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:漕运惊鸿·冰肌玉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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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林骁蹲在沂水码头啃着煎饼卷大葱时,博雅正用高跟鞋尖戳冰面。腊月的北风把河面吹出龟裂纹,远处传来破冰船撞碎冰凌的声响。当家的,这破河比高卢国的香水还难闻。博雅裹紧貂皮大衣,胸前的翡翠吊坠在冰面反射出绿光。赵铁柱扛着麻袋踉跄跑来,裤脚结着冰碴子:大当家的!漕帮的船队拐进芦苇荡了!

三艘挂着安字旗的沙船突然横在河心,船头站着个络腮胡大汉,腰间的手枪蹭得铜扣发亮。此河是我开!这货刚喊半句就被冰碴子崩了牙。鹿灵瑶躲在货堆后偷笑,手里攥着的金盏葛藤蔓悄悄探进冰缝。林骁抹了把冻红的鼻头:兄弟,北洋政府早就废了厘金税,你这是要复辟前清啊?

络腮胡举起生锈的鬼头刀,二十多个漕帮汉子从船舱钻出来。有个戴瓜皮帽的瘦子突然脚底打滑,在冰面摔了个四仰八叉。博雅噗嗤笑出声,胸前的翡翠晃得漕帮二当家眯眼:小娘们还挺水灵!这货刚跳下船,鹿灵瑶的藤蔓就缠住他脚踝,冰面咔嚓裂开个窟窿。

当家的,这出戏可比燕京天桥的把式好看!赵铁柱往手心哈气,怀里的土炸弹冻得像个铁疙瘩。林骁踹飞块碎冰:柱子!把你那二踢脚捂热乎了!这憨货刚把炸弹塞进裤裆,漕帮船上的火铳就轰响,铁砂子擦着林骁的狗皮帽子飞过。

博雅突然摘下翡翠耳环,在冰面划出个心形图案。络腮胡抡刀砍来的瞬间,她红唇轻启:达令,看好了!桃色光芒闪过,鬼头刀连同握刀的手变成青灰色。漕帮众人愣神的功夫,鹿灵瑶的藤蔓卷住三条船缆绳,冰面下的暗流突然加速。

妈呀!这娘们会使妖法!瘦子瘫坐在冰面尿裤子,尿渍转眼冻成黄冰坨。林骁趁机跳上船头,牛皮靴踩得甲板嘎吱响:郑大帅的安武军就剩你们这些歪瓜裂枣?络腮胡僵化的眼珠转不动,喉咙里挤出句:你...你咋知道

鹿灵瑶的藤蔓突然绷断,三条沙船顺着冰裂缝打横。赵铁柱的土炸弹终于炸响,崩飞的冰碴子像霰弹般扫过船帆。博雅优雅地戴上耳环:达令,人家的南洋降头术比冰箱还厉害吧?她鞋跟轻点冰面,蛛网状的裂纹瞬间漫过半个河面。

漕帮的破船开始倾斜,装着高粱的麻袋滚进冰窟窿。林骁揪住络腮胡的辫子:说!谁给的胆子劫军粮?这货石化的嘴唇翕动,吐出个赵字就没了声息。

王婆子蹲在龙王庙门槛上摇铜铃时,周老擀正用冻鲅鱼雕冰船。破冰船的汽笛声惊飞芦苇荡里的鱼鹰,冰面上漂着半截安字旗。老神仙,您这符水能化冰不?赵铁柱捧着豁口陶碗,哈气在眉毛上结霜。王婆子缺牙的嘴漏风:心诚则灵!她舀起冰窟窿里的水,蛛丝状的白线在水面若隐若现。

博雅踩着冰刀滑过河心,貂皮大衣下摆扫倒三个漕帮喽啰。达令,他们裤裆里藏着好东西!她指尖轻点,某个喽啰怀里的油纸包瞬间石化。林骁撬开包裹,泛黄的密信盖着赵记商行的骑缝章。好家伙,赵同春这老狐狸吃两家茶礼!他踹了脚冰面,裂缝里冒出串气泡。

鹿灵瑶突然扯林骁蹲下,巡河队的子弹擦着冰雕菩萨像飞过。戴大檐帽的军官举着喇叭喊:郑大帅有令!私截漕运者斩!二十多个兵油子踩着冰面打滑。赵铁柱趁机点燃麻雷子,炸起的冰雾遮住半条河。

当家的,玩够了吧?博雅指尖凝出桃色光芒,巡河队的钢盔接连变成石头。鹿灵瑶趁机甩出藤蔓,缠住军官的脚踝拽了个狗吃屎。林骁夺过喇叭喊:郑大帅的狗听着!老子是林副司令!他掏出关防印信,冻硬的印泥在阳光下反光。

博雅的高跟鞋陷进冰缝,鹿灵瑶的藤蔓及时缠住她腰肢。姐姐小心!两人旋转着滑出三丈远,在冰面刻出同心圆纹路。林骁吹个口哨:你俩这是要跳华尔兹?赵铁柱趁机偷喝符水,呛得直咳嗽:这神仙水比地瓜烧还辣!

巡河队的残兵开始凿冰逃跑,冰层下的河水突然翻涌。鹿灵瑶脸色骤变:当家的,冰要化了!她甩出藤蔓缠住货堆,博雅的石化光束冻住即将破裂的冰面。林骁拽着赵铁柱的裤腰带后撤:柱子!快喊乡亲们搬货!

夕阳把冰面染成橙红色时,周老擀的冰船模型已供在龙王庙香案上。赵铁柱提着巡河队的棉靴换酒喝,裤裆里塞满当铺票据。大当家的,这招借冰打狗绝了!他醉醺醺地撞倒冰雕菩萨,脑袋磕出个包。林骁踹醒他:去把倭寇的罐头码整齐!

博雅用石化光束封住最后一个冰窟窿,转身时貂皮大衣挂住货箱铁钉。达令!她娇呼着倾斜,鹿灵瑶的藤蔓及时缠住腰肢。林骁接住滑来的美人:你们南洋女子都这么会投怀送抱?博雅耳根泛红,指尖凝出的桃色光芒却射偏了,把赵铁柱的酒葫芦变成石雕。

当家的!我的地瓜烧!赵铁柱抱着石葫芦干嚎。王婆子趁机兜售新符水:心诚则灵!心诚则灵!她袖口的蛛丝在暮色中泛光,周老擀突然指着河面:快看!冰在发光!被石化的冰层折射晚霞,整条河像流淌的琥珀。

鹿灵瑶悄悄拽林骁衣袖:骁哥哥,我的藤蔓能感应到冰下有东西。她手腕轻抖,藤蔓卷起个铁匣子。匣盖的菊花纹在冰面反光,林骁用枪托砸开锁:好家伙!赵同春和倭寇的买卖账本!博雅:达令,这可是证据!

巡河队的破船突然爆炸,冲击波震碎三百米外的冰层。赵铁柱的酒吓醒大半:妈呀!罐头会自爆!林骁拽着他衣领后撤:那是你丫没排干净的哑弹!鹿灵瑶的藤蔓卷起残骸,焦黑的铁皮上刻着大正九年字样。

林骁对着周边的乡亲们:乡亲们!跟我组建护航队!二十多个汉子举起冰镐,回声在河面荡出老远。

暮色中,鹿灵瑶的藤蔓在冰面织出林字,博雅用石化光束勾边。赵铁柱醉醺醺地往字上撒尿:当家的...俺也题个字...这货没尿完就被冻住裤裆,博雅笑倒在林骁怀里。王婆子偷偷捡走带蛛丝的碎冰,说是要制新符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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