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章 懒界梦游避毒计,香炉烟散露奸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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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李懒躺在白茫茫的懒界里,脚边小茶桌的茉莉花茶正腾着热气。

系统提示音像春燕衔泥般钻进耳朵:“检测到外界危险,懒气值每滞留一分钟 50点。”他指尖摩挲着粗陶茶盏,嘴角翘成个得意的弧度——这张文远费尽心机下迷香,倒成了给他送懒气值的活菩萨。

“上回在城隍庙躺够七日,换了半颗洗髓丹。”他屈指敲了敲茶桌,望着远处模模糊糊的厅堂景象,“这回多耗他半柱香,说不定能把《懒人经》第三层的火候攒够。”说罢歪在软榻上,翘起二郎腿,任茶香裹着懒气值往身体里钻。

虚空中飘着几缕淡云,像极了桥头老妇蒸的棉花糖,他盯着云团发了会儿呆,突然笑出声:“老张头要是知道自己撒的迷香成了我的练功助力,怕是要气晕在门槛上。”

厅堂里,张文远攥着空了大半的青瓷瓶,指节泛出青白。

李懒的睡颜越安详,他后槽牙咬得越紧——这迷香连凝丹境高手都能放倒,怎会对个乞丐无效?

他偷眼瞥向主位的李崇文,见对方正盯着李懒的软榻出神,喉结动了动,终于凑过去压低声音:“大人,此子气息混沌难测,方才末将用西域秘香试探,竟连半分波动都没激出来。”他指尖轻轻叩了叩腰间玉佩,“若真是江湖妖人混进府中……”

李崇文捏着茶盏的手顿住,茶沫子溅在官服上。

他望着李懒起伏均匀的胸口,想起昨日街头传闻——那小乞丐在城隍庙前躺了半月,起来后三拳打翻了收保护费的刘七。

“文远,”他声音发沉,“你我食君之禄,当谨言慎行。”

“大人!”张文远突然拔高声调,惊得廊下鹦鹉扑棱着翅膀飞走了,“上月城南义庄闹尸变,前日西市米铺无故起火,哪回不是妖人作祟?”他袖中摸出张皱巴巴的纸,“这是今早市井传的帖子,说此人能‘睡梦里吸人精气’——”

李崇文扫了眼帖子上歪歪扭扭的字迹,眉峰皱成个疙瘩。

他做官二十年,最恨捕风捉影,但张文远话里的“社稷安危”像根刺扎在他心口。

堂外传来开宴的锣鼓声,厨子端着红漆托盘经过,香气飘进来时,他终于咬了咬牙:“先押去柴房,待明日……”

“大人!”

阿顺的声音从后堂传来,他跑得太快,青布短打浸了汗,发梢滴着水。

这小子是知府从小养在身边的家仆,最是实心眼,此刻攥着李懒昨日落在偏厅的破棉袄,急得舌头都打结了:“李公子他……他定是累极了才睡的!前日还帮我家老母亲挑水来着,哪能是妖人?”

李崇文揉了揉眉心:“阿顺,退下。”

“大人!”阿顺“扑通”跪在青砖地上,额头撞得咚咚响,“求您看在他救过三姑娘的份上——”话没说完就被张文远的随从拖了出去,厅堂里只剩李懒均匀的呼吸声,和张文远捏得咔嗒响的青瓷瓶。

懒界里,李懒数着茶盏里的茉莉花瓣,数到第七瓣时,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:“懒气值已积累320点,是否退出空间?”他伸了个懒腰,茶盏里的水刚好凉透。

“差不多了。”他打了个响指,眼前的白雾渐渐散去,厅堂里的声音清晰起来——张文远正凑在李崇文耳边:“封了他的功法,收归官用,方保万无一失。”

李懒睫毛动了动,慢悠悠睁开眼。

他望着头顶的鎏金梁木眨了两下,突然捂住心口咳嗽起来,咳得眼眶泛红:“张大人这是……要让在下‘被迫劳动’啊?”

满厅人都僵住了。

李崇文猛地转头,张文远手里的青瓷瓶“当啷”掉在地上。

李懒扶着软榻坐起来,指尖轻轻叩了叩鼻尖:“知府大人,您闻闻这屋里的味儿——”他吸了吸鼻子,“甜是甜,可甜得发腻,倒像极了西市药铺治跳蚤的‘迷魂香’。”

李崇文的鼻子动了动。

他原本只当是张文远为宴客点的香,此刻仔细一嗅,果然有股说不出的闷腥。

“文远,”他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冰,“这香……”

“大人明鉴!”张文远扑通跪下,额角抵着青砖,“这是末将新得的西域贡香,想着给李公子接风……”

“接风?”李懒歪着脑袋笑,“那方才张大人说要封我功法,收归官用,也是接风的礼数?”他摸着下巴,“对了,系统说被强迫劳作能十倍返懒气值——张大人要是真封了我的功,我怕是要谢您八辈祖宗呢。”

李崇文的脸瞬间涨得通红。

他盯着张文远颤抖的后背,想起昨日这幕僚还信誓旦旦说“李公子是奇人”,此刻却判若两人。

“够了。”他甩袖起身,官靴在地上碾出刺耳的声响,“张幕僚,你随我来。”

厅堂里的烛火被风卷得摇晃,张文远跪着的地方洇出片冷汗。

他抬头时,正撞进李懒似笑非笑的眼睛里,喉咙突然发紧——这小乞丐哪是在睡觉,分明是在看猴戏!

“李公子……”他强撑着站起身,袖子擦过青砖时带出道血痕,“方才多有冒犯,末将这就——”

“张大人别急。”李懒打了个哈欠,往软榻里缩了缩,“知府大人不是说要摆宴么?菜都要凉了。”他望着张文远青白的脸色,嘴角的笑怎么都压不住——这出戏,才刚唱到第二折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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