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苦力们没有反应，汉子又说道：“一千五一个月，愿意干到过年的，多发一个月工资。”
这声音好熟啊！
黑蛮忍不往挤到广告栏前面，定眼一看，不禁笑出声来。这不是项诚吗，几天不见，工作服都穿上了。
从现在干到过年还有四个月，加发一个月工资，基本能够保证不被老婆踢下床。
开始有人上前交谈，黑蛮不动声色，也挤了进去。
当项诚看到黑毛怪时，差一点吓晕过去。
这个闯祸的妖孽，不是被警察突突了，然后被屠夫砍成几十块，像卖猪肉一样，给实验室做研究了吗？
项诚不敢多说一个字，挑了四名苦力，加上黑蛮，带回厂。
联合加工厂位于临口镇东郊，是由加工厂老板，联合十二家农场建成。就加工能力而言，勉强挤进五洲国同尖企业的五十强。
将四名苦力打发后，项诚将黑蛮拉到厂区一角细谈。在加工厂里，他属于工人阶级，没有办公室。
“你怎么跑这里来了？”
“南溪牧场有百分之三的股份，老板叫我来当个鼠老大。”
“妖鸡还放养吗？”
“放。哈爷是个人才，将您吹的调调全录下来，人手一个随身听，照着菜单放，超级好用。”
黑蛮吓了一跳，问道：“声音能保存？”
工业化产品，跟一个土著说不清楚！
项诚没有纠结这个问题，问道：“你不是被警察咔嚓了吗？”
“我现在住西边的山上。”黑蛮同样答非所问。
两人正说着话，一名小姑娘跑了过来：“你是南溪牧场来的项诚？”
“是我。”
“跟我来。”
项诚想了想，带着黑蛮跟在了小姑娘后面，进入办公楼。
一名西装男坐在办公桌前，看了两人一眼：“坐。”
黑蛮心里很不爽，文明人真没礼貌，连多说个请字都不肯。
项诚退到沙发前，不敢坐。
黑蛮不管不顾，一屁股坐到沙发上。当身体陷入柔软的沙发时，还以为是掉进了野猪陷阱，吓得原地起飞。
西装男正在摆大谱、喝功夫茶、装大头蒜呢，被乡巴佬这一番操作吓了一大跳，茶杯掉到地上砸烂，被茶水呛出了眼泪。
“这样的人，以后就不用带到办公室来了。”
项诚虽然卑微，却是个有脾气的人，拉着黑蛮的手，扭头就走。
“站住，你去哪里？”
“回南溪牧场吃鸡饲料。”
南溪牧场的鸡饲料是临口镇的一个梗。那里的妖鸡吃牛羊肉，伙食比镇上百分之九十的居民都好。
西装男急了，从椅子上窜了起来，关上办公室大门，将两人拦住。他可是跟哈斯说尽好话，才把人借过来的。
“大哥、大叔、祖爷爷，简峰错了，给您道歉还不行吗？”
简峰是部门经理，分管加工厂的治安，老鼠是偷米贼，也在分管之列。一年一度的粮食安全大检查马上就要来临，老板已经公开声明，如果加工厂收到罚单，他进急救室，简峰就去火葬场！
“他就是你找来的捕鼠高手？”
项诚知道黑毛怪的本事，却不知他捕鼠的技术如何，不敢回答，扭头看着黑蛮。
“你会捉老鼠？”
黑蛮想了想，反问道：“你这里老鼠多吗？”
“没数过，方圆十平方公里内，上万只差不多有。”
“他们都会跑到这里来？”
“废话，老鼠不偷米，怎么活嘛。”
“老鼠越多越简单。”
“想清楚再说，这些老鼠可是变异品种，药不死的。”
“我是污染区的孤儿，靠吃老鼠肉长大的。”
简峰围着黑蛮转了一圈，半信半疑：“真的假的，狩猎证拿出来看一下。”
对于黑蛮，项诚可是到了盲目崇拜的地步。听到经理的话，当即掏出自己的狩猎证，塞到他手上。
简峰秒懂，又是一个无证经营者！
“你们是想单干，还是给人家打下手？”
黑蛮答道：“又不是打野猪，用得着联手吗？”
“想要什么价？”
“我们先商量一下。”
项诚拉着黑蛮走出办公室，来到走廊的尽头，低声问道：“你行不行啊？”
“这是我活命的本事，以前我是这么干的……。”
“我看行。”
回到办公室，项诚张开五指：“我要这个数。”
“每月五千？”
“每月五万。”
这一次，轮到文明人从沙发上窜起来。
“撑死胆大的？”
“您说得对，撑死胆大的。”
“人家金猫才要三万块钱一个月呢。”
金猫，全名是金猫生物科技集团有限公司，是五洲国著名的农业科技企业，主营消灭病虫害、灭鼠、除草等农业服务。
“人家那叫抓鼠吗？”
简峰默不作声。确切地说，金猫是驱鼠，不是灭鼠。在厂区布置仿生电器，模仿老鼠天敌的叫声、气味，从而达到驱鼠的目的。好处是，效果立竿见影。坏处是，金猫撤走后，老鼠成灾。
仿生电器是金猫的专利，只提供服务，概不出售。凭借这一招，金猫赢利能力排名农业企业前十。只是，他的吃相太难看，被业界称为破财猫、缺德猫。
项诚想了想说道：“我急着用钱。”
简峰眼睛一亮，问道：“听人说你把小姨子拿下了？”
“是，娶过来做二房。过完年，婚礼满月酒一起办。”
“丈母娘能放过你？”
“所以嘛，我急着用钱。”
简经理两眼放光，我怎么没遇上这么好的丈母娘！
“你是抓老鼠？”
“当然。”
“一万多只，你抓得过来？”
黑蛮想了想：“我用的是独门绝技，捉鼠符。”
简峰哑然失笑。镇宅符、平安符、捉鬼符爷见多了，捉鼠符是个什么东东？
“你是认真的？”
“是。”
“那好，临口中学老鼠成灾，他们的开了二十块钱一只的价格。你们先去那里试手，成功了，我给你五万块钱一个月的合同。”
黑蛮摇了摇头：“老鼠的食性不一样，捉鼠符也不一样。”
……
半个小时后，简峰决定带两人去老厂试手。如果成功，按五万一个月签合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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