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“想走?”秦风的身影如游龙般窜出,凝气成刃划破空气,正砍在唐九脚腕上。
那金丹期的魔修竟被这一击掀翻在地,血氅上绽开一朵触目惊心的红花。
林月如的药锄凌空一点,一道青色药雾裹住唐九。
他的血煞之气瞬间溃散,发出杀猪般的惨叫:“你……你下了化功散?”
“是‘百解丹’的药雾。”林月如轻笑,“风哥哥说要留活口,我便让他少受点苦。
秦风走到唐九面前,玄铁剑抵在他心口:“说,谁派你来的?”
唐九的脸扭曲成恶鬼模样,突然咬破舌尖就要自尽。
可他刚尝到血味,就见秦风指尖弹出一道灵气,精准点在他喉间“哑穴”上。
“别急着死。”秦风蹲下身,与他平视,“你杀的小乞儿,我让人埋在西山坡了,坟前立了块碑。他的声音突然放轻,你若老实招了,我让人每月十五给他烧柱香。”
唐九浑身剧烈一颤。
他望着秦风眼中的冷光,终于崩溃般哭嚎:“是……是南宫家的二公子!他说只要杀了你,就送我一本《血煞诀》上册!
“南宫家?”林月如皱眉。
秦风却笑了。
秦风却笑了。
他站起身,望着天边翻涌的阴云,将玄铁剑收入鞘中:“有意思。看来这局棋,才刚下到中盘。”
钱师爷瘫在地上,看着这一幕,终于明白自己彻底输了。
他望着秦风被晨光镀亮的背影,突然想起三个月前那个被人踩在泥里的少年。
那时的他,眼里只有绝望;此刻的他,眼里有星子,有刀,有整个天下。
议事厅外,魔修的阴云还未散去,可秦府的屋檐下,已经飘起了早饭的香气。
孙少爷被踢得撞在廊柱上,肋骨断裂的闷响混着他杀猪般的惨嚎,惊得几个家族弟子踉跄后退。
秦风连眼角都没扫他一下,玄色衣摆带起一阵风,直朝钱师爷逃窜的方向追去。
钱师爷这把年纪了,平时养尊处优惯了,此时却像被猎鹰盯上的老狗,跌跌撞撞往族祠后的竹径跑。
他腰间的玉佩早不知甩到哪去了,发冠歪斜着,一缕灰白头发黏在汗湿的额角。
方才在议事厅里他还端着长辈的架子,此刻却连滚带爬,鞋跟在青石板上磕出火星。
秦...秦风小杂种!钱师爷边跑边喊,喉咙里像是塞了团火,等老子到了密道,你就算有十条命——
话音未落,身后忽然传来破空声。
他下意识缩头,一截枯枝擦着耳尖劈进旁边的竹林,碗口粗的青竹应声而断,压得他肩头生疼。
跑这么慢,也配当阴谋主脑?
秦风的声音从背后飘来,带着几分戏谑。
钱师爷亡魂大冒,这才惊觉自己跑了半柱香的路,对方竟连气都没喘。
他慌忙摸向怀中的密信——那是他昨夜刚誊抄的,上面有与三长老、外院执事勾结的证据,还有南宫家二公子承诺的事成之后送秦家矿脉的血书。
可他刚摸到信袋,就见前方地面上闪着银光——是他方才慌乱中掉落的东西。
那是卷着的羊皮纸,边角沾着泥,却被秦风弯腰拾起。
钱叔这是落东西了?秦风随手抖开密信,扫过上面的字迹,眉梢微挑,七月十五,在嫡脉药汤中下软骨散、借外门大比之名,让三长老之子断秦风一臂...好手段,连我每月初一必喝的补药都算到了。
钱师爷的脸瞬间煞白。
那密信里不光有计划,更有他与三长老往来的信物——半枚青铜虎符。
若这东西落在秦风手里,整个秦家都得掀起一场血雨!
还给我!他疯了般扑过来,却被秦风一脚踹在胸口。
钱师爷撞在竹丛里,咳着血沫抬头,正看见秦风将密信往怀里一塞,指节捏得咔咔响:你以为我追你只为出气?
这东西,可比你的命金贵多了。
话音刚落,林子里突然响起三声鸦鸣。
终于肯亮刀了?秦风背对着竹影,嘴角扯出冷冽的弧度。
他早察觉到这竹林里有三道隐晦的气息,方才故意放缓脚步,就是要等这些见不得光的老鼠自己跳出来。
三道黑影如夜枭般从树梢扑下,刀刃裹着腥风直取秦风咽喉、心口、后腰。
为首的刺客戴着青铜鬼面,刀身淬着幽蓝毒光,显然是要一击致命。
来得好。秦风不退反进,脚尖在地上一点,整个人如离弦之箭撞向左侧刺客。
那刺客没料到他会硬接,慌忙变招刺向他胸口,却见秦风左手成爪,竟直接扣住刀刃!
叮——
金属摩擦声刺得人耳膜生疼。
刺客的刀在秦风掌心擦出火星,却连半分血都没划出来。
他瞳孔骤缩——这小子的肉身什么时候强到能硬抗玄铁刀了?
系统提示:检测到战斗需求,是否消耗1滴本命血兑换穿云步?
剩余本命血:3/5。
秦风念头刚动,一股热流从丹田升起,脚下步法骤然一变。
他看似随意地侧了侧身子,右侧刺客的刀锋便擦着他衣襟划过,带起几片碎布;同时左手猛推,被他扣住的刺客整个人飞出去,撞断三根竹子才砸在地上,生死不知。
好...好快的身法!中间那刺客鬼面下的声音发颤,挥刀的手都抖了。
怕了?秦风反手抽出腰间玄铁剑,剑鸣如龙吟,三个月前你们踩我在泥里时,可没怕过。
最后一个字落地,他身影在竹影里晃了晃。
三个刺客只觉眼前一花,再看时,秦风已站在五步外,玄铁剑上一滴血珠正缓缓坠落。
噗通。
中间刺客的鬼面当啷一声掉在地上,他捂着脖颈后退两步,指缝间渗出黑血——方才那看似随意的一剑,竟割断了他的喉管,连毒都来不及发作。
最后一个刺客腿一软跪在地上,刀当啷掉在脚边:大...大爷饶命!
我们就是拿人钱财...钱师爷给了五块中品灵石,说只要拖住您半柱香
半柱香?秦风用剑尖挑起他的下巴,他让你们拖时间做什么?
他...他说要回族祠启动地火阵,那阵能引动地下火脉,把整个秦家后宅烧成白地!刺客抖得像筛糠,小的真不知道他要杀这么多人...求您饶了我!
地火阵?秦风瞳孔一缩。
那是他曾在《万阵图解》里见过的禁术,启动需要三枚火属性灵玉,一旦触发,方圆十里寸草不生。
钱师爷藏得倒深,连他这个嫡子都不知道族祠下有这种东西。
他剑尖微沉,刺客喉间立刻多了道血线:留你没用。
不——
惨叫声被竹风卷散。
秦风擦净剑上的血,转身就往族祠方向狂奔。
可刚跑出竹林,就见前方山壁上闪过一道红光——是钱师爷用了缩地符!
那符箓是高阶修士才能绘制的,能将十里路缩成一步。
等秦风追到山壁前时,钱师爷早已没了踪影,只余山壁上一道半人高的裂缝,里面黑黢黢的,隐约有霉味飘出。
老东西,倒会找老鼠洞。秦风捏着玄铁剑走进山洞,脚下的碎石发出咔嗒轻响。
洞顶滴着水,在地上积成小水洼,倒映出他冷肃的面容。
越往里走,温度越低。
秦风的灵力在体表凝成白雾,突然,他脚步一顿——前方的石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,每一道都泛着暗红,像凝固的血。
这是...血祭阵?他眯起眼。
那些符文的排列方式,竟与系统里记载的血煞锁魂阵有几分相似。
钱师爷哪来的本事布置这种邪阵?
难道...
咯咯咯...
阴恻恻的笑声从洞底传来,混着铁链拖地的声响。
秦风的玄铁剑突然震颤起来,剑鸣声里带着几分焦躁。
他握紧剑柄,往前走了两步,就见洞壁上的火把刷地全部亮起,照出满地的骸骨——有人类的,有妖兽的,甚至还有几具穿着秦家外门弟子服饰的尸体。
秦风,你以为能查到这里,就是赢了?钱师爷的声音从骸骨堆后传来,却比之前尖细了许多,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了身,你可知这山洞连着南宫家的秘库?
你可知你脚下踩着的,是我养了十年的血煞?
秦风的后背突然泛起凉意。
他能感觉到,洞底有一股隐晦的气息正在苏醒,那气息比之前遇到的魔修更阴毒,更...古老。
他停在洞中央,玄铁剑上的灵气如游龙般翻涌。
洞外的阳光被山壁挡住,只余火把的红光映在他脸上,将他的轮廓镀成血色。
钱师爷,你以为拉个垫背的,就能保住命?秦风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波动,我劝你现在跪下,把知道的全说出来。
否则等我拆了这破阵——
轰!
洞底传来闷响,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撞墙。
秦风的脚步不自觉后退半步,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那股危险的气息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,连空气都开始扭曲。
山洞外,秦风停下脚步,仰头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。
山风卷起他的衣摆,吹得洞前的荒草簌簌作响。
他望着洞内越来越浓的血雾,手指缓缓按在剑柄上——这一次,怕是要动真格的了。
山洞外的山风卷起荒草,刮得人眼睛生疼。
秦风刚按上剑柄,远处的碎石路上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像是有十数人正顺着竹径狂奔而来。
他侧头望去,只见七八个秦家弟子举着火把冲在最前,为首的是三长老的亲卫张全——那家伙上个月还跟着孙少爷堵他在演武场,此刻却涨红了脸喊:秦...秦少!
族祠那边发现地火阵的引灵玉被取走了!
话音未落,人群中挤进来个灰袍老者。
是二长老,平时总在族学里教小辈识灵草,此刻白须乱颤,手里还攥着半块带血的衣襟:风娃子,方才在议事厅看到你追钱狗贼进来,我拼着挨了吴老匹夫一掌,带了二十个外门弟子过来。他浑浊的老眼扫过山洞前的血雾,喉结动了动,里面...可是有什么邪物?
秦风垂眸看了眼怀中鼓起的密信,又瞥向张全腰间晃动的青铜令牌——那是三长老的私卫标记。
他忽然笑了,笑得极淡,却让张全后背发凉:张统领这么关心地火阵?
不如问问你家主子,为何钱师爷的密信里,三长老的虎符印鉴都按在七月十五投毒那页?
张全的脸瞬间惨白,火把啪嗒掉在地上,火星溅在他鞋尖都浑然不觉。
二长老却猛地抓住秦风手腕,掌心全是冷汗:风娃子,我信你。
当年你爹护着我从妖兽嘴里逃生的事,我这把老骨头还记着。
你说要怎么做?
我们听你的。
山洞里突然传来咔嚓一声,像是骸骨被碾碎的脆响。
秦风手腕微震,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:检测到血煞即将破封,建议兑换焚天诀残篇,需消耗2滴本命血。
剩余本命血:1/5。
他舌尖抵着后槽牙,尝到一丝腥甜——本命血的消耗已经让他神魂发疼,但洞底那股阴毒气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成黑雾,顺着洞口往外涌。
二长老带来的弟子里,有两个炼气期的小修士已经抱头尖叫,额角渗出血珠:鬼...有鬼!
二爷爷,带他们退后三十丈。秦风扯下外袍裹住二长老的手,将密信塞进他掌心,这信里有所有同谋的名字,您拿给大长老看。
至于里面的东西——他摸了摸腰间的玄铁剑,剑鸣突然变得激昂,像是在回应洞中的威胁,我来解决。
二长老还想再说什么,秦风已经转身走向山洞。
他的影子被火把拉得老长,与洞内涌出的黑雾纠缠在一起,仿佛两个世界在争夺他的身影。
山风卷起他额前的碎发,露出一双寒潭般的眼睛,里面没有犹豫,只有灼烧的战意。
秦少!身后传来弟子的喊叫声,里面邪门,您——
怕什么?秦风的声音混着剑鸣,清晰地传进每个人耳朵,三个月前他们踩我在泥里时,可没怕过。
他停在洞口,望着洞内昏暗的光线,深吸一口气。
那口气里带着霉味和血腥,却让他的瞳孔泛起金芒——那是系统能力激活的征兆。
玄铁剑嗡地出鞘三寸,剑尖直指洞底,像是在替他发出战书。
洞内的黑雾突然翻涌起来,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彻底激怒了。
但这一次,站在洞口的不再是任人践踏的废物,而是握着密信、提着利剑,连本命血都敢燃烧的秦风。
他迈出第一步,洞内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,只余火把的红光在洞壁上摇晃,将他的身影拉得扭曲而高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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