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真相渐显,风云再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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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晨雾还未散尽时,谢飞的医馆摊前已经围了七八个身影。

竹椅上坐着个穿红棉袄的小丫头,五岁模样,睫毛沾着晨露般的泪,小手攥着母亲衣角:妈妈,针针疼不疼?

不疼。谢飞蹲下来,拇指轻轻抹掉她脸上的泪痕。

昨晚九脉贯通后,他能清晰感知到小丫头体内像乱麻般缠结的脉门——先天性脉闭症,普通银针根本探不进那些细若游丝的死脉。

他打开牛皮纸包的银针,最顶端那根三寸金针对着晨光晃了晃。

小丫头突然伸手摸他指节:叔叔的针针会发光!

那是叔叔的手暖。谢飞笑了笑,左手按住她后颈大椎穴,内劲顺着九脉如温泉漫开。

小丫头原本青白的小脸渐渐泛起粉润,他右手的金针精准刺入极泉穴,暖流裹着针尾,竟在半空拉出半寸金芒。

哇!围观的卖煎饼果子老张凑过来,手里的油铲都忘了颠,谢兄弟这针成精了?

嘘——小丫头母亲捂住嘴,看着女儿原本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,原本蜷曲的脚趾在棉鞋里轻轻动了动。

半柱香后,谢飞拔针的瞬间,小丫头咯咯笑出声,从竹椅上蹦下来:妈妈我能跑!她撒开腿往巷口跑,红棉袄在晨雾里像团跳动的火。

神医!小丫头母亲扑通跪在青石板上,额头几乎碰着谢飞的布鞋,我跑了七个省,都说这病没治...

起来。谢飞弯腰扶她,余光瞥见人群外闪过道黑色身影。

上午十点,医馆摊前的人越聚越多。

有拄拐杖的老人,有抱婴儿的妇女,甚至还有开着奔驰来的中年男人——都是听说夜市来了个能让死脉活过来的大夫。

谢飞的银针包空了又满,满了又空。

给第八个病人扎完针时,他后颈沁出薄汗,却觉得浑身轻快。

三年前为救卓清照耗损的内劲,正顺着九脉一点点往回涌。

谢先生。

一道沉稳的男声从人墙外传来。

谢飞抬头,看见个穿深灰西装的男人,袖扣是枚镶蓝宝石的鹰徽,正用白手帕擦着指尖,仿佛怕沾到夜市的烟火气。

在下是万春堂的特助,李默。男人递来烫金名片,我们堂主听说谢先生妙手回春,想请您移步总店,月酬百万,诊室随您挑。

谢飞没接名片。

他注意到李默的指节泛着青,是长期练内家拳的痕迹,腕间还戴着条极细的银链——那是隐世门外围弟子的标记。

替我谢谢堂主。谢飞将银针一根根收进牛皮包,我这小摊子,治得了病,也藏得住人。

李默的笑容僵了僵,目光扫过谢飞搁在木箱上的《青囊九针》残页,突然压低声音:谢先生该知道,有些本事太显眼......

叮——

手机震动声打断了他的话。

谢飞摸出旧手机,屏幕上是条未读短信:夜市西巷,有你要的东西。

抬头时,李默已经消失在人群里。

谢飞将银针包往怀里拢了拢,刚要收摊,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高跟鞋声。

谢飞。

他转身,卓清照站在晨光里。

她今天没穿职业套装,米白毛衣配浅灰大衣,发尾沾着点细碎的金粉,像是刚从资料室出来。

我查了母亲的病历。卓清照直接开口,指尖捏着个泛黄的纸包,三年前她住院时的中药方,我比对了七家药房的记录——每剂药里都多了一味马钱子粉。

谢飞的瞳孔缩了缩。

昨晚墙根下听到的马钱子粉三个字,此刻像根针戳进他心口。

何姨负责母亲的饮食和用药。卓清照的声音发颤,她展开纸包,里面是半片焦黑的药渣,我翻了老宅的储物间,在她箱子底下找到这个——和母亲喝的药渣成分完全吻合。

风掀起她大衣的下摆,谢飞看见她腕间还戴着三年前他送的银镯子,磨得发亮。

我知道你怨我。卓清照突然抓住他的手腕,掌心凉得像冰,退婚那天我说婚约误女是假话,我是怕卓家那些狼崽子拿你当靶子......可现在他们连我妈都敢害,我不能再躲了。

谢飞望着她眼底的血丝。

三年前他咳血濒死时,也是这样一双眼睛,哭着说要守他一辈子。

今晚十点,老宅后园的枯井。他抽回手,却把写着地址的纸条塞进她掌心,我要查何姨的账,要翻卓夫人的旧病例,还要......他顿了顿,要你答应我,别再单独行动。

卓清照点头,转身时大衣扫过他的医案,带落张皱巴巴的纸。

谢飞弯腰捡起,是他三年前的体检报告,内劲全失那行字被红笔圈了又圈。

我一直留着。卓清照没回头,声音轻得像叹息,它提醒我,有些事不是退婚能解决的。

目送她的车消失在巷口,谢飞低头看表——九点四十,该去西巷赴约了。

夜市西巷堆满收摊的杂物,腐坏的菜叶和馊掉的豆浆混着腥气。

谢飞走到最深处的铁皮垃圾桶旁,看见桶盖上摆着个檀木匣,匣身刻着隐世门的云纹。

他刚要伸手,背后传来脚步声。

那声音像块浸了冰水的铁,顺着后颈往骨头里钻。

谢飞转身,看见阴影里站着个穿玄色唐装的男人,左眉骨有道蜈蚣似的疤,正是隐世门门主之子——三年前他被逐出师门时,这道疤还在渗血。

师兄。男人笑了,月光从他背后的广告牌漏下来,照得他眼底泛着冷光,听说你成了神医?

可我记得,当年师父说你九脉齐通是怪胎,该......

该什么?谢飞打断他,拇指悄悄扣住袖中银针。

男人没回答,抛来个小瓷瓶。

谢飞接住,里面是颗血红色的药丸,药香里混着若有若无的腥气——是隐世门禁药焚元丹。

三日后,地下拳场。男人转身往巷外走,声音混着风飘过来,赢了,告诉你卓夫人之死的真相;输了......他顿了顿,你猜何姨背后的人,敢不敢杀第二个卓清照?

谢飞捏碎瓷瓶,药粉顺着指缝漏在青石板上。

远处传来夜市收摊的吆喝声,可他耳中只剩自己的心跳——隐世门,卓家,何姨,还有那个藏在阴影里的黑手,终于要浮出水面了。

他摸出手机,给卓清照发了条消息:今晚改去我阁楼,别让任何人跟着。

转身时,月光正好照在铁皮垃圾桶上,檀木匣的云纹泛着幽光,像双盯着他的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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