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明前的海面泛着珍珠母般的光泽。白夜蹲在浪船甲板上,看着远处海祇岛的轮廓渐渐清晰。三天航行让他的右臂恢复了大半,只是紫色纹路仍盘踞在手腕处,时不时传来针刺般的疼痛。
“再忍忍。”心海系好舵绳走过来,“月珊瑚只在满月之夜盛开,今晚就能采集了。”
她今天换回了巫女服,粉蓝色长发用贝壳发饰束起,在晨光中如同流动的海浪。白夜注意到她手腕上的紫痕又扩散了些,忍不住皱眉:“你的手……”
“无碍。”心海将袖口往下拉了拉,“比起这个,待会儿靠岸时要小心。天领奉行可能监视着码头。”
浪船绕过主岛,停泊在一处隐蔽的珊瑚礁背后。早柚变戏法似的从忍具包里掏出几套海祇岛民的衣服:“伪装!早柚最擅长了!”
白夜抖开分到的粗布衣——渔夫装束,附带遮阳的斗笠。可当他戴上斗笠转了一圈,早柚却捂着嘴直摇头:“不像不像!白夜小姐走路太僵硬了!”
“那怎么办?”
小忍者从礁石缝里挖出把海藻:“抹在脸上!老渔民都有晒斑!”
于是十分钟后,一个“饱经风霜”的猫耳渔夫诞生了。心海看着白夜脸上东一块西一块的“晒斑”,肩膀微微发抖:“很……很逼真。”
“你明明在笑!”
“没有。”珊瑚宫巫女迅速背过身去,但发间的珍珠仍在轻颤,“走吧,趁退潮时穿过珊瑚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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珊瑚洞的入口藏在潮汐池下方。四人弯腰穿过湿滑的隧道,眼前豁然开朗——无数发光的珊瑚如同巨树般矗立在洞穴中央,枝丫间游动着荧光小鱼,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梦似幻。
“哇……”早柚张大嘴巴,貉耳朵激动地抖动,“比忍者村的夜明珠还亮!”
心海轻抚最近的一株珊瑚:“这些是幼体,我们要找的在最深处。”
随着深入,珊瑚的颜色从淡蓝渐变成银白。洞穴尽头有个小小的水潭,潭底沉着株半人高的珊瑚,通体如月光般皎洁,顶端却泛着奇异的粉晕。
“月珊瑚。”心海脱掉外袍,“需要两个人同时采集。”
白夜刚要上前,突然被绫华拦住:“你的伤……”
“总比心海一个人冒险强。”他活动了下手腕,“怎么做?”
“我数到三,一起切断主枝。”心海递给他一把珊瑚刀,“绝对不能犹豫,否则它会释放毒素。”
潭水冰凉刺骨。白夜潜到月珊瑚旁时,发现它的根系居然缠绕着一块熟悉的金属——又是博士的装置!那些紫色液体正不断渗入珊瑚的脉络,将部分枝丫染成了不祥的暗色。
心海显然也注意到了。她在水中比划手势,示意按原计划进行。
“一、二——”
珊瑚刀同时挥下。月珊瑚断裂的瞬间,整片水潭沸腾般翻滚起来!白夜抓住心海的手腕往上游,却被突然伸出的珊瑚枝缠住脚踝。更糟的是,那块金属装置开始发光,潭底泥沙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紫色纹路——
陷阱!
千钧一发之际,早柚的忍者绳从天而降。小忍者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他们往上拉,绫华和托马也跳入水中接应。当五人湿漉漉地爬上岸时,整个洞穴已经开始坍塌!
“跑!”
他们抱着月珊瑚残枝夺路而逃。身后传来岩石崩裂的巨响,海水疯狂倒灌进通道。白夜殿后,眼看一块巨石就要砸中跑在最后的心海——
“小心!”
他飞扑过去将人护在身下。巨石擦着后背砸落,在肩膀上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。奇怪的是,预想中的剧痛没有到来——月珊瑚的汁液滴在伤口上,竟形成了一层发光的薄膜。
“白夜!”心海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慌乱,“你……”
“没事。”他龇牙咧嘴地爬起来,“比留云借风真君的特训轻松多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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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落时分,众人在海边岩洞安顿下来。月珊瑚被小心地研磨成粉,与几种海草混合成糊状。心海专注地调配药剂,长发垂落肩头,在篝火映照下如同流动的晚霞。
“可能会有点疼。”她将药膏敷在白夜手腕的紫纹上。
预料中的疼痛并未出现。药膏接触皮肤的瞬间,那些紫色纹路如同活物般扭曲退缩,最终化作一缕青烟消散。更神奇的是,心海手腕上的紫痕也随之淡去。
“共生毒素。”她长舒一口气,“解除一边,另一边也会消失。”
早柚好奇地戳了戳药碗里剩下的月珊瑚:“这个能吃掉吗?”
“理论上可以。”心海忍俊不禁,“但味道……”
小忍者已经舔了一口,整张脸顿时皱成包子:“好苦!比师父的惩罚茶还苦!”
众人大笑。托马趁机端出刚烤好的海鱼,锅巴则贡献了珍藏的辣酱。简陋的岩洞顿时被食物的香气填满,连月珊瑚的荧光都显得温暖起来。
白夜咬了口鱼肉,突然想起什么:“对了,那个装置……”
“博士在污染海祇岛的地脉。”心海的表情凝重起来,“月珊瑚是地脉的具象化,如果全部被感染……”
“将军大人的人偶就会获得神性。”绫华轻声道出可怕的可能性。
岩洞一时寂静,只有篝火噼啪作响。白夜看着洞外起伏的海面,突然觉得嘴里的鱼肉没了滋味。
“我们得回璃月。”他放下食物,“留云借风真君或许有办法。”
“明天一早就出发。”心海点头,“不过今晚……”
她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个小瓶子。拔开木塞,甜美的果香立刻弥漫开来——是海祇特产的椰子酒!
“哇!”早柚伸长脖子,“早柚也要!”
“小孩子喝果汁。”托马塞给她个椰子。
酒过三巡,连素来端庄的绫华都脸颊微醺。她借着酒劲表演了一段神里流剑舞,太刀在月光下划出优美的弧线。早柚和锅巴在旁边打拍子,差点把椰子壳敲破。
白夜悄悄挪到心海身边。珊瑚宫的巫女今夜格外放松,发间的贝壳饰物松了都没察觉。他犹豫片刻,还是伸手帮她扶正:
“谢谢你。”
心海转头看他,眸中映着跳跃的篝火:“谢什么?”
“所有。”白夜比划了个夸张的手势,“从稻妻到璃月,从火锅到月珊瑚。”
海风穿过岩洞,吹乱了心海的刘海。她轻轻将发丝别到耳后,突然倾身靠近——
“白夜小姐!”早柚醉醺醺地扑过来,“早柚学会新忍术了!”
小忍者“砰”地变成团烟雾,再现身时头顶多了朵珊瑚花。众人鼓掌喝彩,谁都没注意到心海迅速退回原位,耳尖红得像天边的晚霞。
月光洒在海面上,碎成无数银色的涟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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