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5章 懒仙拂袖辞官宴,十倍返还初显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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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李崇文的官靴声刚在廊下消失,张文远便猛地攥紧了腰间玉佩。

翡翠雕的鲤鱼在掌心硌出红痕,他仰头深吸两口气,再转身时已堆起笑——那笑像糊在墙面上的浆糊,勉强粘住裂开的皮:“李公子,方才不过是下官一时失言,您大人有大量……”

李懒半倚着软榻,手指在案几上敲出懒散的节拍。

他望着张文远抽搐的嘴角,忽然想起西市杂耍班的猴儿,被鞭子抽着还要翻跟头。

“张大人这副急着补窟窿的模样,倒比刚才精彩多了。”他拖长音调,眼尾微挑,“不过您说误会?那迷魂香熏得我脑仁儿发涨,总得讨个说法吧?”

张文远的喉结动了动。

他注意到李懒的目光扫过自己靴底——方才跪得太急,绣着云纹的官靴蹭上了青砖灰,活像只脏脚的鹌鹑。

“是是是,”他哈着腰凑近两步,袖中摸出个锦盒,“这是南海珍珠粉,最是养神……”

“不用了。”李懒突然直起身子。

他的动作慢得像抽丝,可当脚掌碾过地面时,青砖缝里溢出几缕若有若无的白气——那是他在懒界里用七瓣茉莉、三勺灵泉,耗了三个时辰布下的“懒神回响阵”。

系统说这阵专克“强加于人的算计”,此刻被他脚尖一引,白气如游蛇窜进张文远的靴底。

张文远正要说些场面话,忽觉后颈一凉。

他本能地缩了缩脖子,眼前却突然泛起重影——方才点的西域香竟在鼻腔里翻涌成浪,甜腥气裹着他的意识往深水里拽。

“这香……怎么变浓了?”他踉跄两步,扶住案几的手把茶盏碰得叮当响,“李公子,您……您可别……”

“张大人这是怎么了?”阿顺端着热汤刚跨进门槛,就见张文远额角冒冷汗,眼珠直往上翻。

厅堂里的其他幕僚也围过来,却听那平时最沉稳的张文远突然尖叫:“别过来!王同知的死不怪我!是他发现了赈灾银的账……”

满厅死寂。

李懒打了个响指。

他望着张文远瘫坐在地,嘴里冒泡泡似的往外吐秘密——私吞五千两赈灾银、买通江湖人沉了查账的王同知、甚至在李崇文的茶里下过慢性蛊。

这些话像炸开的蜂窝,惊得众人连连后退,几个胆小的幕僚直接蹲在墙角干呕。

“放肆!”李崇文的怒喝撞开厅门。

他方才在偏厅越想越不对,刚走到廊下就听见厅堂里的胡言乱语,官服都没系好就冲了进来。

此刻他盯着地上打滚的张文远,又转向气定神闲的李懒,喉结动了动:“你……早知道?”

“我哪知道这么多?”李懒歪着脑袋,手指戳了戳自己耳朵,“不过系统说被人算计能十倍返还,我就想着——”他突然笑出声,“张大人给我下迷魂香,那这香自然要还给他。就是没想到,他肚子里的脏东西比香还多。”

李崇文的目光在李懒身上转了三转。

这个总在城墙根躺平的小乞丐,此刻歪在软榻上的模样和从前无异,可眼里的光却让他想起自家书房里那柄尘封的古剑——平时裹着破布,拔出来能斩金断玉。

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他压低声音,带着点近乎敬畏的颤。

“我?”李懒伸了个懒腰,慢悠悠往门外走,“就是个喜欢躺着的。谁要逼我动,我就动动——”他在门槛前顿住,回头冲李崇文眨眨眼,“不过知府大人,您这官当得太累,有空躺躺,说不定能多活十年。”

府衙外的阳光正烈。

李懒走下台阶时,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叮咚作响:“触发‘十倍返还’被动效果,获得‘迷魂丹’配方×1,奖励经验 500。”他摸着怀里突然出现的羊皮卷,嘴角翘得更高——这配方够换三坛子桂花酿了。

“李公子留步!”阿顺追出来,手里攥着个油纸包,“这是厨房新蒸的枣泥糕,您……您方才帮了大忙。”

李懒接过油纸包,枣香混着热气扑进鼻子。

他咬了口软甜的糕,抬头望了眼府衙的朱漆大门——门里传来差役锁人的声响,张文远的哭嚎被风卷得支离破碎。

“谢了。”他冲阿顺挥挥手,转身融进熙攘的街景里。

此时,京城最中心的金銮殿内,小黄门捧着八百里加急的密报跪了满地。

“启禀陛下,京都知府递来急奏,说有个叫李懒的乞丐……”

“李懒?”龙椅上的中年人放下茶盏,指节敲了敲案头的《大楚志》——那书正好翻到“上古懒仙传”一页,“传朕口谕,着礼部速速查明此人来历。”他望着窗外飘起的柳絮,眼里闪过兴味,“能让张文远这种老狐狸自曝其短……有意思。”

而在京城南郊,春社庙会的彩绸已挂满了槐树。

卖糖葫芦的老张头正踮脚往树杈上系红绸,远远看见个穿破棉袄的小乞丐晃过来,手里的枣泥糕油乎乎的。

“懒哥儿!”他笑着吆喝,“明儿庙会有杂耍班子,你躺那老槐树下,准能蹭到不少糖人!”

李懒眯眼望了望远处飘着的“春社”大红灯笼,把最后一口枣泥糕塞进嘴里。

他拍了拍肚皮,找了块向阳的青石板躺下——反正明天有的是时间躺,不如先睡个好觉。

风卷着柳絮落在他鼻尖,系统提示音又轻轻响起:“检测到‘春社庙会’特殊地点,明日躺平可触发‘懒神赐福’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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