需要更多证据。王刚说,特别是他和陈国栋之间的联系。
刘一手点点头:我会继续挖。但王主任,这件事先别告诉我姐。如果她知道我们在怀疑陈叔
王刚理解地点头:小心行事。
刘一手离开后,王刚继续分析药物样本。随着时间推移,他发现了更可怕的事实——这种药物不仅影响心理状态,还会在体内形成结晶,最终导致多器官衰竭。更棘手的是,每个受害者体内的药物配方似乎有细微差别,意味着解药也需要个性化调整。
深夜,实验室的门再次被推开。王刚抬头,看到刘宇欣站在门口,制服上沾满灰尘,右臂上缠着绷带。
仓库行动怎么样?王刚起身,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。
扑空了。刘宇欣的声音疲惫不堪,有人提前转移了所有东西,只留下几个空容器。她跌坐在椅子上,行动只有核心成员知道,王刚...陈国栋亲自批的搜查令。
王刚的心沉了下去。刘一手的怀疑可能是对的。
你受伤了。他转移话题,拿起医疗箱。
刘宇欣摇摇头:只是擦伤。仓库里有陷阱,我们刚进去就触发了烟雾弹。她突然抬头,王刚,我有个可怕的想法...如果内鬼是陈队...
王刚的手停顿了一下:为什么怀疑他?
直觉。刘宇欣揉了揉脸,还有...今天行动前,他特意问我是否需要增援,知道了我部署的所有细节。
王刚不知该如何回应。告诉她自己和刘一手的发现会加深她的痛苦,但不告诉她又是另一种背叛。
先处理伤口。他最终说,小心地卷起她的袖子。
伤口不深,但很长,玻璃碎片造成的划伤。王刚用镊子仔细取出几粒微小的碎片,消毒时刘宇欣疼得倒吸冷气,但没有出声。在灯光下,王刚注意到她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泪珠,不知是疼痛还是情绪所致。
好了。他包扎完毕,却没有立即松开她的手腕。
刘宇欣抬头看他,眼睛里的脆弱一闪而过,随即被倔强取代:谢谢。她想站起来,却因疲惫晃了一下。
王刚下意识扶住她,两人的距离突然变得很近。他闻到她发丝间的火药味和汗水的气息,看到她瞳孔中映出自己的影子。
你需要休息。他说,声音比预想的更沙哑。
刘宇欣没有推开他,反而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,额头抵在他肩上:那些孩子...如果我们找不到解药...
王刚僵了一瞬,随后做了一个完全不符合他性格的举动——他轻轻抱住了她。刘宇欣的身体先是紧绷,随后慢慢放松,最终将脸埋在他胸前。
我们会找到办法。王刚低声说,感到肩头传来微微的湿意。
这一刻,所有的专业界限都模糊了。他不是法医,她不是刑警队长,只是两个在黑暗中并肩作战的普通人,分享着短暂的脆弱。
不知过了多久,刘宇欣轻轻挣脱出来,擦了擦眼睛:抱歉,我失态了。
很正常。王刚递给她一张纸巾,连续72小时高压工作,加上情绪冲击,任何人的心理防线都会松动。
刘宇欣苦笑:你这是在用法医心理学分析我吗?
只是陈述事实。王刚推了推眼镜,顺便说,你应该知道哭泣时人体会释放内啡肽,有助于缓解压力——
他的话被刘宇欣突然的笑声打断:天啊,王刚,有时候你真...她摇摇头,没说完,但眼中的温度让王刚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两人之间的气氛被急促的敲门声打破。一名警员探头进来:刘队,局长要见你,关于药物分析的事。
刘宇欣迅速恢复了职业面具:马上来。她转向王刚,你继续分析样本,有任何发现立刻通知我。
王刚点头,目送她离开。实验室再次安静下来,但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那个拥抱的温度。他摇摇头,强迫自己专注于显微镜下的药物结晶。
凌晨三点,王刚终于有了突破。他在药物中发现了一种罕见的植物碱,可以作为追踪配方的关键。正准备通知刘宇欣时,实验室的门被猛地推开,刘一手冲了进来,脸色惨白。
王主任!他气喘吁吁,我找到了!徐世铮和教授是同一个人的证据!还有他和陈叔的联系!他挥舞着一个文件夹,陈叔的儿子两年前自杀,而徐世铮正是他的心理医生!
王刚迅速浏览文件,里面是徐世铮诊所的就诊记录复印件和陈国栋儿子的尸检报告——死因:过量服用抗抑郁药,官方判定为自杀,但有一行小字备注:颈部有可疑淤青,不排除外力作用。
陈国栋认为儿子是被谋杀的?
不仅如此,刘一手调出手机上的照片,你看这个——徐世铮死后三个月,陈叔的银行账户突然多了一笔大额存款,来源是海外账户。
王刚的血液几乎凝固。复仇动机加上金钱交易,这已经超出了合理怀疑的范畴。
必须立刻告诉你姐姐。
刘一手摇头:她正在局长办公室,陈叔也在那里。如果我们现在打草惊蛇...他的手机突然响起,一条加密信息弹出。刘一手的眼睛瞪大了:北郊诊所!监控显示徐世铮——或者说教授——十分钟前刚刚到达!
通知刘队,组织行动。王刚立刻说。
来不及了!刘一手已经冲向门口,他设置了警报,一旦发现入侵就会立刻转移!我必须先去拖住他!
等等!太危险了!王刚想拦住他,但年轻人已经冲了出去。
王刚立刻拨打刘宇欣的电话,却直接转入语音信箱。时间紧迫,他快速写下一张便条放在显微镜旁,抓起车钥匙追了出去。
北郊的夜色如墨。王刚的车飞驰在空旷的道路上,手机不断重拨刘宇欣的号码。就在他即将到达坐标位置时,电话终于接通了。
王刚?刘宇欣的声音带着疑惑,什么事这么急?
听我说!王刚几乎是在喊,刘一手发现了教授就是徐世铮的证据,他现在一个人去了北郊诊所!陈国栋可能是内鬼,他——
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闷响,接着是刘宇欣急促的呼吸声:天啊...陈队刚才偷听了我们的通话...他突然离开了会议室...她的声音变得坚定,发我坐标,我马上带人过去。
王刚报出位置,又补充道:小心,刘宇欣。陈国栋可能已经彻底倒向净化者了。
我知道。刘宇欣的声音低沉,但王刚...如果他真的参与了那些孩子的死...她的声音哽咽了一瞬,我亲手给他戴上手铐。
挂断电话,王刚的车已经停在诊所外。这是一栋不起眼的两层小楼,门口挂着安康心理诊所的牌子,但此刻二楼亮着微弱的灯光。王刚没有看到刘一手的车,但年轻人的手机定位显示他已经在建筑内。
王刚悄悄靠近后门,发现门锁已经被专业工具撬开——刘一手的手笔。他小心地推开门,黑暗的走廊里只有安全出口的微弱绿光。远处传来模糊的说话声,王刚循声摸去,心跳如擂鼓。
声音来自二楼的一个房间。王刚蹑手蹑脚地上楼,在转角处停下。门虚掩着,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——温和、理性,却让人不寒而栗:
...基因筛选是人类进化的必经之路,刘警官。你姐姐和王主任虽然聪明,但被道德束缚了视野。
刘一手的回应带着愤怒的颤抖:你用药物谋杀孩子!还利用陈叔的丧子之痛!
利用?男声轻笑,陈国栋自愿加入我们。他儿子是个基因缺陷者——抑郁症、焦虑症,即使不自杀也终将成为社会负担。我们只是...加速了进程。
王刚悄悄探头,通过门缝看到室内景象:一个白发男子背对着门坐在轮椅上,正是印刷厂见过的教授。刘一手站在他对面,手里举着手机presumablyrecording,但脸色苍白得可怕。角落里,一个阴影动了动——是陈国栋,他手中握着一把手枪。
把手机放下,一手。陈国栋的声音疲惫而沉重,我不想伤害你。
已经晚了,陈叔。刘一手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坚定,我已经把证据传给了姐姐。你们完了。
教授突然大笑起来:传出去了?在这栋装了信号屏蔽的楼里?他转动轮椅,正面朝向刘一手,不过没关系,我们的第一阶段目标已经达成。三十六名基因缺陷者已经接受了净化,他们的死亡将引发社会对优生学的讨论...
王刚听得血液凝固。三十六名——比他们已知的受害者多出一倍还多!
你疯了!刘一手喊道。
科学从不疯狂。教授平静地说,突然从轮椅下抽出一把枪,可惜你看不到我们的新世界了,刘警官。
王刚来不及思考,猛地撞开门冲了进去:住手!
枪声在封闭空间内震耳欲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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