳咳，重来重来~”胡桃擦着笑泪摸出个遥控器，“这次是正经模式。”
她按下按钮，阿黑突然僵直，随后关节处伸出数把利刃，眼中冒出红光。白夜的猫耳瞬间笔直竖起——这哪是什么临时工，分明是愚人众的机械人偶！
“等等！这家伙是——”
“博士的失败作品啦~”胡桃轻松地拆下阿黑一条胳膊，“上月我在无妄坡捡到的，改装了一下下。”她敲敲人偶的脑袋，“现在只会说往生堂广告词哦。”
仿佛为了证明这点，阿黑用机械音朗诵道：“第二碑半价……第二碑半价……”
白夜突然觉得往生堂才是提瓦特最危险的地方。
————
傍晚的璃月港华灯初上。白夜生无可恋地站在往生堂门口，身上还套着那件羞耻的白无常戏服。胡桃非要搞什么“地狱主题促销”，派她当活体看板娘。
“瞧一瞧看一看~”胡桃敲着铜锣吆喝，“往生堂限时活动！凭通缉令可兑换往生大礼包！”
几个千岩军憋着笑路过，白夜恨不得钻进地缝。正当她考虑要不要装死时，街角突然传来熟悉的“咚咚”声——是《提瓦特游览指南》的暗号！
“我去趟厕所！”
她甩开胡桃溜进小巷，果然看到刻晴藏在阴影里。玉衡星的表情比平时严肃十倍：“博士在黄金屋启动了装置，甘雨已经先去探查。”她递来一张字条，“这是钟离先生给你的。”
纸条上只有八个字：「无常索命，百无禁忌」
白夜还没反应过来，背后就传来胡桃的欢呼：“太好啦！戏剧素材自己送上门了！”
往生堂堂主不知何时趴在墙头，梅花瞳在夜色中闪闪发亮。她晃着双腿，护摩之杖尖燃起幽蓝火焰：
“小白，想不想玩票大的？”
白夜看看字条，看看刻晴，再看看胡桃跃跃欲试的表情。星锚吊坠在胸前微微发烫，仿佛荧在耳边轻笑——
“走吧。”她扯了扯白无常的长舌帽，“让博士见识下，什么叫‘真正的恐怖’。”
胡桃大笑着从墙头跃下，往生堂的灯笼在她身后摇晃，投出血色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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