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寻我何事？”林逸眉头微蹙，面露狐疑。
从前几次交手的细节里，他早已察觉赵晴儿对自己总带几分轻视与距离。但林逸素来淡泊，不愿与她多生芥蒂。岂料，这一次，竟是她先主动寻来。
“这个……属下并不清楚。”李大壮支支吾吾，眼神游移。
“行了，知道即可。”林逸淡淡摆手，不再多言。
——
西城校场。初春的寒风里，数十名灰布棉袍士卒懒散聚坐，有的靠墙卧倒，有的成圈低语，谈论今日将到的两位新任统领——李统领与林副统领。若从高处俯瞰，便见他们虽集结一处，却分为三五小组，尤其身在角落的几人，与旁人相互避让，颇有隐忍意味。
“可惜了我好心送礼，还以为空降之恩能提拔……”一名矮壮汉子忍不住低声咒骂，拍了拍怀里的银票袋，满腔不甘。
“休要在此嚷嚷，免得传到两位新官耳中！”身旁年轻武士胡安连忙劝阻，语气中带着几分警惕。
“怕啥？反正我不打算久留西城，调走后，他们也奈我不得。”矮壮汉子冷笑，一双小眼眯成一条缝。
胡安挑眉：“哦？你真想给新副统领点‘眼药’？”
“有何不可？”汉子昂首回道，“一个白面书生，居然能坐上副统领，老子总得会会他才解气。”
不远处，一身粗布的刀客缓缓睁开眼，刀疤横斜过眼皮，目光寒厉。胡安看了他一眼，低声道：“老邓你呢？”
邓炎平静应道：“此事与你无关，先管好你自己再说。”声音虽淡，却自带威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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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然，一队身披新制布甲的士卒齐步走入，铿锵有力。西城旧卒见状，方才的懒散顿消，齐刷刷起立，整理队形，肃然以待。
李统领身着黑色战甲，步履稳健，环顾全场；林逸则着墨黑长袍，面色如水，血肉之躯经过祭炼，早已无惧寒风。他并肩行至石台前，威仪森然。
台下，徐老四领命而出，抱拳拱手：“见过李统领，林副统领。”
紧随其后，李大壮、徐成虎等林逸贴身精锐亦次第行礼，他们皆随林逸历次护卫要务，久经沙场，身手不凡。最后，则是西城旧卒，排成两道队列，齐声呼拜，倒也整齐，只是口号时高时低，参差有异。
李统领举掌示意，声如洪钟：“自今日起，本统领正式接掌西城武营。往昔旧患不追究，但自此以后，谁若阳奉阴违、抗命不从，本统领必定严惩不贷！”
他目光扫向林逸，微点头示意。
林逸上前半步，沉声道：“我曾查过西城武营名册，本应满营百人，今仅六七十员虚职。究竟亏空由谁吞噬，我不多问。从今日起，营中所有缺额需速补，且每日拉练两次，无故缺席者，即逐出军籍。若有人不愿遵守，可自请离营，我林逸绝不挽留；留此者，须守许统领号令，守我林副统领之规。你们可明白？”
话音未落，林逸指向身侧几人：“看见他们了吗？便是补上缺额之人，也是替换那些抱怨之辈。”
台下哗然，有人低声嘟囔：“一天两练，谁顶得住？”“练死算了！”
胡安见状，剜了矮壮汉子一眼，示意他赶快表态。可矮壮汉子此刻却一声不吭，面无表情，像是入了定。
场面一时间陷入沉寂。
“林副统领，赵某有话。”邓炎挺胸而出，神色冷峻。
“何话？”林逸直视其眼。
邓炎拔刀于鞘，正色道：“听闻林副统领武技过人，赵某一向好武，求得数招切磋。若赵某败，甘服听命；若赵某胜，望得此副统领之位，或请我离营，二选一。”
四周寂静，众士卒屏息以待。
林逸微微一笑：“好，就由你上来试手。”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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