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真相大白,风云变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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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玻璃碎裂声炸响的瞬间,谢飞的瞳孔骤缩。

他反手将卓清照往奶茶店后门推,掌心能触到她后背绷紧的肌肉——像只被惊飞的白蝶,翅膀却还固执地护着怀里的文件袋。

清照,贴墙走。他压低声音,袖中十二枚银针随着手臂摆动发出细不可闻的轻响。

月光从巷口斜切进来,照见垃圾桶后转出五条黑影,最前面那人抬手时,金属反光刺得谢飞眯起眼——是三棱军刺。

卓清照的指甲掐进掌心。

她想应,喉咙却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花。

五年前谢飞为她挡下毒贩的刀时,也是这样把她推到身后;三年前他咳着血说退婚书我签时,也是这样背对着她。

此刻她望着那道紧绷的脊背,突然想起昨夜整理母亲病历发现的异常:最后一次注射记录的护士签名,和何姨二十年前的入职登记笔迹重叠。

保护好证据。谢飞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,混着身后逼近的脚步声撞进她耳朵。

他侧过半步,让卓清照完全隐在自己影子里,余光瞥见她攥着文件袋的手指泛白,指节上还留着拍财务报表时的红印——那是她查账查到凌晨三点的痕迹。

第一个冲上来的人挥刀直取谢飞咽喉。

他不闪不避,手腕微旋,一枚银针擦着刀刃尾端射出,精准扎中对方手腕麻筋。

那人闷哼一声,军刺当啷落地,整条胳膊瞬间失去知觉。

老方法。谢飞低笑一声,声音里淬着边境战场的冷硬。

第二人从左侧突袭,他旋身错步,用后背顶住卓清照的肩膀,另一只手弹出银针,这次扎的是膝盖委中穴——当年在训练营,他用这招让三个偷喝他药酒的小子跪了整宿。

剩下三人终于意识到不对,其中两人抽出短棍,最后一人摸向腰间——谢飞听见了枪套摩擦布料的声响。

他瞳孔猛地一缩,转身将卓清照推进奶茶店后门,门板在两人之间重重合上。

谢飞!卓清照拍门的手顿在半空。

透过玻璃,她看见他逆着光的侧影,十二枚银针在指尖流转如星。

最危险的那个持枪者刚抬起手臂,谢飞已欺身而上,银针破空声混着骨裂声炸响——这次扎的是肩井穴,能让人三日内抬不起胳膊。

最后两棍砸向谢飞后颈时,他弯腰避过,反手两针分别扎进两人曲池穴。

五个袭击者几乎在同一时间瘫软在地,捂着不同部位呻吟。

谢飞扯下其中一人的袖扣,黑色羽毛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——和阁楼窗台上那截一模一样。

血鸦的标记。他蹲下身,捏住袭击者下巴强迫对方抬头,谁派你们来的?

回答他的是一声闷哼。

袭击者突然咬碎嘴里的东西,黑色血沫从嘴角涌出。

谢飞皱眉后退半步,转头看向卓清照:他们带了毒牙。

卓清照的指尖还抵在门板上,掌心全是冷汗。

她望着地上抽搐的尸体,又看向谢飞染血的银针——那是他今早刚磨好的,说要给巷口王伯治老寒腿。证据...她举起怀里的文件袋,声音发颤,还在。

谢飞扯下衣角擦净银针,动作轻得像在安抚什么。去警局。他接过文件袋时,指腹擦过她冰凉的手背,现在。

市警局的审讯室泛着冷白的光。

何姨的白发被冷汗粘在额角,她盯着桌上的转账记录和病历复印件,喉结动了动:清照小姐...我是看着你长大的

你也看着我妈被你害死。卓清照的声音像冰锥,当年她咳血咳到昏过去,你说进口药能救她,结果呢?她抓起病历拍在桌上,这上面的注射记录,和你二十年前在仁爱医院当护工的排班表完全吻合!

何姨的手指抠进审讯椅的缝隙里。

她突然笑了,笑声里带着哭腔:卓总说...说只要我做了,就能送我儿子去国外读书。

我儿子...他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,只有出国才有好医院...她猛地抬头,目光像被抽干了所有温度,是卓正轩!

是他让我往夫人的药里加慢性毒药,说这样死得像病发!

卓清照的身体晃了晃。

谢飞及时扶住她的胳膊,能感觉到她的骨头在发抖。清照?他轻声唤,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渗进去。

不可能。卓清照摇头,声音轻得像叹息,我爸...他上周还陪我去给我妈扫墓,说等我接手卓氏,要带我去看她最爱的樱花...

审讯室的门被推开,陈科长举着一份新的审讯记录走进来:卓小姐,何姨的儿子在加拿大被控制了,他说卓总每个月都给他汇生活费,已经十年了。

卓清照的指甲深深掐进谢飞手背。

他没动,任那点疼像根针,扎醒她混沌的神智。我要见他。她咬着牙说,现在。

卓家大宅的客厅挂着卓母的遗像。

卓正轩坐在真皮沙发上,手里的雪茄明明灭灭,照出他眼底的血丝。清照,你听爸说...

你让何姨毒死我妈。卓清照打断他,声音像刀,你让血鸦制造车祸,差点撞死我。

这些,都是你做的?

卓正轩的手一抖,雪茄掉在地毯上,烧出个焦黑的洞。当年卓氏快破产了!他突然吼起来,血鸦的人找到我,说只要我...只要我配合,就能让卓氏起死回生!

你妈她...她知道了真相,要去报警!

我...他捂住脸,指缝里漏出哽咽,我对不起她,可我不能让卓氏垮了,不能让你变成没爹没妈的孤儿!

卓清照后退两步,后背撞上冰冷的大理石墙。

她望着这个从小教她打高尔夫、在她高考前夜煮姜茶的男人,突然觉得他陌生得可怕。卓氏?她冷笑,卓氏是我妈的嫁妆,是她用命换来的!

你知不知道,她临终前还攥着你的结婚戒指,说阿轩太累了,别告诉他我疼...

谢飞站在门口,看着卓清照的眼泪砸在地板上。

他想起三年前退婚那天,她也是这样站在卓家祠堂,眼泪一滴都没掉,却把婚书塞进他手里说:你值得更好的。此刻他突然明白,有些眼泪,比血更烫。

三日后的机场。

卓清照拖着行李箱转身,眼睛还是肿的。我想去敦煌。她摸了摸颈间的玉坠——那是卓母留下的,我妈说,那里的月牙泉能照见人心。

谢飞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。我等你。他说,声音轻得像落在玉坠上的风,等你回来,我们一起查清楚血鸦背后的人。

卓清照笑了,眼泪又掉下来。

她踮脚抱了抱他,像小时候他从树上救下她时那样。谢飞,她贴着他耳朵说,这次换我护着你。

飞机划过天际时,谢飞站在机场外的梧桐树下,望着那道白线消失在云里。

风掀起他的衣角,露出袖中十二枚银针——每一枚都磨得发亮,像他眼里的光。

深夜,谢飞的阁楼飘着艾草香。

他盘坐在旧木板床上,《青囊九针》摊开在腿上。

烛火跳动,照见他手腕上的九道淡青纹路——那是九脉齐通的印记。

他闭目运起太初诀,内息在经脉里流转如活物。

啪。

窗外传来瓦片碎裂的轻响。

谢飞的眼睛突然睁开,银针已攥在掌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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