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厂位于南郊，加工能力只能新厂的十分之一，承接小农场的零星加工。
在黑蛮的授意下，一行人在日杂店买了十个大塑料桶。
来到老厂后，黑蛮围着厂区转了一圈，选定一间不用的仓库作为捕鼠场地。
“在地上打五个洞，将大桶放进去。”
简峰和老厂经理一头雾水：“这是干什么？”
“往桶里面灌满水，贴一张捉鼠符、吹一首招鼠曲，等着老鼠自己跳进去淹死。”
老鼠要是有这么傻，早绝种了！
而且，我见过的老鼠都是会水的。
新厂建设时，还在东、南、北三面建了配套水沟，防止老鼠袭扰。让人大跌眼镜的是，变异老鼠竟然会游泳！
简峰忍住笑，问道：“多久看到效果？”
“今、明两天做准备，后天晚上正式动手，大后天早晨出结果。”
简峰一个电话，叫来施工游击队，按照黑蛮的要求，用电锤在水泥地上打了五个洞。然后，将仓库的墙壁打成筛子，方便老鼠进出。
“你以前在拆迁办做过事？”
黑蛮摇了摇头，拆迁办是什么鬼？
所有准备工作做完，黑蛮让厂长送来一袋新打的稻谷、一袋稻壳，将所有人的人赶走。这是他吃饭的依仗，不能让人学了去。
塑料桶盖比桶小一个尺寸，放下去离桶沿还有二十厘米高，这是黑蛮特意选的，也是能否抓到老鼠的关键。为了保证盖子不会侧翻，还在桶壁上钉了三个钉子。
接下来，黑蛮在每个桶里撒上七八斤稻谷，周围再撒上一些，今天的工作就算结束了。
“这样就可以啦？”
“你还想怎样？”
“大哥，咱不开玩笑。我大老婆的彩礼钱只要两万，二老婆却要十万。老丈人说了，要是凑不齐钱，他就把阉猪刀当陪嫁。”
黑蛮想了想：“要不，我吹骨笛把老鼠招来？”
“必须吹，捉鼠符也多画几张。”
黑蛮暗笑。老子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来，还会画符？
第三天下午，两人开始正式布置。通过前两天被吃掉的稻谷，黑蛮心里有底了。
在黑蛮的指点下，项诚先将盖子取出来，往桶里灌水，在离桶沿还有二十厘米停止。
“黑爷，老鼠真会傻乎乎的往里面跳？”
“如果老鼠真的往里跳，我把林寡妇介绍给你，她现在不在牧场做工，跑临口镇开了一家小面馆。”
黑蛮一愣，问道：“林寡妇不是你的女人吗？”
“老娘们一个月要两千块，开销太大，扛不住了。”
听了这话，黑蛮顿时来了精神。他先往桶里撒了一层稻壳，然后再往上撒这两天老鼠吃的稻谷。
“如果你是老鼠，会往里面跳吗？”
……
当晚，简峰把项诚叫去办公室，调看仓库的监控。老鼠是所有跟人类对抗的野兽中，极少数不落下风的高手。想让这些精灵一般的小动物，自己跳进水桶里淹死，有点异想天开了。
“桌子上有啤酒、水果、点心，随便吃。”
项诚虽然将胸脯拍肿，从A涨到B，心里同样没底。
简峰将一个文件夹扔到茶几上：“这是办公室拟好的合同，今晚只要有二十只老鼠自杀身亡，马上签字。”
仅仅过了十分钟，第一只老鼠就出现了。它鬼鬼祟祟爬到离塑料桶五米远的地方，前脚站立，看了约十秒钟后，原路返回。
紧接着第二只、第三只老鼠出现。这些谨小慎微的家伙，在空荡荡的仓库里转了半圈，全缩了回去。
“我说了不行吧。”
越来越多的老鼠出现，来到塑料桶边打卡，围着边缘边走边闻。
一个小时后，终于有第一只老鼠站在桶边，伸长脖子吃里面的谷子。
战果即将出现时，一只肥壮的大猫从窗户跳了进来，吓得这些鼠小弟四处乱窜，两秒不到便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好不容易等到大猫抓到猎物离开，老鼠重新现身。
两个小时后，终于有一只老鼠跳进塑料桶中。通过监控，可以看到浮在水面的稻壳扰动，老鼠在游泳呢。
“浪费时间，不看了！”
简峰收了合同，将项诚赶出办公室。
第四天早晨，天刚刚亮，项城就来到了废弃仓库大门外。昨天晚上，他整晚睡不着觉，熬得两眼通红。
早上八点，工厂敲响了上班的钟声，简峰和老厂经理一齐来了。
“进去看了没有？”
“没有，钥匙在那小子手上。说好了七点半，到现在还没来。”
“小杂种昨天跟我借了三百块钱，哼……。”
项诚不敢回言。
两位经理可没闲工夫等下去。看到这是一把太祖级铜挂铜，简峰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根铁棍，暴力轰开。
项诚挨个塑料桶走了一遍。稻壳将水面遮盖，跟昨天相比，没有任何改变。
“老项，去把老鼠捞出来。”
在两位长官的催促下，项诚硬着头皮拿起准备好的漏瓢，将浮在表面的空稻壳舀出。
“下面黑黑的是什么？”
“老鼠。”
“还真有老鼠！”
塑料桶的底部，沉着一层老鼠死尸。项诚手抖得厉害，连漏瓢都抓不稳。简峰一把抢了过去，怀着同样激动的心情，将死鼠捞了出来。大大小小的老鼠，一共有十五只。
“不可思议。”
“老鼠不是会游泳吗？”
“少废话，赶紧把老鼠捞上来，好签五万一个月的大单。”
三个人一齐动手。五个塑料桶，一共捞出五十余只老鼠。其中还有两只三斤以上的异化鼠。
“厉害！”
“姓黑的是怎么做到的？”
“应了那句老话，淹死的都是会水的。”
“还有两只异化鼠，这家伙不是在污染区吗？”
两名经理连声赞叹，拿出手机准备拍照。项诚见了，连忙阻拦。
“老爷，这是黑子吃饭的依仗，千万不要泄露出去。”
简峰立即收了手机，化身好奇宝宝：“可以告诉我，那个黑子到底是怎么做的？”
“捉鼠符、招鼠曲，好像还往水里放药。”
项诚也是个老司机，现编现演，两名经理听得连连点头。
“好像是神汉的操作。”
“照小黑这般搞法，金猫得变死猫！”
“赶紧把现场处理好，回头去我那里签合同。”
两名经理刚刚离开，项诚有些兴奋过头，像大猩猩一样，双拳捶胸，再次升级到C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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