浪船随着波涛起伏,船舱里的药香混着海风的咸涩。白夜躺在简易床铺上,看着心海将研磨好的药草敷在他右臂的紫色纹路上。清凉感暂时压住了灼痛,但那些诡异的纹路仍在缓慢蔓延。
“疼吗?”心海轻声问。
白夜摇摇头,尾巴却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:“就是有点麻……像被一群史莱姆咬了。”
珊瑚宫的巫女今天没戴她那顶华丽的头冠,粉蓝色的长发只用一根珍珠发带松松挽着。阳光透过舷窗照在她专注的侧脸上,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。
“毒素在模仿你的星痕纹路。”她将药剂轻轻抹开,“幸好发现得早,再晚半天就会侵入心脉。”
早柚趴在床边,貉耳朵紧张地抖动着:“白夜小姐会变成紫茄子吗?”
“早柚!”托马哭笑不得地揉揉她的脑袋,“去帮绫华小姐煎药。”
小忍者被支开后,船舱里顿时安静下来。心海解开随身携带的锦囊,取出枚贝壳形状的玉坠贴在白夜胸口。玉坠触到皮肤的瞬间,那些紫色纹路的蔓延速度明显减缓了。
“暂时压制住了。”她长舒一口气,“但要想彻底清除,需要海祇岛的月珊瑚。”
浪船突然剧烈摇晃。绫华端着药碗踉跄进来,汤药洒了大半:“天领奉行的追兵!”
透过舷窗能看到三艘战船正破浪而来,九条裟罗的旗帜在桅杆上猎猎作响。更糟糕的是,船首站着个戴面具的身影——博士的白大褂在海风中像张开的蝠翼。
心海迅速拉上窗帘:“改变航向,去旋涡群岛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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旋涡群岛的礁石如同犬牙交错。浪船在狭窄的水道间穿梭,船底不时擦过暗礁,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。白夜被颠簸折腾得头晕目眩,却还强撑着扒在窗边观察敌情。
“他们不敢跟进来。”心海调整着船舵,“这里的暗流能撕碎任何大船。”
仿佛印证她的话,后方传来木材断裂的脆响。一艘追兵的战船撞上暗礁,正在迅速倾斜。但剩下的两艘依然紧咬不放,最近的那艘甚至已经开始放箭!
“趴下!”
箭矢穿透舷窗,擦着白夜的耳朵钉入墙壁。他还没缓过神,就听见早柚在甲板上尖叫——一道钩索抓住了船舷!
“我去解决。”绫华拔出太刀,“托马,保护他们。”
白夜挣扎着爬起来:“我也……”
“躺好!”心海一把将他按回去,“毒素扩散到心脏会要命的!”
船舱外传来打斗声和落水声。浪船突然一个急转弯,白夜从床上滚下来,正好撞进心海怀里。珊瑚宫的巫女身上有海盐与药草的清香,发丝拂过脸颊时痒痒的。
“抱歉!”他手忙脚乱地想爬起来,却被船身摇晃再次绊倒。
心海无奈地扶住他:“别乱动。”她突然压低声音,“其实,还有个办法能暂时抑制毒素。”
“什么办法?”
巫女没有回答,而是轻轻捧起他的右手。粉蓝色的光芒从她掌心流淌而出,顺着两人交握的手指蔓延至白夜全身。那些紫色纹路像是遇到天敌般开始退缩,最终被逼回手肘以下。
“这是……”
“海祇巫女的秘术。”心海松开手,脸色有些苍白,“以水为媒,暂时净化毒素。”
白夜活动了下恢复知觉的手臂,突然注意到心海手腕上多了道浅浅的紫痕——就像毒素转移到了她身上一样!
“你!”
“我没事。”心海迅速拉下袖口,“巫女对毒素有抗性。”
船身突然一震,接着是托马的欢呼声:“甩掉了!”
阳光重新照进船舱。白夜望着心海疲惫却依然微笑的脸,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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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昏时分,浪船停靠在一座无名小岛的浅湾。早柚和托马去捡柴火,绫华在礁石边处理刚抓的鱼,心海则靠在桅杆旁小憩。白夜轻手轻脚地走过去,将毛毯披在她肩上。
“谢谢。”心海睁开眼,“你好些了吗?”
“这话该我问你。”白夜在她身边坐下,“那个秘术……代价不小吧?”
海浪轻拍沙滩,远处传来早柚和锅巴嬉闹的笑声。心海望着落日余晖中的海平线,声音轻得像梦呓:“小时候,我经常一个人躲在珊瑚宫的书库里。”
“因为害怕当不好现人神巫女?”
“因为害怕大海。”她摩挲着手腕上的珍珠手链,“那么深,那么暗,像是随时会吞噬一切。”
白夜想起自己刚穿越时的惶恐。没有指南针的漂流,确实比任何敌人都可怕。
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我发现,恐惧本身才是最大的漩涡。”心海转头看他,夕阳将她的眸子染成金红色,“所以每当害怕时,我就会想——至少要保护好眼前的人。”
白夜突然明白为何那些珊瑚军士兵愿意为她赴汤蹈火了。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,骨子里有着不输任何人的坚韧。
“心海。”他认真地说,“等一切结束,我带你去看璃月的海。”
“嗯?”
“那里的海水是碧蓝色的,阳光好的时候能看到海底的珊瑚。”白夜比划着,“还有胡桃做的海鲜火锅,保证比兵粮丸好吃一万倍!”
心海笑出了声。她的笑声混着海浪声飘向远方,惊起几只栖息的海鸟。
夜幕降临时,众人在沙滩上围坐篝火。托马烤的鱼外焦里嫩,早柚贡献了从忍者村学来的野菜汤,连锅巴都翻出了珍藏的绝云椒椒当调料。
“干杯!”绫华举起椰壳,“为了重逢。”
“为了健康!”托马补充。
“为了不用写任务报告!”早柚欢呼。
白夜看着眼前这群在危难中依然开怀的人,突然觉得胸口暖暖的。他偷偷碰了碰心海的手背,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咧嘴一笑:
“为了活着。”
星光洒落海面,如同无数细碎的钻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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