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章:陈岩石急眼了,赶紧和祁同伟分手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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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陈岩石的声音不大,却像一道炸雷,在陈海耳边敲响。

前男友?

这三个字,让他瞬间懵了。

怎么可能?

前几天姐姐打电话时,还满心欢喜地计划着等祁同伟回来,两人就去领证。

今天早上,侯亮平还在电话里拿这事调侃自己,怎么一转眼,就成了……前男友?

“爸,您……您说什么呢?是不是搞错了?”陈海的声音干涩而艰涩:“我姐和祁师兄,他们俩……感情不是一直很好吗?”

“好?”

陈岩石冷笑一声,那笑声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,他将烟头在烟灰缸里狠狠地碾碎:“好个屁!那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,负心汉!为了往上爬,什么都能卖!”

“陈海我告诉你,从今天起,不许再叫他什么师兄。”

陈岩石胸膛剧烈地起伏着,积攒了一下午的怒火在此刻彻底爆发。

他这个老检察长,一生最恨的就是投机钻营、背信弃义之徒,可他怎么也没想到,自己最疼爱的女儿,竟然被这种人给骗了!

“爸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您把话说清楚!”

陈海急了,他不愿意相信,那个曾经在他心中如英雄般的学长,会是父亲口中那般不堪的人。

“说清楚?”

陈岩石猛地站起身,在客厅里来回踱步,每一步都踏得地板咚咚作响:“还要怎么清楚?他祁同伟凭什么从那个鸟不拉屎的司法所,一步登天,空降到省检反贪局当科长?你以为那是菜市场,想来就来?”

他猛地转过身,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陈海:“我告诉你,能有这个本事把他从山里捞出来,还安排进这个关键位置的,整个汉东省,除了梁群峰,不做第二人想!这是交易!赤裸裸的交易!”

陈海的心猛地一沉,侯亮平那充满讥讽的话语又在耳边回响。

但他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,挣扎着辩解道:“不是的,爸!师兄他……祁同伟他说,他是去了边境当缉毒警,立了一等功,组织上才调他回来的!”

“一等功?”陈岩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他指着陈海的鼻子,恨铁不成钢地骂道:“你糊涂啊!你也是干这行的,脑子怎么就不转转弯?缉毒立功,那是公安系统的功劳!”

“真要提拔,也该是提他当个刑侦队长,缉毒支队长!把他一个拿枪的英雄调到我们检察院来拿笔杆子,这是哪门子的道理?”

“这叫专业不对口!是外行!这明摆着就是梁家看他还有点用,找个由头把他弄回来,好安插在自己眼皮子底下!”

陈岩石的一番话,如同一盆冰水,将陈海心头那点侥幸的火苗彻底浇灭。

是啊,父亲说得对。

缉毒警和检察官,根本就是两个系统。

这种跨系统的调动,如果没有手眼通天的人物在背后运作,根本不可能实现。

“他攀上高枝了!”

陈岩石的语调愈发冰冷,充满了的失望:“他把我们陈家当成了什么?垫脚石吗?当初为了不娶梁家的女儿,一副宁死不屈的英雄模样,骗了小阳。”

“现在呢?在山里待了几年,熬不住了,骨头软了,就回头去找人家了!他这不是抛弃你姐姐是什么?他这是把自己卖了,卖给梁家,去当那个比他大十岁的梁璐的上门女婿!”

“我们陈家,丢不起这个人!”

陈岩石的每一句话,都像是一把刀,深深地扎进陈海的心里。

陈海怔怔的呆愣在原地,脑子里乱成一团。

他想起了大学时,祁同伟是如何意气风发,又是如何为了拒绝梁璐,被梁群峰生生折断了翅膀。

那一刻,祁同伟是所有学弟学妹心中的悲剧英雄。

可现在……英雄终究还是向权势低头了吗?

陈海的心中五味杂陈,有愤怒,有失望,但更多的,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。

他甚至忍不住想,当初若是父亲肯出手拉祁同伟一把,以父亲在检察院的地位,或许……或许祁同伟就不用走到今天这一步。

说到底,父亲当初又何尝真正看得上祁同伟那个一无所有的农村小子呢?

如果换成是自己,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山沟里,看不到一丝希望,面对着这样一条能让自己重见天日的捷径……自己会怎么选?

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,就让陈海感到一阵莫名的羞愧和心虚。

他不敢再想下去。

“不行!我不能让小阳再被他蒙在鼓里!”陈岩石越说越气,一把抓起了桌上的电话,“我现在就给小阳打电话,让她立刻、马上跟这个混账东西断干净!”

“老陈!你冷静点!”

这时,在厨房听到争吵声的母亲王馥真端着一盘水果走出来,连忙上前按住丈夫的手。

“我冷静不了!”陈岩石一把甩开妻子的手,迅速拨通了远在燕京的号码。

电话“嘟”了几声后被接通,陈阳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:“喂,爸,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?”

“陈阳!”

陈岩石几乎是吼出来的,语气不容置喙:“我命令你,立刻跟祁同伟分手!从今以后,不许再跟他有任何来往!”

电话那头的陈阳明显愣住了,过了好几秒,才带着一丝困惑和好笑的语气问道:“爸?您说什么胡话呢?好端端的,分什么手啊?”

“你还护着他!”陈岩石气得血压飙升,“我告诉你,他……”

“哎呀,你让我来说!”

王馥真一把抢过电话,语气急切而担忧:“阳阳,你听妈说。你爸他不是在说胡话。我们今天才知道,那个祁同伟……他调到省检察院反贪局当局长了。”

“是科长。”陈海在一旁大声纠正。

“都一样!”王馥真瞪了儿子一眼,继续对着电话说道:“阳阳啊,你想想,他一个在山沟里的人,怎么可能突然调到这么好的单位?这肯定是梁书记的手笔啊!他……他肯定是回头去找梁璐,答应娶人家了!他这是把你给卖了,换了个前途啊,我的傻女儿!”

王馥真说着说着,声音里已经带上了急切。

她将丈夫和儿子的推测,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女儿,字里行间充满了为人父母的焦虑和心痛。

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。

陈岩石和王馥真都以为女儿是被这个残酷的现实打击到了,心都揪了起来。

然而,几秒钟后,电话里传来的,却是一阵压抑不住的、噗嗤一下的笑声。“爸,妈,您二位可真是……”

陈阳的声音里充满了哭笑不得的无奈,“这都哪儿跟哪儿啊?你们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,不去当编剧都屈才了。你们把事情……完全搞错了。”

陈家三口人,齐齐愣住。

搞错了?

只听陈阳在电话那头,用一种轻松而笃定的语气,缓缓揭晓了真相:“祁同伟能调回来,跟梁群峰书记一毛钱关系都没有。他是靠他自己,或者说,是靠他最近刚认回来的……一位曾祖。”

“曾祖?!”陈岩石、王馥真、陈海,三人面面相觑,脸上写满了不解。

这都什么年代了,还冒出来个曾祖?

就算有,一个土埋半截的老头子,能有这么大的能量?

仿佛猜到了家人的疑惑,陈阳继续抛出一个又一个重磅炸弹。

“这位曾祖可不是一般人。我们前几天去拜见他,老人家见面就送了我一只玉镯,同伟找人估过价,至少值一百多万。”

一百多万?!

王馥真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,感觉那里的空气都变得滚烫。

“而且,他老人家还是一位隐世的武学宗师。你们以为同伟那个一等功是怎么来的?就是曾祖教了他几手功夫,他才能在缉毒行动里一个人制服那么多毒贩,大显神威。”

武学宗师?

陈海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。这听起来怎么跟武侠小说一样?

陈岩石皱紧了眉头,他戎马一生,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,对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嗤之以鼻。他刚想开口反驳,却被陈阳接下来的话,彻底堵住了嘴,震得他灵魂出窍。

“爸,您在汉东这么多年,总该听说过赵立春省长吧?”

“废话!”

“那您知不知道,赵家之所以能有今天,是因为家族里有一位被誉为‘擎天柱’的人物在背后支撑?”

陈岩石瞳孔骤然一缩,这个层面的秘闻,他隐约有所耳闻。

只听陈阳用一种平静到近乎可怕的语调,投下了最后一枚核弹:

“同伟的那位曾祖,就是赵家那位‘擎天柱’的……恩师。”

“所以,您觉得,有这样一位背景通天的人物在,同伟他……还需要去攀附梁群峰那种货色吗?”

整个客厅,死一般的寂静。

陈岩石僵在原地,手里的电话听筒无声地滑落,摔在地毯上。

王馥真捂着嘴,惊得说不出话来。

而陈海,则彻底傻了。

他呆呆地看着父亲和母亲那副仿佛见了鬼的表情,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回荡。

赵家那位…擎天柱…的恩师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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