请大家多多支持,多多鲜花,多多收藏,多多月票,谢谢大家。
和暖的阳光透过那颗大枣树,照在院子里斑斑驳驳,偶有风吹过,带来一丝丝凉意。
院里的大妈大姨们喜欢聚在杂院的大门口,一边做着手里的活计一边闲聊,缝缝补补,家长里短的。
一位绿油油的邮递员骑着一辆绿色载重28大杠自行车,驮着两个绿色的大邮袋子,停在了大院门口。
扫了一眼探头探脑的其他几位大姨大妈们,见大家有的在聊天,有的在低头缝补。
“沈长安是住在这儿吧?沈长安……”这句话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。
坐着闲聊天的大姨大妈们全都站起身来看,倒把邮递员吓了一跳。
“是住这儿。”
“沈长安同志,这有你的信!”
“哎,哎,来了来了!”苏佩兰听到声音,连忙把沈长安叫了起来,她五步并作三步,先跑了出去。
“你是沈长安什么人?”邮递员问道。
“我是他母亲,邮递员同志,我可以签收吧。”
“可以可以,拿户口本过来登记。”邮递员说。
在屋里睡午觉刚起来,睡眼惺忪的沈长安,望向那个邮递员,眼睛一亮,心中冒出来一个念头,但又有些不确定。
“请问您是沈长安同志吗?”邮递员看着走到跟前的沈长安,问了一句。
“我是。”
“这有一封你的挂号信和汇款单,请拿你的户口本和私章签收一下。”
“谢您咧。”沈长安笑道。
“好的好的,我回去拿。”老妈苏佩兰着急忙慌地往回跑。
邮递员仔细核对户口本并登记好后,从背着的布包里拿出两封信递给沈长安,说道:“这里、这里您签收一下。”
“哎,好的。”
沈长安一看那封信正是从沪上《故事会》杂志社寄过来的,瞬间心里就有些兴奋了,因为这封信超薄,那就不是退稿。
如果是退稿的信函那么他的那份五万字,一大本厚厚的手稿也应该随信一起退回来。
一旁的院里的王大妈和边家、高家、陈家的几个大姨大妈们看着这一幕,都是很奇怪,不知道沈长安收得这封信是关于什么。
邮递员等沈长安签收之后,才好奇地问道:“沈长安同志,您这是写文章投稿的稿费吗?”
这话一出,在场的大姨大妈们都十分意外。
一个浪荡子、小混混还写文章给杂志社投稿得了稿费?
按捺不住作为母亲的一颗强烈的好奇心,老妈苏佩兰看了一眼沈长安,一咬牙撕开了那封有《故事会》单位落款的信封口,打开一看,是一封稿件录用通知:
“沈长安同志:
您投给本刊《黄飞鸿》系列三篇文章,经本刊编辑部审阅,决定录用,拟在1978年7月号刊登,来稿请勿他投,特此通知。”
来信的底部盖着一颗鲜红的印章,全篇文字朴实无华,可老妈苏佩兰读起来抑扬顿挫的感觉荡气回肠,一连读了好几遍。
这怎么可能啊!
王大妈更是瞪大眼睛,觉得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,这整个南锣鼓巷满大街谁不知道沈长安啊?!那就是一个混子!写得哪门子文章,还投稿。
邮递员的这话让沈长安有些意外,他本来没打算在这里拆开信,不过现在老妈苏佩兰打开了信件,沈长安只好答道:“是,写了篇小文章,得了160元稿费。”
“厉害!”
邮递员竖起了大拇指!祝贺沈长安,因为还有其他信件要送,也没有在这里久待,满脸笑容地离开了。
“多少?160?”大姨大妈们惊叹道。
这会儿的一块钱是什么概念?
大米0.12元/市斤、猪肉0.72/市斤、鸡蛋0.55元/每市斤、一元钱还可以买两斤半苹果……
理论上,紧凑点花,八块钱就够一人一个月的生活费。不亚于2020年听到别人得了10万稿费!
“嗐,这点钱算啥,关键是文学,艺术是无价的。”
苏佩兰像是忽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的武林高手,忽然体悟到了凡尔赛的真谛。
一种难与言喻的舒爽感觉从脚底板直冲她的天灵盖。
“一百六啊,我妮子一年的工资也才一百五!”陈家大姨惊叹道!绿油油的邮递员带来的信可以说是直接在大杂院投掷了一颗炸弹,直接就将整个院子里面的人都震得不轻。
老妈这个开心啊,前几天还和老沈商量,再去找找人,实在不行自己从单位退下,让三儿去顶班。
儿子说是要参加高考,做父母的总不能打击他的积极性吧,毕竟初中毕业就去下乡插队,她心里其实是没底的。
眼见着街上无所事事的回城知青越来越多,能去上班总归来说有个退路吧。
没成想,儿子居然闷声干大事,都能拿到稿费了。
虽然儿子写的东西她不喜欢,觉得很无聊,但看到那么多人喜欢,她知道儿子以后不上班,大概也没啥问题了。
这年头能拿到稿费的,那都是有头有脸的,
作家!那是文化人。
一夜之间,沈老三的名声在南锣更响了。
中午全家都回来吃饭了。
“哟,三哥的文章发表了?这可是大喜事,杂志买回来了吗,我先看看。”
“茶几上呢,是杂志社寄的样刊。”苏佩兰指了一下。
“三哥,太了不起了。”
二姐一脸笑容地称赞长安:“我以为你没这么快就能发表出来呢。”
二姐是看着沈长安一稿一稿的修改文章写出来的,这话她是打心底说的,她是真的觉得太了不起了。
小妹锦春高兴的翻来覆去地看杂志社寄来的样刊,看到三哥的名字成了铅字,觉得这真是一个神奇的事儿。
二姐拿起书,翻到沈长安的署名:“咱们老沈家出文人了,妈,今儿出气没有?”前几天沈京兆把高妈谢静的话和老妈说了,把苏佩兰气的不轻。
“能没出气吗?”
沈长安揶揄道:“咱妈今儿在南锣迷路了,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,碰见谁就跟谁唠嗑,那群老太太看见她都害怕的跑回家了。”
“去,去。”
苏佩兰白了儿子一眼,哼道:“自打对门的高蕴红考上财校开始,那老娘们在我面前就鼻子不是鼻子,脸不是脸的,就许她们跟我面前得瑟,还不允许我支棱一回?”
“不是说门当户对、工作对口吗?之前看不上我长安嘛,老娘的三儿一篇文章顶她们一年的收入!现在咋说?”
“赶紧吃饭,回头我还要去串门呢。”苏佩兰说道,二姐不禁莞尔。
苏佩兰乐了,拍桌子道:“晚上我还要去找谢静,什么玩意儿,我儿子写几个字能赚她一年的工资,敢看不起我儿子……”
沈长安看向老爹,让他劝劝,老娘这,也太飘了。
可是沈大秦也笑咪咪的,也跟着傻乐。
好不容易等老妈乐够了,沈长安才说道:“妈,咱低调点……”
“老娘凭啥要低调?”老妈眼一瞪。
“就咱院子里的,个个一嘴的炉灰渣子,嘴是一个比一个骚。”
“甭管院里院外碰着我,人越多越来劲儿嘿,不是问找着工作没有,就是阴阳怪气地说她家孩子有工作。”
“就数谢静那老娘们顶不是个东西!她女儿考个破中专,你看她都要上天了!老大也是个闷葫芦,不知道给我骂回去!瞧那缺德样儿,蕴红和邱辰什么般配,门当户对的!”
嘿!杀人还要诛心啊!
飞卢小说,飞要你好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