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如墨的暮色像一层厚重且深邃的纱幔,悄无声息地缓缓漫过西凉那古朴而沧桑的夯土城墙时,萧长风身姿矫健,一个利落的翻身,如同轻盈的飞鸟,稳稳地跃上了乌骓马。
那乌骓马宛如黑色的战神,鬃毛在凛冽的风中轻轻飘动,触感光滑而坚韧,仿佛在诉说着它历经无数征战的矫健与忠诚。
他腰间的玄铁剑不经意地撞在鞍桥上,发出清脆悦耳的轻响,恰似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溅落在光滑的岩石上。
这玄铁剑,是他特意从青牛镇缴获的大燕精铁精心所铸,剑脊上那道明显的缺口,即便在黯淡的光线下,依旧透着令人胆寒的锐利,那是前日在激烈战斗中劈断敌方长矛时留下的痕迹,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那场战斗的激烈与残酷。
“大人,这是您要的东西。”阿铁迈着匆匆的步伐快步上前,将一个裹着粗布的长匣恭敬地递来。
布角渗出的冷森森的金属光泽,在如墨的暮色中闪烁着幽冷的光,让人不禁从心底泛起阵阵寒意。
萧长风接过时,修长的指腹轻轻在匣身刻着的“破甲”二字上摩挲,那粗糙的触感传递着无尽的力量与希望。
这是他昨日严命铁匠连夜精心打造的精钢枪头,正适合族长那痴迷练刀的儿子。
马队拐过街角,马蹄声清脆而有节奏,仿佛激昂的战鼓,敲打着每个人的心弦。
他凝望着天边最后一线残阳,那如血般的红色刺痛了他的双眼,喉结不由自主地动了动,心中暗暗发誓。
今日必须拿下铁桦部,那老东西表面贪利,实则最看重子孙前程。
前日让牛勇教他部族练兵不过是精心埋下的引子,真正的杀招就在这枪头里——大燕的探子总说他萧长风是纨绔,却不知他早把西凉各势力的族谱翻得比账本还熟。
近日,铁勒部派遣使者前来与萧长风郑重谈结盟之事,萧长风心中早有深远的打算,并未当场给出明确答复。
他深知这一消息若传出去,定会如一颗重磅炸弹,引起大燕的高度注意。
铁桦部的石屋前,守夜的老卒刚要发出粗哑的喝问,看清马上人的玄色披风在暮色中猎猎作响,便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样,惊恐地缩了脖子。
那玄色披风,触感柔软而厚重,带着萧长风的体温和无数战斗的气息。
萧长风翻身下马,脚下的土地发出沉闷的声响,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。
石屋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,仿佛是岁月发出的沉重叹息。
族长裹着羊皮袄立在门里,那羊皮袄毛茸茸的,触感温暖而粗糙。
他浑浊的眼睛在暮色里亮得像狼,闪烁着警惕与好奇的光。
“萧大人倒是会挑时候,我刚炖上鹿肉。”那浓郁的鹿肉香气,混合着淡淡的酒香,扑鼻而来,让人垂涎欲滴。
“给小公子的礼物。”萧长风将长匣递过去。
族长粗糙的手指刚掀开布角便顿住——精钢枪头映着屋里跳跃的火光,枪尖三寸淬着幽蓝的光芒,如同深邃的寒潭,分明是专破重甲的“狼牙锥”。
“好东西。”族长喉结滚动两下,突然咧嘴笑了,缺角的门牙在火光里闪了闪,那笑容带着几分豪爽与狡黠。
“前日我那混小子还说跟着牛将军练刀不过瘾,嫌刀背砸不穿大燕的锁子甲。”他将枪头往桌上一搁,鹿肉汤的香气更加浓郁地混着金属冷意漫开,仿佛在空气中交织出一张无形而神秘的网。
“说吧,萧大人半夜来,总不是单纯送枪头的。”
萧长风解下披风搭在椅背上,露出腰间那柄带着缺口的剑。
他指尖轻轻敲了敲桌上摊开的羊皮地图,那粗糙的羊皮触感仿佛带着历史的厚重与沧桑。
红崖口的位置被他用朱砂圈了三次,那鲜艳的红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醒目,如同暗夜中的灯塔。
“三日后大燕三十里营的先锋会到红崖口。”他抬眼时,眸底像淬了冰,透着无尽的寒意与坚定。
“他们要断西凉的粮道,更要断您部族的生路——您以为前日大燕细作在青牛镇散布的‘西凉要征壮丁’的谣言,真是随机选的地方?”
族长的手猛地攥住羊皮边缘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,那羊皮在他的手中被揉得皱巴巴的,仿佛他内心的愤怒与紧张。
“你是说......”
“青牛镇往西八十里,是铁桦部的牧场。”萧长风抽出剑,用剑脊在地图上划出一道线,那剑脊的冰冷触感让他的手心微微发麻。
“大燕要让百姓以为西凉苛政,逼得你们这些中立部族自己往他们怀里钻。前日铁勒部来结盟的消息,我故意让商队传遍西凉——大燕的刀,已经等不及要砍过来了。”
石屋内,萧长风与族长交谈正酣,石屋外夜色静谧,偶尔传来几声虫鸣,宛如夜的乐章。
突然,虫鸣声戛然而止,紧接着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,如同密集的鼓点,打破了屋内的宁静。
萧长风的剑“嗡”地归鞘,那清脆的声响仿佛是战斗的号角。
几乎是同时,阿铁撞开木门,铠甲上还沾着草屑,那草屑带着泥土的芬芳和露水的湿润。
“大人!大燕三十里营的轻骑队出了雁门关,探马说他们换了旗号,走的是......”他喉结滚动,声音有些颤抖,“走的是黑风峡的小道。”
萧长风的瞳孔骤然收缩,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。
黑风峡——那是他昨日刚让湛云风疏通的粮道必经之路。
他伸手按住胸口,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开:【检测到反派(大燕精锐将领)针对宿主的伏击计划,触发反套路分析。】
眼前闪过一串淡金色的文字:黑风峡谷口有三处断崖,大燕轻骑会在卯时三刻抵达,利用晨雾掩护......他猛地抬头,看见族长正盯着他,眼里的警惕又浓了几分。
“阿铁,去喊牛勇。”萧长风的声音稳得像山,指尖在剑鞘上敲出急促的节奏,仿佛在敲击着命运的鼓点。
“让他带五百玄甲卫绕到黑风峡后坡,每人背三捆火油。”他转向族长时,嘴角勾起冷冽的笑,那笑容如同冬日的寒霜。
“老丈,您不是想看看这枪头的厉害么?”
族长突然抓起桌上的枪头,羊皮袄下的肌肉绷得像铁,那枪头在他手中闪烁着寒光。
“我带部族的三百青壮跟你去。我倒要看看,大燕的锁子甲,能不能挡得住我儿子新练的破甲枪!”
夜色更深了,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将整个世界笼罩。
萧长风翻身上马时,望见铁桦部的石屋里亮起一片火光,那火光跳跃着,仿佛是希望的火焰。
青壮们正往刀鞘里塞火折子,那火折子带着干燥的纸香。
小公子握着那柄精钢枪,枪尖在月光下划出冷冽的弧,那寒光让人不寒而栗。
“走。”他一夹马腹,乌骓马长嘶着冲出去,那嘶鸣声仿佛是对战斗的渴望。
系统提示音还在脑海里回响:【伏击成功率提升至89%,宿主可获得反套路积分300点。】
黑风峡的晨雾裹着湿冷的山气,如同冰冷的触手,漫过萧长风的玄色披风。
他喉结动了动,那湿冷的空气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系统提示的淡金文字还在眼前浮动:【敌方先锋三百骑,前队已入峡口第三道弯,后队未及半里——反套路伏击触发条件达成】。
他的指尖在剑柄上摩挲,剑脊的缺口硌得掌心生疼,那疼痛仿佛是战斗的提醒,那是前日劈断大燕长矛时留下的勋章,此刻倒像在替他数着心跳。
“来了。”阿铁的声音压得极低,混着晨雾钻进萧长风耳里,那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。
他顺着阿铁的目光望过去,峡谷弯道处果然晃出几点模糊的银甲反光——大燕轻骑的锁子甲在雾里泛着冷白,像一串被晨露打湿的鱼骨,那银甲的反光在雾中闪烁不定。
为首的将领骑着枣红马,那枣红马的毛发在晨雾中显得格外鲜艳。
腰间的虎头刀鞘擦过岩壁,发出细碎的刮擦声,如同金属与石头的碰撞。
正是三日前探马描述的“三十里营”先锋将周猛。
萧长风的瞳孔缩成针尖,透着无尽的杀意。
他记得系统分析里提到周猛最善“雾中急袭”,此刻却带着骑兵往峡口里钻——显然是中了他前日故意泄露的“粮道空防”的假消息。
“阿铁,去告诉牛勇。”他声音轻得像一片雾,仿佛会被风轻易吹散。
“等后队完全入峡再动手。”
马蹄声渐密,如同潮水般涌来。
周猛的坐骑突然打了个响鼻,前蹄在湿滑的岩石上打滑,那岩石上的青苔触感湿滑而柔软。
他猛勒缰绳,枣红马人立而起,银甲上的铜铃被震得乱响,那清脆的铃声在峡谷中回荡。
“停!”他粗着嗓子喝止队伍,虎头刀“唰”地抽出半寸,那刀身的寒光让人胆寒。
“雾太浓,峡口窄,小心伏兵——”
话音未落,峡谷顶端传来“咔”的轻响,仿佛是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。
萧长风抬头,正看见牛勇在崖顶探出半张脸,手心里的火折子亮如星火,那星火在黑暗中格外耀眼。
他指尖猛地压下剑柄,玄铁剑嗡鸣出鞘——这是总攻的信号。
下一刻,无数陶罐裹着风声砸落,那风声呼啸着,仿佛是死神的呼啸。
大燕骑兵头顶炸开刺目的火光,火油混着松脂泼在锁子甲上,瞬间腾起一人多高的火墙,那火墙的热浪扑面而来,让人感到炽热无比。
周猛的银甲霎时成了烧红的烙铁,他惨叫着摔下马来,在地上滚作一团,可火油沾衣即燃,越滚火势越凶,那惨叫声在峡谷中回荡,让人毛骨悚然。
“杀!”萧长风的剑指划破晨雾,两侧山壁上同时爆出喊杀声,那喊杀声震耳欲聋。
玄甲卫举着带倒钩的长索从崖顶垂降,那长索的触感粗糙而坚韧。
铁桦部的青壮握着精钢枪从灌木里窜出,那灌木的枝叶在他们身后沙沙作响。
连平日只守石屋的老卒都举着柴刀冲下斜坡——他们早被萧长风前日“大燕要屠牧场”的分析激得红了眼,此刻眼里只有仇人银甲上的反光。
“结圆阵!”周猛的副将扯着嗓子喊,可话音被火浪撕得粉碎,那火浪的咆哮声让人无法听清。
族长的儿子握着“破甲”枪头冲在最前,枪尖的狼牙锥扎进大燕骑兵的护心镜,“咔嚓”一声竟捅出个碗口大的窟窿,那金属的碰撞声清脆而响亮。
老族长跟在他身后,羊皮袄早被火烤得焦黑,却举着从萧长风那里顺来的玄铁剑(其实是萧长风故意留下的),见人就砍:“狗日的大燕,老子的鹿肉炖了二十年,今天拿你们血蘸!”
萧长风勒住乌骓马,望着峡谷里的混战。
那喊杀声、惨叫声、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,如同一场惨烈的交响乐。
系统提示音不断炸响:【反套路成功,打脸大燕先锋部队,获得积分200】【触发中立势力铁桦部彻底倒向宿主,获得积分100】。
他的嘴角慢慢勾起来,这比预期的300积分还多了100——看来老族长的疯劲,连系统都没算到。
周猛终于在火海里寻到条生路,他扯下烧烂的银甲,提着半柄断刀往峡口逃。
萧长风的乌骓马突然扬蹄,抢在他前头拦住去路。
“萧...萧纨绔?”周猛的脸被烧得不成样子,只剩一双眼睛还在冒火,那眼神充满了仇恨与恐惧。
“大燕三十万大军不日就到,你...”
“三十万?”萧长风的剑脊重重磕在周猛的断刀上,火星子溅在他眉骨上,那火星的炽热触感让他微微皱眉。
“那我就用这黑风峡的火,给他们烧柱断头香。”他手腕一翻,剑锋挑开周猛的咽喉。
血珠溅在玄铁剑的缺口上,倒像给这柄剑补上了最后一道纹路。
“赢了!”不知谁喊了一嗓子。
峡谷里的杀声突然变成欢呼,玄甲卫举着带血的长索,铁桦部的青壮把精钢枪捅向天空,连受伤的士兵都互相搀扶着站起来,伤口渗血的样子倒像在开庆功宴。
老族长抹了把脸上的血,把“破甲”枪头往萧长风手里一塞:“萧大人,我铁桦部八百口人,以后就跟着你砍大燕的脑袋!”
萧长风接过枪头,指尖触到枪杆上还带着族长儿子掌心的温度,那温暖的触感让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
他望着峡谷外渐渐散开的晨雾,远处隐约能看见西凉的夯土城墙,城头上的旌旗正朝着这边猎猎招展——那是湛云风收到捷报后派来的接应部队。
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:【检测到大燕主力距黑风峡百里,三日后抵达】,但他只是把枪头往阿铁怀里一丢,翻身上了乌骓马。
萧长风带领众人有条不紊地收拾好战场,押着俘虏,带着丰厚的战利品,缓缓朝着西凉城走去。
回城后,他迅速而果断地安排了对伤员的救治和对战场情况的详细汇报,随后便迈着坚定的步伐来到了点将台。
“回营。”他拍了拍马颈,乌骓马长嘶着往城墙方向奔去。
身后的欢呼声像浪潮般涌来,可他的眉峰却越拧越紧——周猛临死前那句话,还有系统提示里“主力三日后抵达”的红色警告,都在提醒他:真正的硬仗,才刚刚开始。
暮色再次漫上城墙时,萧长风身姿挺拔地站在点将台上,目光深沉地望着台下密密麻麻的士兵。
那士兵们的身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高大,仿佛是守护西凉的钢铁长城。
读书三件事:阅读,收藏,加打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