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露还未散去，绝云间的山道上已经飘起了袅袅茶香。白夜蹲在洞府前的石臼旁，看着留云借风真君用仙法碾茶。青翠的茶叶在石臼中自动翻飞，渐渐化作细腻的碧色粉末，散发出清冽的草木气息。
“这是要办茶会？”白夜好奇地伸手想沾一点尝尝，被仙人用羽扇轻轻敲了下爪子。
“急什么。”留云借风真君手腕一翻，茶粉便如流水般落入青瓷罐中，“午时三刻，削月筑阳真君与理水叠山真君将至，你且去准备些山泉来。”
白夜拎着竹筒来到后山的飞瀑前。泉水从百丈高的悬崖直坠而下，在晨光中折射出七彩光晕。他刚蹲下身，就听见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——早柚顶着一头草屑钻出来，怀里抱着几朵沾满露水的清心花。
“早柚在采茶点！”小忍者献宝似的举起花朵，“留云借风真君说这个可以配点心。”
白夜帮她摘掉头发上的苍耳子：“你倒是起得早。”
“因为……”早柚突然压低声音，神秘兮兮地凑过来，“早柚发现了个秘密！”
她拽着白夜的衣袖来到飞瀑侧面。岩壁上有个不起眼的凹槽，早柚伸手一按，竟弹出个小小的石龛。龛中放着个精致的檀木盒，盒盖上用金漆画着只打盹的貉。
“这是？”
“忍具箱！”早柚兴奋地打开盒子，“看！全是宝贝！”
盒子里整齐排列着各种迷你机关：铜制的手里剑、会发烟的玉蝉、甚至还有几颗红豆大小的霹雳弹。最引人注目的是个巴掌大的竹筒，筒身上刻着“缩地成寸·改”三个小字。
白夜拿起竹筒对着光看了看：“这该不会是……”
“初代终末番统领的遗物。”留云借风真君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，吓得早柚差点把盒子摔了。仙人拾起一枚手里剑，刃面在阳光下泛着幽蓝的光，“三百年前，那位统领曾在此修行。”
早柚的眼睛瞪得溜圆：“那、那这些……”
“既是缘分，便赠与你罢。”仙人将手里剑放回盒中，“不过——”她突然用羽扇轻点早柚的额头，“每日需多练两个时辰的基本功。”
小忍者的脸顿时垮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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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午时分，洞府前的石桌上已摆满茶点。除了传统的莲花酥和杏仁豆腐，还有几样白夜从未见过的仙家点心：云朵般蓬松的“雾霭糕”，晶莹剔透的“露华冻”，甚至还有会随着温度变色的“虹霓糖”。
“这也太夸张了……”白夜盯着自动旋转的七彩糖塔喃喃自语。
胡桃正试图把一块虹霓糖塞进锅巴嘴里：“尝尝嘛！据说吃了能喷彩虹屁哦！”
熊猫玩偶惊恐地捂住嘴巴，一个后空翻躲到心海身后。留云借风真君见状轻笑，指尖一弹，那块糖便化作七色烟雾消散在空气中。
“莫要顽皮，客人到了。”
山道上传来清越的鹤唳。两只仙鹤翩然而至，落地时化作人形——削月筑阳真君依旧是那副严肃的学者模样，而理水叠山真君则背着个巨大的酒葫芦，腰间还别着几支毛笔。
“老友，别来无恙。”削月筑阳真君拱手行礼，目光却落在白夜身上，“这位就是……”
“星痕的宿主。”留云借风真君斟茶示意，“坐吧。”
茶会进行得意外轻松。理水叠山真君很快和胡桃拼起了酒量，两人用筷子敲着碗沿对诗，从“云海翻腾蛟龙现”对到“往生堂前桃花开”，逗得早柚咯咯直笑。削月筑阳真君则与心海讨论着水元素阵法，时不时在石桌上画出复杂的符文。
白夜捧着茶杯坐在一旁，突然感觉衣袖被拽了拽。早柚神秘兮兮地递过来个小纸包：“给你的。”
纸包里是块歪歪扭扭的猫形饼干，尾巴部分还烤焦了。
“早柚自己做的！”小忍者眼睛亮晶晶的，“用了仙术灶台，虽然差点把厨房炸了……”
白夜咬了一口，甜中带咸的味道让他眉毛直跳——这丫头绝对把盐和糖搞混了。但在早柚期待的目光下，他还是三口两口吞了下去：“好吃！比兵粮丸强十倍！”
“真的吗？”早柚开心得耳朵直抖，“那早柚明天再做！”
“等等！这个就……”
留云借风真君的羽扇突然挡在两人之间。仙人不知何时结束了谈话，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：“小貉妖，本仙的厨房禁不起第二次折腾。”她转向白夜，“你随我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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洞府深处的静室里陈列着各式机关模型。留云借风真君从博古架上取下一个青铜匣，匣盖开启的瞬间，整个房间都沐浴在柔和的蓝光中。
“这是？”
“坎瑞亚的‘星晷仪’。”仙人轻抚匣中那枚复杂的水晶装置，“能观测提瓦特之外的世界。”
白夜凑近细看，发现水晶内部有无数光点流转，宛如微缩的银河。当他的影子投映其上时，某些光点突然加速运动，组成一条贯穿星图的轨迹。
“你的到来并非偶然。”留云借风真君的声音低沉下来，“五百年前，坎瑞亚就预言过‘异界之钥’的降临。”
白夜的尾巴僵住了：“所以我真的是……”
“钥匙也好，容器也罢。”仙人合上匣盖，“重要的是你此刻的选择。”
窗外传来早柚和胡桃的笑闹声。白夜望向庭院，看见小忍者正用新得的忍具变戏法，锅巴手忙脚乱地接她变出来的松果。心海在一旁沏茶，茶烟袅袅中，她的侧脸宁静如画。
“我想保护他们。”白夜听见自己说。
留云借风真君微微颔首，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：“那么，从明日开始修习仙家心法。”她顿了顿，“先说好，很苦的。”
白夜刚要回答，庭院里突然传来“轰”的一声巨响。两人冲出去一看，只见胡桃灰头土脸地站在爆炸现场，手里举着半截烟花筒。
“惊喜！”往生堂堂主咧嘴一笑，“本堂主特制·仙凡同乐烟花！”
夜空中，七彩的烟火组成了滑稽的猫猫头图案，耳朵部分还特意做成了会动的造型。白夜望着这幅光景，突然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悄然融化。
或许，这就是他穿越世界的意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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