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窖里，那刺鼻的霉味如同一条无形的恶蛇，与浓重的血锈气纠缠在一起，疯狂地往林昭鼻腔里钻。
老妖怪掐住他脖子的鬼气，好似锋利的冰锥，带着彻骨的寒意，直直扎进喉管，疼得他浑身一颤，眼前的景物也开始渐渐泛黑。
系统光屏在视网膜上疯狂闪烁，那三个选项的金色字体，如同一把把尖锐的针，刺得他瞳孔急剧收缩——
【选项一：以青铜残片硬拼（风险值85%，气运增益 20，奖励《幽冥九转诀》第三层残卷）】
【选项二：寻找弱点迂回（风险值60%，气运增益 35，奖励万灵契约符碎片）】
【选项三：唤醒苏挽月本源（风险值99%，气运增益 50，触发隐藏因果线）】
“咳...咳咳”！林昭喉间溢出血沫，那血沫带着温热的触感，顺着嘴角滑落。
余光瞥见苏挽月正用断裂的树根一寸寸往他这边挪，每爬一步，青石板上就绽开一朵极小的幽冥花，那幽冥花散发着淡淡的蓝光，好似寒夜中的幽光，那是她用本源力量在支撑。
阿龙被李四踩在地上，镇灵印的光已经弱成豆粒大，那微弱的光在黑暗中闪烁，随时可能熄灭。
老妖怪的鬼火在眼眶里跳动得更急了，那跳动的鬼火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，枯瘦的手指关节发出咔吧声：“小友，你可知当年封印幽冥之乱时，老夫亲手碾碎了十七个敢抢灵脉钥匙的蠢货？”他腰间的青铜残片与林昭怀里的那半块共鸣，发出尖锐的蜂鸣，好似要穿透人的耳膜，“交出钥匙，你还能留个全尸——”
“全尸？”林昭突然笑了，血沫溅在老妖怪道袍上，那血沫溅落的声音清脆而又刺耳，“我娘说过，九幽冥界的真相，要站着看。”他舌尖抵破牙龈，血腥味在嘴里炸开，那股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他的口腔，剧痛让神智清明几分。
系统面板上的风险值在眼前放大，选项二的气运增益突然泛起金光——那是苏挽月的治愈力在影响因果线？
林昭心中一动，他想到苏挽月那温柔的本源力量，或许真的能改变这糟糕的局面。
“选二”。林昭在心里默念，系统光屏叮地一声消散。
老妖怪的鬼爪突然收紧，林昭眼前一黑，却在意识模糊前摸到腰间的百宝囊。
那百宝囊的触感粗糙而又熟悉，那是他当药童时偷偷用灵草编织的，里面塞着碾碎的赤焰花、腐骨粉，还有半块浸过冥火香的布。
他想起曾经在药庐中，仔细研究各种药材的场景，心想这腐骨粉或许能对鬼气锁链起作用，毕竟鬼气属阴，而腐骨粉带有腐蚀之力，或许能克制它。
噗！
他突然仰头朝老妖怪面门喷出血雾，那血雾带着一股温热的腥气，趁对方本能后退的瞬间，身体像条滑不溜秋的鱼从鬼爪下钻了出去。
后背重重撞在霉湿的砖墙上，那潮湿的墙壁触感冰冷而又粗糙，他反手摸出赤焰花粉，扬手撒向老妖怪的右眼——那团幽蓝鬼火是唯一有温度的地方，或许藏着弱点？
“小辈找死！”老妖怪暴怒，鬼气凝成锁链缠向林昭脚踝。
林昭早有准备，脚尖点地跃上木梁，腐骨粉顺着指缝撒在锁链上，滋滋冒起青烟，那青烟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，好似某种烧焦的腐肉味。
锁链吃痛般缩回，他趁机摸出冥火香布，按在被掐紫的脖子上——苏挽月说过，冥火香能暂时屏蔽鬼修感知。
那冥火香布的触感柔软，上面的香气带着一股神秘的力量，让他的脖子顿时舒缓了许多。
“昭儿！”苏挽月的声音像春风穿过地窖，那声音轻柔而又温暖，林昭低头，见她正将最后一截树根缠在他手腕上，绿汁顺着皮肤渗进血管，那绿汁的触感清凉，窒息感瞬间减轻大半。
她的花瓣蔫得厉害，却还在笑：“我引开他的鬼火，你找机会——”
轰！
老妖怪的鬼气撞碎木梁，林昭从半空中坠下，本能地滚进阿龙身侧。
镇灵印的光已经灭了，阿龙吐着血沫撑起上半身：“小子，那老东西的鬼火是用活人怨气养的，右眼是当年被幽冥之乱余孽捅的窟窿，没彻底愈合！”
林昭瞳孔骤缩——阿龙的声音里带着破风箱似的杂音，显然被李四伤了肺。
他反手扯下自己的衣襟，蘸着苏挽月的绿汁按在阿龙伤口上：“撑住”！转头时正看见老妖怪举起青铜残片，两道残片共鸣的蜂鸣几乎要震碎耳膜。
“灵脉钥匙合，幽冥之乱起。”老妖怪喃喃着，鬼火突然暴涨三尺，那暴涨的鬼火发出“呼呼”的声响，好似一头愤怒的野兽，“当年那些蠢货想封印灵脉，却不知灵脉本就是幽冥界的心跳！
等老夫唤醒它，化神境算什么？”
林昭的指尖在百宝囊里摸到最后一样东西——半株变异幽冥草，是他激活系统那天摘的。
草叶上还凝着露珠，那露珠的触感清凉，那是系统空间培育的灵液。
他突然想起系统提示过，变异幽冥草能引动灵脉共鸣，或许能干扰老妖怪！
“小梅！”他对着墙缝大喊，那喊声在狭窄的地窖里回荡。
墙外翻来更剧烈的撞击声，铜盆哐啷哐啷响成一片，那声音震得地窖的墙壁都微微颤抖。
老妖怪的鬼火一顿——这是他分神的瞬间！
林昭捏碎幽冥草，草汁混着灵液溅在青铜残片上，两道残片突然爆发出刺目白光，那白光如同太阳般耀眼，老妖怪的鬼火被白光一冲，竟暗淡了几分。
“就是现在！”阿龙暴喝，拼尽最后力气撞向李四的膝盖。
李四惨叫着踉跄，林昭趁机扑向老妖怪，变异幽冥草的汁液顺着指尖渗进老妖怪右眼的血洞。
“啊——！”老妖怪的鬼火剧烈晃动，像被戳破的灯笼，幽蓝火焰里竟渗出黑血，那黑血带着一股腐臭的气味。
林昭想起《百毒秘录》里的记载：怨气养的鬼火最怕生机，而变异幽冥草是灵脉孕育的，正好克他！
他摸出怀里的青铜残片，对准老妖怪腰间的另一半狠狠砸下。
两道残片相撞的瞬间，地窖里响起清越的钟鸣，那钟鸣声清脆而又悠扬，老妖怪的道袍寸寸碎裂，露出胸前狰狞的伤疤——正是当年被幽冥之乱余孽捅穿的位置，和右眼的血洞连成一线。
“你...你怎么知道...”老妖怪捂着心口后退，鬼火彻底熄灭，“这是老夫最隐秘的……”
“药童每天要观察一百种药材的破绽。”林昭抹去嘴角的血，声音发哑，“您的鬼火总在右眼多晃半息，移动时左腿先迈三寸——破绽比腐坏的灵草还明显。”
老妖怪的身体开始透明，像被风吹散的烟雾。
他最后看了眼林昭怀里的青铜残片，嘶哑地笑：“灵脉钥匙...不只有两块...等着吧，幽冥界的...”话音未落，便彻底消散在空气里。
李四瘫坐在地，浑身发抖。
阿龙捂着伤口爬起来，拍了拍林昭肩膀：“小子，有点意思”。苏挽月的树根重新缠上他的手腕，幽冥花缓缓绽放，那花香清新而又淡雅，香气裹着暖意渗进他每寸皮肤。
墙外翻来小梅的惊呼：“他们...他们跑了！”林昭望去，只见几个黑影翻墙而逃，其中一个的背影让他心口发紧——那是青蚨谷大长老的亲卫。
他低头看向手里的青铜残片，两片合二为一的瞬间，残片上浮现出新的纹路，像是某种地图。
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：“抉择点累计突破1000，系统升级为二阶，开放因果推演功能。”
地窖外的月光透过裂缝洒进来，那月光如同一层薄纱，轻柔地照在苏挽月的花瓣上。
林昭摸了摸怀里的木镯，那木镯的触感温润，那是她用树心刻的，还带着体温。
老妖怪倒下的那一刻，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成就感。
然而...
残片上的地图突然泛起微光，指向青蚨谷最深处的禁地。
林昭望着那束光，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——他知道，真正的局，才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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