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地窖囚杀不言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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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陈牧摔进地窖的瞬间,膝盖重重磕在青石板上,痛意顺着胫骨窜入脊椎。

他咬着牙翻身,手刚撑地便触到一片黏滑——是陈年积水混着青苔,腥臭味直往鼻腔里钻。

头顶传来周炎的冷笑:“跑啊?再跑一个我看看?”

月光从地窖入口漏下来,照见四壁爬满暗绿色霉斑,石缝里结着蛛网。

陈牧刚要撑着墙站起来,掌心突然刺痛——石砖上刻着细密的纹路,泛着幽蓝微光。

系统戒在腕间发烫,机械音在识海响起:“检测到困灵阵,当前境界无法强行突破。”

“杂役就是杂役,连逃跑都挑个死胡同。”执法堂弟子甲踹开地窖口的碎石,刀尖往下一指,“周师兄,我先下去送他归西?”

陈牧背贴着墙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
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,一下下撞着肋骨。

余光扫过三人组:左边那弟子刀鞘上沾着血渍,呼吸急促,应该刚经历过打斗;右边的握着短刃,手腕青筋凸起,是个急脾气;中间的周炎抱着判官笔,瞳孔里映着幽蓝的阵光,像盯着猎物的毒蛇。

“不急。”周炎屈指弹了弹腰间的铜铃,“让他多活片刻,尝尝等死的滋味。”

铜铃轻响的刹那,陈牧后颈寒毛倒竖。

他想起方才吞噬那执法弟子时,系统弹出的记忆片段——长老说“吞神体最怕困灵阵”,原来这些人连退路都算死了。

“师兄,这小子抖得跟筛糠似的。”右边的弟子嗤笑,刀尖挑起陈牧的下巴,“杂役就是杂役,连把像样的武器都没有——”

话音未落,陈牧突然抬手抓住他的手腕。

那弟子愣了一瞬,正要反制,却见陈牧瞳孔泛起暗红,喉结动了动:“你说...我没有武器?”

“找死!”弟子手腕发力要抽刀,却觉掌心一凉——陈牧不知何时摸出火叉,尖刺正抵在他脉门上。

“叮——”

金属摩擦声在狭小地窖里格外刺耳。

陈牧的额头渗出冷汗,他能清晰感觉到对方的脉搏在火叉下跳动,一下,两下,第三下时,系统戒突然灼烧起来。

“战魂激活条件达成。”

低沉的男声炸响在识海,陈牧眼前闪过血色残影——披玄甲、持长戟的身影自虚空中凝实,衣袍带起的风掀得蛛网乱飞。

白起的目光扫过三人组,声如金石:“左二破绽,取喉。”

陈牧的呼吸骤然平稳。

他看见左边弟子的刀尖偏了三寸,右边弟子的重心前倾过甚,连周炎握着判官笔的指尖都在微微发抖——那是长期使用阴毒功法的后遗症。

“怕了?”右边的弟子还在笑,却见陈牧突然松开他的手腕,踉跄着后退两步,火叉“当啷”掉在地上。

“哈,果然是个软蛋——”

话音戛然而止。

陈牧弯腰捡火叉的动作突然顿住,右肩猛地撞向他的胸口。

弟子被撞得踉跄,短刃顺势滑落,陈牧反手一抄,刀刃已经抵住他的咽喉。

“你!”弟子瞪大眼睛,喉结蹭过刀刃,“你敢——”

“有何不敢?”陈牧低喝,手腕一翻。

血花溅在青石板上,晕开暗红花纹。

弟子的瞳孔逐渐涣散,陈牧指尖按上他眉心,系统提示音响起时,他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:“吞噬成功,获得练气五境修为,记忆片段加载中——”

“长老与域外天魔勾结...伪造至尊骨传言...真正的继承者...”

陈牧的指尖在颤抖。

他想起幼年时母亲临死前塞给他的玉佩,想起杂役房里那些人骂他“野种”的嘴脸,原来一切都是局——他们要杀的从来不是至尊骨,而是能吞噬一切的吞神体。

“你杀了阿三!”左边弟子红着眼扑过来,刀光划破陈牧的衣袖。

陈牧侧身避开,余光瞥见白起的长戟虚影在对方后心一闪——那是破绽!

他屈指弹出短刃,精准钉入弟子手腕。

“啊!”惨叫声中,弟子的刀掉在地上。

陈牧扑过去,火叉捅进他的丹田。

“吞噬成功,获得练气六境修为,记忆片段:‘大典在即,伪至尊骨已送进锁魂台...’”

“够了!”周炎暴喝,判官笔射出七道银芒。

陈牧就地翻滚,银芒擦着他的耳尖钉进墙里,石屑纷飞。

他抹了把脸上的血,看见周炎的指尖在阵纹上快速游走——困灵阵的蓝光更盛了。

“韩信,对策。”陈牧咬着牙低唤。

“先弱后强,乱其心神。”

陈牧突然笑了。

他擦了擦短刃上的血,一步步走向周炎:“周师兄,你说...要是我把你这张脸划花了,执法堂还认不认你这个精英弟子?”

周炎的瞳孔缩成针尖。

他挥笔要攻,却见陈牧突然踉跄,短刃“当”地掉在脚边。

“你...你伤重了?”他试探着上前两步,判官笔抵住陈牧胸口。

陈牧的视线落在周炎腰间的铜铃上——那是控制困灵阵的关键。

他猛地抬手抓住铜铃,用力一拽。

“你疯了!”周炎惊呼,阵纹突然闪烁不定。

陈牧趁机抬腿踢中他的膝盖,周炎踉跄着摔倒,陈牧扑上去,短刃抵住他咽喉:“说,长老们要拿伪至尊骨镇压什么?”

“不可能...你只是个杂役...”周炎脖颈青筋暴起,“你不可能...”

“我是不是杂役,你说了不算。”陈牧加重刀刃的力道,血珠顺着刃身往下淌,“再不说,我就把你变成一具连系统都吞不干净的尸体。”

周炎的冷汗浸透了衣领。

他盯着陈牧发红的眼睛,突然想起宗门禁地里的传说——吞神体,能吞噬一切生机的怪物。

“他们...他们要镇压封魔渊的入口...大典在月圆之夜...”

陈牧的呼吸一滞。

他想起方才吞噬的记忆里,“真正的继承者”几个字像火一样烧着他的识海。

原来从父母被杀那天起,他就被卷进了一场跨越百年的阴谋。

“还有呢?”他低声问。

周炎突然笑了,笑容里带着癫狂:“你以为知道这些就能翻盘?封魔渊里的东西,连化神期都镇不住...你就算吞了我,也不过是多活几天——”

“够了。”陈牧打断他。

他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在地上的周炎,系统戒在腕间发烫,“你说的这些,够换你一条命吗?”

周炎的笑声戛然而止。

他望着陈牧眼底的冷光,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——这个从杂役房爬出来的少年,从来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。

地窖外,夜风卷起几片枯叶,掉进入口处的积水里,荡起涟漪。

陈牧摸了摸腰间的火油袋,又看了看地上的三具尸体。

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:“检测到可吞噬目标,是否启动?”

他低头看向周炎,对方正用仇恨的目光盯着他。

陈牧弯下腰,指尖按在周炎眉心。

“别急。”他轻声说,“等我确认你说的都是实话...再吞了你。”

月光透过地窖入口照进来,在陈牧脸上投下明暗交叠的阴影。

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,“咚——咚——”

而在他识海里,白起的战魂正持戟而立,韩信的声音若有若无:“月圆之夜,封魔渊...这局,该我们布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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