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三妹冷笑道:“一个大男人有必要特意准备把刀跑去和个女人吵架吗?”
我深以为然,他这么说话的确有些违和感,之前我一直没注意,现在终于知道哪儿不对了。
我试探着问:“他和凶手合谋杀了那六个女人?”
陈三妹面无表情道:“这些事让警察去闹心吧,咱们先回去。”
“如果周渊有什么线索,肯定也会出手的。”
我想了想说:“杀人总需要动机吧,周渊是为了报仇,秦楚河是为了给自己出气,那个凶手又是为了什么?”
陈三妹眯着眼睛冷笑一声说:“我又不是凶手,我怎么会知道?”
“但他既然是个术士,就必然不会放过这六个女人的魂魄,他很可能会去找周渊,让周渊应付吧。”
我有些担心道:“他不会来找章小树吧?”
陈三妹悠然地从口袋中拿出一张三角形的符:“我把她带在身上。”
我松了口气,生怕上次娇娇被鬼老道抓到的事重演一遍。
我们两个回到公司后,就锁了卷帘门睡觉了。
睡到半夜时,我突然醒过来,感觉特别口渴,我爬起来去外面饮水机接水。
谁知道刚走出卧室,就见客厅沙发上正坐着个男人。
男人整个隐没于黑暗中,他长手长脚看着个子很高,似乎在看着我。
我顿时僵在了原地,心跳加速,一股莫名的恐惧瞬间将我吞噬了。
“师父!”
我冲着隔壁大喊了一声,但隔壁办公室一点反应都没有。
“别白费力气了,你在梦里。”
男人突然开口,语气中满是笑意。
我悚然一惊,头皮都有些发麻,我哆嗦道:“是你!”
啪——
大厅的灯被他打开,男人从沙发上站起来,身形高挑,相貌清秀,眼神冰冷。
他分明是我在梦中见到的那个清秀男人,这次我没有入梦,他却主动找上我,很明显来者不善。
“对,是我,你记性不错。”
“小子,你居然还带着那泼妇去毁了我的祭坛!”
“我明明用蓝瓶警告你了,你居然无视我的警告!”
他每说一句,就朝我走一步。
其实我在别墅里看到那只长得和他一样的女鬼时,就猜到别墅里的活人祭祀和他有关系。
但开弓没有回头箭,就算知道和他有关,我还是协助陈三妹除掉那只女鬼。
既然走不掉,我也只好硬着头皮说:“你反射弧还真长,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,你才来找我。”
清秀男人冲我眯了眯眼睛,突然冲过来狠狠掐住了我的脖子,我甚至来不及躲闪。
这家伙一动手,我就知道他是奔着来杀我的,如果在梦中死了,我肯定也会像徐姐的侄女一样死在梦里。
我不停地挣扎,但根本挣不脱,清秀男人似笑非笑地盯着我,在我耳边说:“蝼蚁,别挣扎了,等你死了就可以和你的家人团聚了!”
我猛然睁大眼睛,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翻滚。
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,我就隐约觉得他和我的亲人有关系。
就在我快要被掐死时,我的脑袋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。
清秀男人的脸上瞬间闪过几分狰狞:“谁敢阻挠我?”
他话音刚落,我就猛然睁开眼睛,掀开被子坐在床上大口喘气,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。
“你小子真是不中用,睡觉都能差点睡死!”
周渊的声音从旁边传来,语气中透着鄙夷。
我抹了把汗说:“我梦到那个清秀男人了,差点被他掐死。”
周渊蹭的一下坐在我面前,急促地催促道:“说具体点!”
我简单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,周渊摸了摸下巴说:“把你们家的案子具体和我说一遍。”
我想了想,迅速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沓资料说:“都在这了。”
周渊绷着脸,仔细看了看资料,越看眉头皱得越紧。
他看完资料后说:“你有没有想过你家里人可能不是活人杀的?”
我抓了抓头发,简单将陆右协助我回溯过去,看到自己家案发现场的场面全都说了一遍。
说完之后,我竟然觉得一直憋在心里的那股怨气竟然消散了不少。
“当时我看到他们尸体上的伤口时,也觉得不是活人造成的伤口。”
“就好像是被野兽砍出来的,根本就不像是人会有的力量,好几具尸体都像是硬生生被徒手撕扯开的。”
我不禁有些哽咽,实在说不下去了。
周渊迅速起身:“你别再睡了,天亮后就把梦见那娘娘腔的事儿告诉陈三妹。”
“不然只要你一做梦,那娘娘腔就会立刻出来杀你,你防不胜防。”
我心有余悸,连忙点头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周渊将资料丢在床头柜上,拉开窗户跳了出去。
我爬起来关上了窗户,拉上窗帘后坐在床上发呆。
听到隔壁陈三妹醒过来,我立刻穿好衣服走出了卧室。
“师父,我昨天梦到那个清秀男人了……”
陈三妹阴沉着脸听完之后,一脚踢开我的卧室门,快步走了进去。
我有些搞不懂她的反常举动,但还是跟着她进了卧室。
她在卧室里翻了一通后,在衣柜的角落里翻出了一个红色的布包。
“浑蛋,敢算计到老娘头上,必须得给他点颜色看看!”
陈三妹怒气冲冲地将布包丢在桌子上。
我将这巴掌大的布包打开,里面放着一块黑色的骨头,这骨头只有一小截。
“这是什么骨头?”
我用两根手指捏着那根骨头,疑惑地问。
陈三妹坐在桌边,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说:“人的小指骨。”
我只觉得一阵恶寒,干笑道:“我听电视里演的,人死后骨头如果是黑的,说明这人是被毒死的。”
陈三妹幽幽道:“她怎么死的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这上面刻了符文。”
“只要有这个符在,那个娘娘腔就能锁定你的位置。”
我只觉得遍体生寒,忍不住问:“之前我在梦里不是也见到他了吗?”
“如果没这块骨头,我只要不主动入梦,是不是就不会见到他?”
陈三妹摸了摸下巴道:“理论上是这样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